第三百零七章甘願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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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賴?”年瑩喜訕訕而笑“燕王所謂的人贓並獲難道只是本宮手中的一方絲帕,與那丫頭的造謠生事麼?”燕王一愣,看着年瑩喜那雙含着千萬風雪的眼,一時間有些氣短的忘記了言語,他在來之前,並不是沒有打探過年瑩喜的底細,可據探子的回報,這個年瑩喜雖然一招成為了皇后,可一直沒有所出,而且她曾經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簡直就是整個宣國的笑話,所以對於這樣一個完全如同廢物的皇后,他並沒有過多的放在心上。
只是如今親眼相見,親耳相聽,他難免被那屢屢道出口的犀利詞語所震驚,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到,這些話怎麼就被年瑩喜想也不想的説出了口,他真想知道她是用着什麼勇氣,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的趾高氣昂。
年瑩喜見閻王怔在了原地,笑了笑將手中的絲帕朝着燕王的所在揚了去,當那絲帕飄飄悠悠的覆在燕王的面頰上時,她又道“如今,這絲帕在燕王的臉上出現了,而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見證人,那麼本宮敢問燕王,是不是您將自己的女兒藏了起來,然後現在卻這麼恬不知恥的站在這裏與本宮要人呢?”她這般的打着比方,是因為她已經猜到了燕王這出自導自演的戲碼,世上確實存在巧合,但從來不會存在天衣無縫,大自然雖然奇妙,但往往都不會十全十美。
如今燕蓉才剛丟,燕王便這般大張旗鼓的進了宣國的營地,闖了她的營帳,如果説這只是個巧合的話,那麼燕王為何從進來開始,説的每一句話都是關於燕蓉的?讓人不知不覺的就將苗頭都轉在了燕蓉的身上。
而一向膽小的翠蓮,以前看見她甚至連大氣都不敢的小丫頭,今兒個怎麼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如果要是沒人給她這個勇氣,想必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這般的與自己胡攪蠻纏才是。
果然,在年瑩喜的一席話落下,一邊的翠蓮先是嚇得一個窒息,慢慢垂下了自己那指在年瑩喜面頰上的手指,默不作聲的垂下了頭。
而燕王,腳下的步伐一晃,不敢相信的瞧着牀榻上那個滿目蒼白的年瑩喜,明明已經虛弱到了一定程度的女人,竟然還能夠將所有的事情分析出來,看來這位宣國的傻子皇上,並不像是世人傳聞的那般不堪啊!
“皇嬸嬸,你的意思是…”平安到了此刻,才終於是反映了過來,怪不得他總是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巧合,現在看來,原來一切不過是人為才是。
“只是猜測而已。”年瑩喜笑着摸了摸平安的頭,她可是一向講究證據的,沒有證據,她是不會將口氣變為肯定的。
側眼再次朝着宣逸寧看去,正巧對上了宣逸寧投過來的眸光,四目相對之下,她無聲的笑了笑,掀開被子走下了牀榻。
“方準,帶本宮去牢房。”她説的是那般的輕鬆,和説她餓了沒有絲毫的差別,可這看似漫不經心的話,卻是讓在場的許多人都是為之一振。
方準不敢置信的朝着年瑩喜看了去,他實在是沒想到,年瑩喜會主動的去牢房,畢竟那裏不是什麼好地方,哪裏有人,還是個女人,願意主動前去的?
稻穀神醫聽此,只是無聲的搖了搖頭,他該説的都已經説了,若是年瑩喜當真還是要選擇一意孤行的話,那麼他也是毫無辦法,到底年瑩喜比他所擔憂的要多上許多。
“皇嬸嬸,你本沒扣燕國那個女人,幹嘛要主動去牢房認罪?”平安動的跳下了牀榻,甚至是連鞋子都沒穿,伸手抱住了年瑩喜的身,死死的不放開。
至於燕王,自然也是驚訝的,他以為年瑩喜如此的狡辯和與自己對峙,為的就是洗她身上的嫌疑,可如今她竟然是主動提出了要去牢房,這是他之前怎麼想都想不到的。
而在這些人詫異的眼神中,只有宣逸寧仍舊是一臉的平淡,因為他很清楚,年瑩喜此刻心甘情願去牢房的那個原因。
只是他面上的平靜,並不代表他的內心,他總是想要以自己的雙臂去給她安逸,可是沒想到,到了最後,哪次都是她為了自己那些不開干係的大局,而願意主動自我犧牲。
也許…她當真不適合呆在自己的身邊。
年瑩喜垂眼伸手,將攬在自己間上的那雙手臂鬆了下來,看着平安那雙充滿着心疼的眼睛,温柔而笑“去牢房,並不代表着就是認罪,不過是換一個去處罷了。”平安不依不饒“幹嘛非要換去處?這裏不好麼?有本郡王和皇叔叔在這裏,誰還能把皇嬸嬸怎麼着了麼?”他説着話,朝着另一處的燕王掃了一眼,清澈的雙眸此刻浸染鮮紅,似乎只要燕王敢再多説一句,他便會要了他的命一般。
年瑩喜無奈又好笑的將年瑩喜的腦袋轉了回來,安似的捏了捏他的面頰,也同樣朝着燕王看了去“如今燕國公主被人別有用心的抓走了藏起來,若是本宮不主動前去牢房的話,怕是燕王一氣之下,愛女心切的會讓整個宣國百姓這個年關都過不去。”燕王被年瑩喜再次一語道中,因為他本來就是想,不管年瑩喜説什麼,只要她不肯乖乖的進牢房,那麼他便會用這個理由對着宣國發兵,現在眼看就要到年關,想來宣逸寧是絕對不會同意開戰的才是,所以就算是預期的效果沒有達到,能順便敲上宣國一筆,也是不錯的買賣。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年瑩喜朝着門外走了去,一路上她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只是一直朝着前面看着,她説過,她並不是一個無私的人,她也有着她的自私,這次,她也並不是想要證明自己有多偉大才主動提出去牢房,反而是她想讓自己過一個平安的年關,才會有此舉動。
試想一下,若是整個宣國的百姓都在她的平安之下所受到動盪,那麼就算她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天賜美酒,想來也是會消化不良的。
猛然,她的手腕被人死死的握住,帶着玉石俱焚的力道,足以證明所有的糾結。
年瑩喜被迫站定在了原地,受着手腕上的勒緊,輕輕嘆氣,目光依舊向前“宣逸寧,記得把這次的事情算作酬勞。”到目前為止,她似乎也只能從銀子上找到一些平衡了。
果然,銀子是個很好的東西,只要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她沉悶的心情便好上了不少。
然而,宣逸寧的手並沒有因此而鬆開,反是攥得更加的緊迫,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了她和他的身上,是大家所有沉默的屏氣。
忽然,宣逸寧鬆開了年瑩喜的手腕,就在年瑩喜得到自由的同時,微微傾了些身子,打橫將她抱了起來,隨着眾人驚訝與呆楞的目光,他施施然的道“朕的皇后,朕要親自送。”説着,不理會身後那各懷所思的神,大步抱着年瑩喜出了主營帳。
一路上,風雪加,吹得人直想發抖,年瑩喜很是理所應當的朝着宣逸寧温熱的懷抱裏縮了縮,反正是不要錢的,不靠白不靠。
宣逸寧察覺到了她這個小小的舉動,冰冷的心暖了幾分的同時,對着身邊緊跟着得方準問道“平湖王爺呢?”
“回皇上的話,平湖王爺説天太晚,為了能讓李沛公子等人能平安抵達回李府,所以親自相送。”點了點頭,宣逸寧又道“你帶人悄悄潛入營地附近的幾個村莊,找尋看看有沒有燕蓉的蹤跡,若是找到了,回來向朕稟報,切忌務要打草驚蛇。”
“是,屬下遵命。”方準點頭,當即轉身朝着另一處的方向走了去。
窩在宣逸寧懷裏的年瑩喜閉着眼睛,將他們二人的話聽了個清楚,她早就知道燕王那漏百出的演技,連她的眼睛都都不躲不過去,就更不要説是宣逸寧的那一雙火眼金睛了。
只是,她不得不佩服,宣逸寧還真是沉得住氣,竟然忍到了現在。
方準走後,四周再次安靜了下來,除了那帶着風雪的呼嘯風聲,就只剩下了此刻走在風雪裏,兩個人的呼聲了。
宣逸寧怕年瑩喜身子裏的子蠱對自己的母蠱起反應,擔憂的垂下了目光,可當他看見她那平靜的面頰,以及平穩的呼的呼時,雙眸猛然一頓。
“年瑩喜。”
“怎麼?”有些睏倦的年瑩喜懶懶的應着,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帶着幾分的警告開了口“宣逸寧,你別打算用我很沉的理由將我仍在半路上,我這可是為國捐軀。”宣逸寧聽聞,啞然失笑,無奈搖頭的同時,更是仔細了幾分的問道“你的身體可還有不適?”
“除了這撲臉如刀鋒般得風雪刮的我臉疼之外,我很好。”年瑩喜無語,這算是哪門子的問題?是在關心她?還是有着另外她猜不到的試探?
於此,宣逸寧驀然收緊了自己的雙臂,雖然不再言語,卻仍舊擋不住那掛在邊的笑容,如果説年瑩喜此刻身子裏的子蠱並沒有發作的話,那麼是不是説明,只要他和她在接觸時,有另一方是看不見對方的,那麼這個子母蠱便不會互相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