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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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此事?”李沛温潤的目光猛然一緊。
雖然已經過了許久,可他還是能清晰記得當年她輕紗佛面,身姿婀娜,就算她摘下輕紗滿面的塵埃,卻也怎麼也遮不住那一雙清透狡黠的眼。
這也是到了現在,他仍舊沒能娶親的原因,因為他再也找不到那一雙,可以讓他身心一震的雙眸了。
紫蝶輕輕的點了點頭,回想往事,難免紅了眼眶“小姐有難,提前預知,把我們都從皇宮裏送了出來,在最後的關頭,保得了我們的平安,卻讓她自己陷入困境,紫蝶現在無慾無求,只盼老天開恩,能放小姐一條生路。”看着紫蝶那悲傷心起的樣子,李沛嘆了口氣,靜默了半晌,忽然眼前一亮,帶着幾分安,幾分的期盼,焦急了些許口氣“前幾皇榜徵召物資支援商人,李某人有幸能為皇家效力,定月去營地送物資,眼看着後就是再次送菜的時,既然紫蝶姑娘如此的擔憂,不如隨着李某人一同去兵營走一趟可好?就算不能見到皇后娘娘,打探一下她的消息也是好的。”紫蝶猛然一聽,破涕而笑,上前一步,握住李沛的雙手“當真如此的話,紫蝶先在此謝過李公子了。”驀然的肢體觸碰,讓李沛愣了愣神,垂眼朝着自己手背上的那雙手看了去,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説些什麼。
紫蝶見狀,趕忙後退了一步,面紅了幾分,低下了頭“是紫蝶失態了。”
“無妨。”李沛回神,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天已不早,紫蝶姑娘還是早些休息吧,這段時間,紫蝶姑娘等人便安心的在李府住下,有什麼事的話,李某人也好能盡一些綿力。”紫蝶驚喜加,連連點頭“李公子的大恩大德,紫蝶永生難忘。”現在她和六子,八寶居無定所,為了能打探到年瑩喜的消息,他們也不敢走遠,況且獨自去軍營的墨修還沒有音訊,如今若是能住在李府,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因為這樣不但能更加準確的打探到年瑩喜的消息,更是可以通過李沛的勢力,尋找到墨修的去向。
李沛仍舊微笑,不再言語,轉身出了裏廳。
看着他那總是能讓人莫名温暖的背影,紫蝶輕輕的勾起了角,她並不清楚李沛與年瑩喜究竟是個怎麼樣的際,但她很清楚,這樣的男人,是值得女人託付一生的依靠。
月下上,又是一夜的過去,一的到來。
下了一整夜的白雪,終是在陽光漸的那一刻,緩緩停了下來,帶着清新的涼意,留給世間的是一片的晶瑩透白。
營地上,是士兵練發出的震天吶喊,營帳內,是銀炭燃燒着的絲絲安靜。
牀榻上,沉靜安睡的年瑩喜秀長的眉慢慢鎖在了一起,是疼痛,是難忍,是終於恢復了那久違的意識。
沉重的四肢,像是骨骼碎裂又被接上的餘痛,疲憊的雙眸,像是被壓了萬斤的酸棗,痠疼的似乎只要她一睜開眼睛,那淚水便會控制不住的滑落下去。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要有多少次從這般難捱的疼痛之中恢復意識,但她清楚的知道,她還活着,因為那連着神經的痛楚,是那樣的清晰。
“皇嬸嬸…”一聲低低的清脆呼喚,帶着星星點點的心疼之意,吹上了她的面,佛過了她的耳。
覺到自己的知覺再次清晰了不少,年瑩喜終於睜開了眼,果然,那眼中的酸楚,化成了兩行的清淚,隨着她的睜開雙目,劃過了她的面頰,待她眼中的視線清晰開來,映眼,便是一張稚又帶着點老成的臉蛋。
“平安…?”年瑩喜有些詫異的看着此刻正坐在自己牀頭,拉着自己手心的小人兒,呆滯的神經,有些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夕。
平安正垂目暗自憂傷,聽聞到這一聲的輕呢,猛然抬頭,當看見年瑩喜那雙正直視着自己的眼時,動的直接撲進了她的懷中“皇嬸嬸,你終於捨得睜開眼睛了麼?平安好想你…”一陣的猛撲,平安是了,奈何年瑩喜卻是遭罪了,她還是病人好麼?怎麼經得住他這般像是虎仔一樣的用力猛撞。
“咳咳…”口發悶,一陣的低咳,年瑩喜正想讓平安起來,卻見門口的簾子被人掀了起來,隨着一陣涼氣的捲入,一個清朗的身影走了進來。
看着那個進來的人影,看着那人影慢慢在自己的眼中清晰,有那麼一刻,年瑩喜是動的,像是久別了許久的老友一樣,是她緩解疼痛的莫名温馨。
她是有多久,沒見到這總是可以使人温暖的人了?她又是有多久,沒聽見他那總是無奈卻又開懷的大笑了?
正端着藥碗的宣月淮見平安撲在年瑩喜的身上,趕忙幾個大步上前,將平安提了起來“平安,休要胡鬧!”平安與宣月淮雖然有着輩分的差距,但兩個人的情卻是親如手足般得好,知宣月淮脾氣的平安自然不怕他,再次抱着年瑩喜的身,死不撒手“我不,我不要,我不依…!”
“…”宣月淮無奈,無語,一臉的黑線。
年瑩喜見此,低低的笑了起來“宣月淮,你那張臉真是坑爹,連個孩子都嚇唬不住。”宣月淮聽聞,猛然的朝着牀頭看了去,當碰觸到年瑩喜那雙彎如月牙的雙眸時,一向穩重的他,動的端着藥碗的手指,都跟着輕顫了起來。
平安見狀,不屑的鄙夷“平湖小叔叔,你動可以,但是絕對不能撲我皇嬸嬸,你太重了,壓壞了我的皇嬸嬸,我會和你拼命的。”
“…”所有的喜悦和動凍結在了一處,宣月淮再一次的無奈,無語,黑線掛滿臉。
“哈哈…哈哈哈,咳咳…”年瑩喜顧不得自己的悶,放聲大笑了出來,話説她只知道自己會讓一向儒雅的宣月淮吃癟,沒想到平安這小子更是氣死人不償命。
“皇嬸嬸…!”
“皇嫂嫂…!”一大一小的兩個男人瞧着牀榻上的年瑩喜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均是嚇得慌了手腳,兩個人,四雙手,整齊的攤在身前,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見此,年瑩喜雖是不再大笑,可還是忍不住的低笑“你們兩個還是給我找一個靠譜來的伺候我吧,被你們倆這麼伺候着,我怕我死的快。”平安畢竟是個孩子,想都沒想的便道“不如我去叫皇叔叔來好了,這幾都是皇叔叔寸步不離的守着皇嬸嬸的。”
“平安…!”宣月淮擰眉抬高了幾分的音量。
“啊…!”平安在宣月淮的怒瞪下,趕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巴,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説錯了什麼。
年瑩喜瞧着面前這兩個變臉像是變天一樣的男人們,心裏是茫然的,不知所以的,不過想着剛剛平安的話,她便順着問了嘴“宣逸寧是出什麼事情了麼?”不然為何這兩個像是觸碰了忌一樣的那麼…僵硬又糾結。
宣月淮盯着年瑩喜那雙平靜的眸子,想了半晌,才淡淡的開口“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在説什麼啊?”年瑩喜看着宣月淮,和看外星人沒分別“我記得你,記得平安,記得宣逸寧,也記得安陽侯捉了我…”説到這裏,她猛然一頓“難道宣逸寧殺了安陽侯?”
“沒有,安陽侯現在在牢裏,好好的。”平安趕忙擺手。
宣月淮不理會她的問題,直視她的雙眸的目光再次深了幾分,繼續又問“你還記得…什麼?”
“記得所有的事情啊。”年瑩喜詫異的抬眉“你不是在邊關麼?平安不是在皇宮麼?”平安像是怕刺到年瑩喜什麼,提了口氣,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嬸嬸,我是昨到的,而小叔叔,來了有幾了,也是小叔叔來得及時,才能順利攻下白國安陽侯的兵。”
“這麼説,是勝利了啊!”你暗影幽幽的鬆了口氣,忽然,她雙眸一瞪,在宣月淮猛然提心的時候,咬牙切齒的道“那麼,宣逸寧那個王八蛋呢?老孃幫他平了後宮,又充當作細,現在江山統一了,是不是該算算我的工錢了?”
“呃…”
“額…”宣月淮與平安聽此,對視了一眼,沉默了下去,他們自然知道年瑩喜被宣逸寧灌下了今生忘,可他們沒想到,對於往事,年瑩喜歷歷在目,清晰在心,可那對於宣逸寧的情,卻是明明白白的消失在了腦海。
對此,他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神。
猶豫了幾分,宣月淮對着營帳外喊了聲“去通知皇上,就説是皇后娘娘醒了。”他能做的,都會做,但至於宣逸寧究竟想要如何處理,並不是他能改變的。
年瑩喜看着面前這兩個若有所思的男人,擰了擰眉,不知道為什麼,她從他們的表情上,好像覺得自己忘記了些什麼,但具體是什麼,她卻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定契約,平年家,進後宮,殺齊妃…
等等,她和齊妃無冤無仇的,為何要殺齊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