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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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瑩喜看着那正朝自己面衝過來的翠蓮,本不將這點小兒科放在眼裏的年瑩喜正要閃身躲開,可剛剛嘔吐到腸胃裏連點水都沒有的她,忽然眼前一陣的暈眩,雖然只是短短的幾秒,可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翠蓮已然跑到了距離她的一步之遙處。
“皇嬸嬸…!”平安嚇得連呼都是那麼的急迫,眼看着翠蓮就要撞上年瑩喜的身子,他卻只能站在原地,什麼都做不了。
翠蓮角向上輕輕的勾動了一下,帶着某種報復和尋仇的快,再次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伸出了雙臂,只差一點點,她便能碰觸到年瑩喜的身子了。
可就在她自以為大功告成之際,忽然覺自己的眼前一黑,接着小腹狠狠的一疼,然後身子豁然間失去了平衡,朝着身後的雪地上坐了下去。
而就在她坐落在雪地上的同時,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本該站在原地的年瑩喜抱了起來,還沒等翠蓮看清楚來人,便聽聞到了一聲彷彿是來自地獄的聲音。
“朕着實好奇的很,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讓你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叫囂着皇后娘娘。”
“皇,皇上…”聽聞着這個聲音,翠蓮的骨頭先是軟了幾分,愣愣的坐在雪裏仰目着此刻那個正抱着年瑩喜對自己居高臨下的仙逸郡王,一時間連驚帶怕的忘記了該説什麼。
“皇叔叔…!”平安餘驚的面龐上掛起了驚喜,大步朝着宣逸寧走了去,垂眸看了看埋在宣逸寧臂彎之中的年瑩喜,擔憂的摸了摸她的手臂“皇嬸嬸,您還好吧?”腹間一陣絞的疼,讓年瑩喜饒是在寒冬臘月,依然大汗淋漓,那顆顆豆大的汗珠順着面頰低落進衣領,是她強忍着不肯發出任何痛苦低的倔強。
“皇嬸嬸您怎麼了?您別嚇唬平安啊!”平安看着那猶如被大雨沖刷過更加慘白的面龐,嚇得失了神。
年瑩喜見着平安那驚慌的笑臉,很想開口安她自己沒事,可那小腹間再次叫囂起來的疼痛,讓她甚至是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宣逸寧聽聞垂下了雙眸,見着那忍痛還想要微笑的年瑩喜,登時緊了緊手臂,對着平安道“去將稻穀神醫請來。”説罷,直接抱着年瑩喜進了營帳。
營帳的內的温暖,讓年瑩喜有那麼一刻神好了不少,趁着宣逸寧抱着她朝着牀榻上走去的時候,她用盡力氣的將自己的右手,搭在了自己左邊的手腕上。
一直的乾嘔甚至到嘔吐,她都沒有太過在意過,畢竟她現在身體匱乏的嚴重,中藥喝多了出現乾嘔的症狀也是常見的。
可是現在腹部的絞痛,讓她的心臟莫名的緊了起來,就算她沒懷孕過,可略懂醫術的她,曾經也是在書本上見過初孕症狀的。
無名指,中指,食指,輕輕碰觸在自己冰涼的手腕上,當她明顯覺到在那三指之下明顯跳動歡快的脈搏時,當即愣住了所有的神情。
怎麼可能…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啊…宣逸寧將她放平在牀榻上,看着她那呆楞到像是玩偶一樣的麻木表情,心疼的伸出手臂,想要撫摸上她那瘦到還沒有他掌心大的面頰上,可當他的指尖剛剛碰觸到她冰涼如霜的肌膚上時,他卻是像觸電般的將手臂快速的收了回來。
垂在身側的手掌在袖子中攥成了拳頭,他垂眸靜立在她的身邊半晌,終於慢慢的開了口“可有覺好些了?”年瑩喜聽聞,搖了搖頭,視線依舊呆滯的看着空的前方。
宣逸寧見此,心疼加俱,傾了些自己的身子,再次開口是比剛剛還要小心翼翼的口氣“你究竟是哪裏疼?”年瑩喜聽見他的聲音,依舊搖了搖頭,目光呆滯的方向不曾有過任何的改變。
如此,宣逸寧所有的淡定終是化為了灰燼,他再次伸出雙臂握在了年瑩喜的雙肩上,仔細看着她那雙再沒有任何波瀾的雙眸,心裏那種翻湧的疼痛,早已難以附加。
“年瑩喜,你看着朕,你…是不認識朕了麼?”曾經,他可以掩埋所有,為她親口喝下今生忘,只因他知道,就算她忘記了她和他之間的種種情,但最起碼,她還認識他這個人。
曾經,他可以放棄一切,親手為她的單獨飛遠做好一切的準備,只因他清楚,就算她離開了,可無論她到了哪裏,她永遠都會記得,在她的生命裏,出現了一個他。
然而現在,當她用着那般空且無望的眼神,呆愣愣坐在他最近的地方時,他卻是體味到了一種近在咫尺,遠在天涯的覺。
這種覺讓他害怕,讓他從內心深處驚恐的擔憂,因為他怕,在時過近遷之後,她會徹底的選擇遺忘他。
年瑩喜慢慢的轉移着自己的視線,當目光碰觸到他那雙隱忍着一切,又想要掀翻一切的雙眸時,竟是笑了出來,可隨着她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那匯聚在眼角上的一滴透明的淚,也終於是滾落下了面頰。
她輕輕的開口,道出邊的話語,輕的似連紙張都吹佛不起一角“宣逸寧,你在怕什麼?我只是不認識我自己了而已…”宣逸寧,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是他深深的鬆了口氣。
自從他登基以來,或者説自從他出生的那一刻,他的名字便只是一個書面上的詞語,因為無論是誰,哪怕是他的父皇和母后,對他的稱呼都不帶這三個字的其中任何。
可是自從遇見了她,她總是能那般無所顧忌的喊出他的名字,那般的理所應當,那般的理直氣壯。
其實他並不詫異她為何敢喊出他的名字,因為他很清楚,在年瑩喜的世界觀中,貌似沒有什麼是她不敢的,他唯一好奇的是,為何自己對於她的指名道姓,沒有一點的不悦。
現在,當她像是剛剛甦醒過來的睡美人一般,再次喊出他名字的時候,他終於明白,原來他的忍讓,他的包容,統統都是來源於…慶幸。
只要她還願意喊出他的名字,就證明她在承認他的存在,只要她還願意喊出他的名字,就認證了她還沒有忘記他。
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可以不求任何的回報和,但他唯一不能妥協的就是,她將自己徹底抹殺出她的記憶。
身後的帳簾被人大力的掀了起來,平安帶着稻穀神醫走了進來,而與此同時,方準也從主營帳的窗子躍了進來。
稻穀神醫只是簡單的對着宣逸寧點了下頭,便走到了年瑩喜的面前“皇后娘娘,請容老夫為您把脈。”年瑩喜不曾點頭,卻是將自己纖瘦的手臂,伸出了被子。
平安擔憂的坐在了牀榻上,看着年瑩喜臉上那十分不好的氣,沉着一張英俊的小臉,他發誓,若是年瑩喜出了任何的問題,他一定第一時間將那個叫翠蓮的丫頭拖出去斬首示眾。
方準走到宣逸寧的身邊,對着宣逸寧言又止的看了半天,見宣逸寧並沒有想要出門的意思,只能開了口“皇上,燕王已經帶着人馬進了營地,説是來與皇上一同過年的。”平安聽聞,側臉滿眼的譏諷“他女兒才剛剛丟了,他這個當爹的就來了,還真是父女連心啊,真是看咱們宣國消停幾了麼?”一直平安對燕王就沒有好,幾年前,他曾經陪着宣逸寧去過一次燕國,當時的燕王雖然全程都是微笑接,但他卻怎麼看都覺得燕王屬於笑裏藏刀的人。
果然,就在他和宣逸寧要離開宣國時,燕王突然説,想要自己的女兒嫁進宣國成為皇后,而代價就是,燕國將會陪送上萬兩黃金的嫁妝。
雖然宣逸寧並沒有同意,此事也不了了之,可平安總覺得,一個連嫁女兒都得像是一場易的帝王,本就不值得讓他正眼相看。
平安的話倒是提醒了宣逸寧,不過他卻不動聲,只是吩咐方準“你先帶人將燕王等人安排進其他的營帳,務必…”他説着,朝着牀榻上的年瑩喜看了一眼“務必離主營帳遠一些。”
“是。”方準點頭,正要邁步走出營帳,卻沒等他伸手掀開帳簾,那垂在地面上的帳簾,便先行的被人從外面掀了起來。
一襲的冷風猛地灌入進了營帳之中,伴着這刺骨的冷風,一聲朗的大笑隨之而來“哈哈…宣帝,好久不見了!”聽着那刺耳的大笑聲,年瑩喜無聲的擰緊了自己的雙眉,平安見此,拉了拉那落在年瑩喜腹間的被子,回頭帶着些許的怒氣,瞪着那個進來的人影。
宣逸寧側身,先是瞧了瞧一身雍容華貴的燕王,隨後朝着燕王的左右隨從看了去,見那兩名侍衞中間正夾着的一位滿面驚慌的宣國士兵,也是笑了,再次朝着燕王看去的目光之中,多了些許的不明意味“燕王這是何意?”燕王一聽,仍舊大笑着“哈哈…哈哈哈…”揮手示意着自己的侍衞鬆開那士兵,隨着那士兵腿軟跪在地上的同時,他才又道“不過是不認識宣國營地的地形罷了,找個人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