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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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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侯驚訝的看着面前這個風輕雲淡的帝王,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觸目驚心。

一個能連九死一生都可以忍受過來的人,還有什麼,是他所畏懼的?

他連他自己都可以下這麼狠的手,那麼還有誰,是他可以對其仁慈的?

呵…安陽侯垂眼掃視了一下自己那被利刃刮開的肌膚,再次抬眸時,笑了,是那般的無所謂“宣逸寧,你確實有屬於帝王的殘忍,但你仍舊不具備一個帝王該有的薄情,今,本侯願意死在你的劍下,但若有來生,本侯還會與你為敵,因為你始終不配在本王眼裏稱帝為王。”宣逸寧皺眉,似乎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再去回答安陽侯的話,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長劍,朝着安陽侯的手筋落了下去。

安陽侯看着那利刃帶着寒光的朝着自己襲來,沒有任何躲閃的閉上了眼睛。

今生,他揹負着滔天怒恨,來世,他還會一一報之,直到天翻地覆。

長劍,帶着殺氣,眼看就要落在了安陽侯的手腕上,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直白皙的手,卻是緊緊的握住了那迸濺寒氣的利刃,帶着死一般的執着,牢牢的捏住劍尖。

宣逸寧長眉輕皺,看着那此刻握在劍尖上的小手,紅了雙目“喜兒…?”被他單手抱在懷裏的年瑩喜並沒有回答他的話,也沒有睜開眼睛,可那隻握在劍尖上的手,確實是屬於她的。

靜立在對面的安陽侯等了許久,並未等到那他悉的疼痛,詫異的再次睜開眼睛,便看見了那糾結在原地的宣逸寧,與那隻此刻留着鮮血的小手。

這一刻,安陽侯並無任何的動,但他卻難免詫異,詫異着為何這個連眼睛都沒有力氣睜開的女人,會選擇救下他。

難道,她是有比宣逸寧還要讓他生不如死的折磨方法麼?

所以,她才會暫時留下自己這一條殘命。

宣逸寧垂眸看着懷中的人兒半晌,最終幽幽的嘆了口氣,反手鬆開手中的長劍,看着那長劍掉落在地,心疼的掐住了她那隻留着鮮紅血的手腕,防止她雪崩的同時,轉身行。

安陽侯面對這突入起來的變化,看着宣逸寧那依然聽罷的背影,淡淡的開了口“當真不殺本侯了麼?”宣逸寧不曾回頭,不曾停頓,只是輕輕的,帶着幾分無奈的道“殺了你,她若是醒來,定會與朕吵鬧不休,既然她選擇留下你,那麼你這條殘命,便暫且留着吧。”安陽侯被宣逸寧的回答驚的渾身一震,隨後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他一邊笑,一邊慢慢的從自己的間,出細長的白玉煙桿,在失血過多忍不住顫抖中,仔細將那煙桿點燃,淡吐輕煙,好以暇昧“宣逸寧,你始終走不出這個女人的控制,你不過也是一個永遠逃不出枷鎖的男人!”宣逸寧的腳步依舊穩健的朝着前面的路走着,對於身後安陽侯的嘲笑,充耳不聞。

安陽侯只當宣逸寧是無力反駁,仍舊忍不住肆意發笑,譏諷又道“宣逸寧,宣國的江山,整個大陸的天下,你早晚會因為這個女人所輸得一敗塗地…!”腳步猛然一頓,宣逸寧猛然回頭,甩出袖子中暗藏的短劍,剛剛還站在他身後大笑的安陽侯,只聽聞耳邊‘嗖’的一聲輕響,隨後,身子後退數步,連着同宣逸寧闊袖中飛出去的短劍,被牢牢的盯在了高台的案板上。

站在高台的邊緣,宣逸寧回身,緩緩抬目朝着天空看去,當昏黃的天空,黃沙落去時,他温雅而笑“白緋繞,不要以為她救你一命,你便可以如此的肆無忌憚,朕的子,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她是剋星也好,是災星也罷,但她永遠會是朕的。”語畢,他抬腳躍下高台,長袍鼓動,帶飛飄,空留下一個背影,在高台上眾人的眼中,遲遲不肯消失。

後,白國屬安陽侯兵全部被宣國所俘虜,不過宣國並沒有因此而撤兵,而是繼續駐紮在了營地之中。

連夜,一名士兵快馬加鞭的趕到宣國的城門前,翻身下馬,將間的告示張貼在了城門處,以昭告宣國百姓,示意眾人安心。

宣國與白國一戰,宣國勝,留安陽侯活口仍如牢房之中,查物資軍賞無數,兵六萬,傷一萬三,白帝潛逃失蹤,下落不明。

宣國兵兩萬,支援騎兵四萬,傷兩萬,死八千,宣帝宣後均平安。

宣國城門前,無數百姓擁擠在城門的告示前,看着那剛剛貼出來的戰事,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名身着農婦裝扮的女子,在身邊兩名農户打扮的男子保護下,一遍又一遍的讀着那高高張貼在告示,動的握在一起的雙手都止不住的顫抖。

“哎呦…!”其中一名護着農婦的男子被人踩到了腳面,大怒着回頭提高了音量“我説你們能不能不擠了?不就是一個告示麼?”豈不知,這人羣之中,有位閒來無事的富家子弟,聽聞到那農夫的喊叫,當即來了脾氣“哪裏來的山野莽夫,竟然敢在小爺的耳邊耀武揚威,出來出來,讓爺爺會會你!”剛剛還在看告示的農婦一聽,知道是惹了麻煩的人,轉身想要帶着兩名農夫趁着人多離開,哪知那富家子弟的家丁人數也不少,登時攔住了他們三人的去路,將三人團團的圍在了其中。

農婦看着這將幾個人圍在一處的家丁們,低下了頭,他們幾人現在確實是不應該惹是生非。

剛剛還叫喊的那名農夫見事不好,趕忙低頭賠起了不是“大爺這是何必?小的知錯,小的知錯了。”不過這位富家子弟似乎不怎麼買單,先是朝着那兩名農夫看了看,隨後將目光轉到了那農婦的身上,當看見那農婦雖然穿戴土氣,可臉蛋卻光異常時,頓時來了輕薄之意。

“既然是農婦,怎麼會有如此光潔的肌膚?依我看,該不會是從誰家跑出來的小妾吧?”那兩名農夫見狀,慌了神,見那富家子竟然想伸手摸那農婦的臉蛋,當下衝過去,推開那富家子的同時,拉住農婦的手便要逃跑。

正在此時,一輛馬車從着城外緩緩的駛進了城裏,而正要朝着城門外跑去的農婦幾人,正巧與這馬車相在了一起。

隨着車伕及時的拉住馬栓,疾馳的馬兒停了下來,而那站在原地的農婦看見那馬車門上掛着的牌子時,登時面上掛起了喜

當即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對着那緊閉的馬車門喊道“李公子…!”正在馬車裏看着賬目的李沛聽聞到了外面女子的喊聲,起身推開了馬車門,邁步走出的同時,與那農婦四目相對,當看清楚那農婦的面貌時,也是一愣“紫蝶?”一身農婦打扮的紫蝶沒想到李沛竟然還能想起自己,當即點頭,不過還沒等她開口,身後那名富家子弟便跑了過來。

“好你個小賤蹄子,竟然敢跑?”好不容易追上來的富家子衝了上來,揚手便要打在紫蝶的面頰上。

站在另一處農夫打扮的六子和八寶見狀,正要上前與這幾名富家子弟拼命,只聽聞馬車上的李沛,忽然淡淡的開了口“這不是孫員外家的公子麼,真是許久不見。”那抬起手臂的男子一愣,朝着馬車上的李沛掃了一眼,當看清楚是李沛時,趕忙扔下了紫蝶,帶着討好的笑容走了過去“原來是李當家,確實是許久不見啊!”李沛含笑,走下馬車,在那富家子的詫異中,將紫蝶從地上扶了起來“不知李某人的親戚如何惹到了孫公子,讓孫公子這般的動怒?”

“親…戚?”富家子愣了神情,看了看紫蝶和八寶等人的打扮,又看了看李沛,怎麼也無法將他們聯繫在一起。

“這是李某人的遠方表妹。”李沛仍舊微笑,又指了指六子和八寶“這兩位是李某的表弟。”富家子弟這麼一聽,徹底的傻了眼,不過就算他滿肚子的問號,卻也只能笑着搖頭“李當家説的是哪裏的話?不過是一點誤會罷了。”他父親還和李沛有着生意上的往來,況且李家在宣國家大業大,他就算再傻,也不能這個時候和李沛過不去。

“既然是誤會的話,那麼李某便帶着表弟和表妹先行一步了。”李沛話雖然是客氣的,但是本不給那富家子再開口的餘地,直接示意紫蝶等人上車,自己也隨後登上了馬車。

車輪滾動,馬車再次前行了起來,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富家子,吃了滿嘴的灰塵,雖是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看着那掛着李府牌子的馬車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入冬時節,過了傍晚,天空便慢慢飄起了雪花,待到夜晚時,那飄飄灑灑的細雪,已然變成了鵝大雪。

宣國營地內,燃氣了熊熊的篝火,無數士兵圍在篝火邊上,藉着篝火取暖。

主營帳內,宣逸寧坐在牀榻邊,望着那始終不肯醒來的虛弱人兒,眸之中難掩濃濃的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