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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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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的明燈,在桌子上幽幽而亮,隨着那時不時刮進營帳中的狂風,忽明忽暗。

芊芊坐在桌子邊上,用手捂着那柔弱的燭光,轉眼朝着牀榻的方向瞧了一眼,見年瑩喜始終未睡的盯着營帳的棚頂發呆,不自覺的幽幽嘆了口氣,轉眸正打算再去取來一蠟燭,不想就在這時,忽然一個黑的影子順着敞開的窗户飛了進來,隨着‘滴滴答答’的聲音,那身影穩穩的站在了營帳內。

“唐…唐公子。”芊芊見着唐楚那堪比外面天還要黑上幾分的俊臉,顫顫巍巍的開了口,算是打了個招呼。唐楚黑着一張臉,本不理會芊芊的打招呼,直接大步走到了年瑩喜的牀榻邊上,怒視着那個正看着自己笑的年瑩喜,恨不得一張嘴直接了她。

“你這個女人一天不折騰我,你都不舒服是不?你也不看看外面現在什麼天氣,你當我是你們家騾子麼?”唐楚雖是壓低了聲音,卻也難以遮掩開口的怒氣。

他在外面看見年瑩喜掛在窗户上的絲帕時,以為她是出了什麼大事情,可他沒想到,他如此冒雨前來之後,竟然看見那個女人正悠哉的躺在牀板子上發呆。

年瑩喜懶懶的坐起了身子,掃了眼唐楚那橫眉冷對的樣子,不緊不慢“幹嘛一來就那麼大的火氣,找你自然是有事情。”

“説!”唐楚火冒三丈,就差雙眼也跟着噴火了,見着年瑩喜起身,驀然一個彎的拉住了她的手臂,這女人不修理一下實在是難解他的心頭之恨。

可就在他從被子下拉住年瑩喜手臂的同時,他的雙眸忽然頓住,隨即一個大力的將蓋在年瑩喜身上的被子全部掀開,當那金黃的顏堆了滿眼的時候,他的火氣也跟着呆滯了下來。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白天趁空去了宣國的營地,本不知道年瑩喜發生了什麼事情。

相對於唐楚的驚訝,年瑩喜仍舊是面平靜“不過是被綁起來了而已,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我大驚小怪?”唐楚説着,握緊了那鍍金的鎖鏈,當寒氣順着他的手心直達全身時,他喃喃自語“這竟然是用冰封山上的冰鋼所制?”

“沒想到你還識貨啊。”年瑩喜眯着眼睛笑道。

“你這女人!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你可知這鋼有食人血的作用?”不知道是年瑩喜的笑容刺到了唐楚的神經,還是白國對年瑩喜的侮辱戳到了唐楚的神經,唐楚此刻只覺自己怒火攻心,直恨不得一把火燒了白國的老窩。

“知道。”年瑩喜點了點頭,其實她是不知道的,不過經由白天宣雨辰那麼一説,她不知道也是知道了。

“知道,知道你還笑得出來?”唐楚更瞪雙目,有的時候他真懷疑這女人的腦袋是用什麼做的。

“不笑難道我還要哭麼?反正這東西也是不下來了。”年瑩喜好笑,經歷了這麼多的大風大,如果被這一把鎖鏈得掉了眼淚疙瘩,那麼她也算是白活了兩世了。

“…”唐楚徹底無語。

年瑩喜見唐楚終於沒了動靜,果斷的收起了臉上的漫不經心,切入了正題“明想必安陽侯定會乘勝追擊宣國,到那時白國的主營地一定是防備鬆懈,你且趁着那個時候將芊芊帶出去,然後給一直徘徊在營地外的一名黑衣男子。”

“小姐…”芊芊沒想到這次的談話竟然和自己有關係,而且聽年瑩喜的意思,似乎是將她送走,這讓她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説實話,自從她這次找到了年瑩喜,就沒想到要單獨離開。

“你…”唐楚一愣,雖然沒有説出來,不過心裏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沒錯,如你所想。”年瑩喜微笑,無傷大雅,她一直不曾離開,就是為了顧及着芊芊的安危,畢竟自己現在的體力和內力一直沒能恢復,要想帶着芊芊出去,恐怕是很難。

現在正好墨修一直徘徊在白國的營地外,就算她無法逃離,那麼她也要保全着芊芊的安全,況且如果沒有什麼讓墨修所顧及的話,恐怕單憑她的命令,墨修很難聽從,所以如果她這一次可以一招能保全住兩個人的命的話,她又何樂而不為?

這一仗,已經卷進來了太多無辜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這個雪球就在她這裏終止,不要再繼續滾動了。

“年瑩喜,如果我帶着你的侍女出去,就算是成功了,我也無法再回來了,這個問題,你可曾想過?”唐楚一直總是嫌棄着年瑩喜很多時候太過婦人之仁,可當她真正在自己面前果斷的時候,他卻是難得猶豫了。

憑着他的實力,想要趁着明白國主營地鬆懈的時候,帶着一個女人離開很簡單,可饒是他能成功,但安陽侯要是知道了,一定會派人仔細搜查白國營地,挖地三尺的找作細,白國陣營中的士兵雖然數目龐大,但若是一個人指認一個人的話,想必他就算偽裝的再過嚴密,也總是會出馬腳。

所以,只要是他決定答應了年瑩喜,那麼他便無法再在白國的陣營之中周旋。

“既然讓你做了,我自然比你清楚。”年瑩喜説着,從袖子裏甩出一塊玉佩仍在了唐楚的手中“明你拿着這玉佩,找到那黑衣男子,告訴他,若是他再敢逆了我的意思,或是芊芊在他的手中出了什麼岔子,不需要別人動手,我第一個宰了他!”唐楚握緊手中的玉佩,仔細的盯着年瑩喜看了半晌,最終將玉佩放於袖子中,飛身跳出了窗子。

“小姐…!我不走…!”芊芊朝着年瑩喜撲了過去,死死的抓住年瑩喜的袖子“我和小姐説好的同生死,共患難,小姐怎麼能説將我送走,就送走?”

“傻丫頭!”芊芊伸手,下了些許力道的掐了下芊芊的臉蛋“你是不是狗血的説書聽得太多了?人也聽得傻了?在這裏亂世之中,哪裏有那麼多的同生死,共患難?保住一個是一個,才是上上策。”也不知是被年瑩喜掐疼了,還是芊芊太過着急了,總之那眼淚是不受控制的刷刷往下落,芊芊也搖頭像是撥鼓一般“我不走,就算小姐説的都是對的,我也不走。”

“芊芊…!”面對芊芊的沒有理智,年瑩喜忽然揚手一巴掌撤在了她的面頰上,隨着‘啪!’的一聲脆響,芊芊不敢置信的捂上了自己的面頰。

“任也要有一個限度,如果你不走,外面的墨修隨時會衝進來,而你和我,也隨時可能成為兩國戰的犧牲品,但是如果你走了,不但是保住了你自己,更是牽制住了墨修,而我,也總是會想到辦法保全自己!”

“小,小姐…”雖然這一刻年瑩喜的話語不再是温柔的哄,可芊芊卻還是懂的她所為大家付出的那份苦心。

雞鳴三聲,年瑩喜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忽然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進了雙耳,她快速的轉目,再次的朝着芊芊看了去“我問你,你走還是不走!”淚水像是暴雨,一波又一波的沖刷着面龐,芊芊看着年瑩喜冰冷的目光片刻,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我走。”也就是在芊芊終於妥協的時候,那垂在地上的簾子猛然被人掀起,隨着涼風的灌入,一行人走了進來。

芊芊嚇了一跳,慌忙回頭,見一下子忽然見湧進來了這麼多人,下意識的走到了年瑩喜的身邊。

牀上的年瑩喜看着這些堵在她營帳裏的人,安似的拍了拍芊芊的手,不過就是一堆的人罷了,又不是鬼,有什麼好怕的。

一襲湛藍長袍的安陽侯,從分成兩派的人之中,慢慢的最後走了進來,看着牀榻上毫無睡意的年瑩喜,悠然的開了口“不過才雞鳴三聲,你便已經清醒,是起得早了?還是本就沒睡?”

“有事就説,有就放。”年瑩喜本不相信安陽侯會無事來登三寶殿。

“痛快!”安陽侯低低的笑了起來,在那面具透出悶聲笑意的同時,他伸手擊掌三聲,一名士兵走出隊伍,直直的站定在了年瑩喜的面前,伸手將一個盒子呈在了年瑩喜的面前。

年瑩喜狐疑的伸手接過盒子,打開一看,譏諷的笑了“你敢換一個花樣麼?總是這個東西,你不膩歪,我都替你膩得慌。”那盒子裏,安靜的躺着一顆澤飽滿的白藥丸,隨着燭光的晃動,藥丸閃出了淡淡的光澤,而年瑩喜對這藥丸實在是再悉不過,因為這藥丸與當初在受夾指之刑前,安陽侯親手進她嘴裏的那顆藥丸,如出一轍。

“沒辦法,美人帶刺,本侯又豈能大意?”安陽侯説着,甩出手中的細長煙杆,輕輕的擦過了芊芊的面頰“吃了它,本侯帶你去看一場戲,若是不吃,你知道後果。”芊芊被那冰涼的煙桿碰觸的一個靈,轉眼正要拉着年瑩喜的胳膊,示意年瑩喜不要吃下,可就在她垂眸的同時,年瑩喜已經毫無反抗的將那藥丸放在了口中併嚥了下去。

“小姐…!”芊芊失聲大喊,想要撲身看看年瑩喜的狀況,卻是被她身後的侍衞牽制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