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戰火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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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幾名士兵帶着一名陌生的女子,走進了宣雨辰的營帳。
掀開落地的帳簾,碩大的營帳內,是宣雨辰獨自靠坐在軟榻上的自斟自飲。
又是一杯酒下肚,他放下酒杯長眉上揚,四目相對之下,是無法訴説的糾纏情長。
揮了揮手,宣雨辰示意士兵將女人放開,可以下去了,在營帳內再次恢復了安靜之後,他才悠悠的似悉,似陌生的開了口“很久沒見了,你還是老樣子麼。”
“王,王爺…”女子帶着幾分的悸動,站在營帳門口止步不前,其實此刻的她更想上前去受一些那久違的氣息,可是想了想,她仍是腳下不動寸步,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敢。
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她以為自己早已在寂寥中沖淡了情愫,可當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一切的沖淡,不過是她的自以為是罷了,在經歷過萬千,她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心還是會莫名的疼痛,生生不息。
這樣的稱呼,讓宣雨辰自嘲的勾起了角,側眼看着那個仍舊對着自己小心翼翼的女子,慢慢的舒出了一口氣“本王確實還是王爺,但已經不再宣國的王爺,亦也不再是你的王爺,而你,從本王打算拋棄你的開始,你便也不再是司南王妃了…淑蘭。”他是剛剛接到士兵的彙報,説是在白國的營地前捉到了一名面生的女子,他本以為是來接應年瑩喜的,不想待到士兵將那女子帶到自己的面前時,他竟然是見到了他久違的司南王妃。
可就算是於淑蘭又如何?他本就對她從無掛念,現在又何來的相見歡?
似乎對於於淑蘭,他覺得連個朋友都算不上。
“王爺還真是淑蘭如印象中的那般薄情。”於淑蘭嗤笑的搖了搖頭“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事事休,淑蘭自然不求王爺回到淑蘭的身邊,只是但凡千言萬語一句話,還望王爺珍重。”是啊,她剛剛那悸動的眼神又是為了什麼?當他拋棄自己,任由宣國萬人嘲笑時,她就應該看清,這個男人,將永遠的離開了她,就算是時過近遷的再次相見,又能説明些什麼呢?
一切的一切,不過時她自己不甘的放不下罷了。
“淑蘭,你還是那樣的聰明。”宣雨辰笑了笑,起身從軟榻上直起了身,再次看着於淑蘭那單薄的身影時,多了一份審視的打量“看樣子你這次冒險而來並不是來找本王的,那麼你又是來找誰?”他的行蹤一向很保密,就算這次在白**營面了,但只是年瑩喜知道而已,不過現在年瑩喜還在圈在營地,自然無法告知他人自己的所在,所以於淑蘭來這裏能和自己相見,不過就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巧合罷了。
“我是來找宣國皇后娘娘的。”於淑蘭倒也不隱瞞,索説出了自己的來意。
“找她?”宣雨辰訝然之在眼中恍惚而過,有那麼一刻,他不相信於淑蘭的話,畢竟他和於淑蘭夫一場,於淑蘭是個怎樣的為人,他比誰都清楚。
那個自私自利,從不為他人考慮的於淑蘭,今會冒死前來白國營地找年瑩喜,這樣的事情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王爺莫要多心。”於淑蘭清楚宣雨辰的疑惑,就好像他了解自己一樣的清楚“我這次來,確實是為了皇后而來,因為我欠她的,不單單只是現在的一份安康,更是一條命。”如果沒有年瑩喜,恐怕她現在早已自暴自棄的瘋癲,如果沒有年瑩喜,恐怕她還在那深宮之中任人欺凌。
那她聽聞年瑩喜被安陽侯劫持之後,一直坐立不安,後讓齊嬤嬤花了不少的銀兩,才從宮衞的口中得知了年瑩喜的去向,而她惦記着年瑩喜的安危,終是呆不住了皇宮,在懇請齊嬤嬤的幫忙下,瞧瞧的離開了皇宮,並一路坎坷的終於找到了白國的軍營。
其實她從站到白國營地前的那一刻,便就沒想過要離開,是傀儡也好,被囚也罷,她都不怕,她此來,只是想給年瑩喜做個伴,也算是還了她欠下年瑩喜的那份債。
她眼中的那份坦然,刺疼了宣雨辰的雙眸,她的那份淡定,驚訝了宣雨辰那一顆充滿猜忌的心,半晌之後,他忽然嗤嗤的笑了起來“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個女人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不但是讓我能如此念念不忘,更是連你也心甘情願的為她賣命了。”
“王爺喜歡她,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值得讓所有的男子為她傾慕,而我為她賣命,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因為她同樣值得讓我不顧自己的安危。”於淑蘭忍着心裏的疼痛,無傷大雅的笑了笑“既然王爺已對我無話可説,不知王爺能不能看在往的夫情分上,送淑蘭到皇后娘娘的身邊?是生是死都無所謂,淑蘭現在只願陪在皇后娘娘的身邊。”
“罷了罷了。”宣雨辰略顯得疲憊的揮了揮手“來人,將這個女子送往宣國皇后的住處,一併監管起來。”
“是。”幾名士兵聽命的走了進來,不敢耽擱的架起於淑蘭的雙臂,走出了營帳。
躺在榻上的宣雨辰瞧着那已然空蕩的門口,無聲的勾起了角,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一直不知道年瑩喜究竟好在了哪裏,值得那麼多人為了她不顧生死,現在看來,他也許終於明白了,如果一個人值得,那麼理由便沒有那麼重要了,因為值得就是值得,本沒有理由。
走在下着連綿細雨的營地中,於淑蘭的面龐是濕潤的,分不清是雨水的沖刷,還是淚水的浸染。
她想,就這樣吧,哪怕這個男子坦白的告訴她,心裏最為期盼的那個不是她,她也要勇敢的放下,因為輸給年瑩喜那樣一個有着大謀大略的女子,她輸的心服口服。
忽然,一個矯健的身影攔住了前行的去路,不等那男子開口,只見押送着於淑蘭的士兵,先行的跪在了地上“奇圖大人。”奇圖點了點頭,伸手將於淑蘭牽制在了自己的身邊“侯爺要這個女人,你們先下去吧。”
“是。”第二,晴。
寅時,從宣國的營地傳來了破曉的號角聲,白國不相上下的同樣吹奏號角,在兩方營地的‘嗚…嗚…’聲中,白國與宣國一戰,拉開了序幕。
一夜未眠的年瑩喜聽聞着號角聲慢慢從牀榻上起身,走到牀邊,掀起窗簾,看着外面緩緩初升的太陽,幽幽的閉上了眼睛。
準備了這麼久,掙扎了這麼久,這一場有關存亡的戰役,終於是響起了號角。
“小姐可是在擔心皇上嗎?”陪着年瑩喜同樣一夜未眠的芊芊上前一步,攤開手中的披風,蓋在了年瑩喜消瘦的肩膀上。
“芊芊,我並沒有擔心。”年瑩喜仍舊閉目,深深的呼了外面的清新空氣,語氣柔軟的似可以滴出珠。
“可小姐您已經一夜未眠了。”芊芊站在她的身邊,同樣放眼看着已經整頓待發的白國士兵。
“芊芊,宣逸寧從來不是一個讓人擔心的人。”年瑩喜説着,睜開了衝着水的雙眸,角勾起一個上挑的弧度“他有謀略,有城府,有膽識,有氣魄,他的名字與信仰並存,對於這樣的男子,若是我擔心了,對他是一種侮辱。”
“那小姐又是在為了什麼一夜無眠?”芊芊承認年瑩喜説的都對,但年瑩喜那疲憊的臉上,確實是寫滿了濃濃的不安。
“是想念。”年瑩喜笑,苦澀且疼痛,她從來不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滋味,也一直沒想到,當她真的懂得想念時,是那樣的細針刺骨。
再次看了看那又升起了一些的初,她伸手五指放在口,低語默唸“戰歌送離人,行人慾斷魂?,伊人倚門望君歸,此話當真。”辰時不到,兩方陣營中間的空地上早已是金戈鐵馬,塵土飛揚,在無數士兵的吶喊聲之中,是一片的混亂不堪,血橫飛。
安陽侯躺卧在馬車之中,順着打開的車門看着外面的戰局,當又是一波突襲的士兵衝到兩方的界線時,他揚淡笑“擒王。”隨着安陽侯的話音落下,一陣輾轉的號角聲再次緩緩從白國的陣營之中想起,身掛着白字的無數士兵聽聞,均是更加的亢奮異常,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經突破了宣國的邊界線。
宣逸寧一身素白長袍負手站在營地的高台上,目遠眺,絕的容顏風平靜,面對那已經死傷無數的戰場,他忽然抬手一揚“弓箭手,布箭。”早已守候在高台上的弓箭手聽命,掏出背上的羽箭朝着下面衝過來的白國士兵飛濺而,一時間似下了暴雨一般,羽箭密佈,將攻過來的白國士兵,一波接着一波的下了高台。
安陽侯瞧着那被羽箭打下來的突襲士兵,輾轉含目,抿淺笑“將投石機搬到宣國的高台下,將那些只懂得手拿箭羽的廢物給本侯打下來。”
“是。”在士兵的領命聲中,安陽侯角的笑容綻放出一個詭異的豔麗笑容,看着那高台上屹立不動的宣逸寧,他點燃了手中的白玉煙桿“宣逸寧,本侯拭目以待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