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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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一刻,夕陽乍現,鳳棲宮內一片沉悶的安靜。
於淑蘭等人坐在前廳中,沉默地各自揣着同一種的擔憂,每個人地臉上都是凝重一片。
“咱們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小姐眼看着都離開一天了,到現在連個動靜都沒有。”坐不住板凳的六子心急的紅了臉,一拳打在身側的柱子上,眼中是焦急過度的擔憂。
“不然我們也去共棲宮?”碧荷跟着起身,作勢要走,她可以説是這些人當中最為擔心的一個人,一邊擔心着還不曾回來的年瑩喜和芊芊,一邊憂慮着年瑩喜臨走時的那番話,而最主要的是,她更是畏懼與餘悸着另一邊的於淑蘭和齊嬤嬤。
但饒是這樣,她還是壯着膽子的開了口,因為她實在是不想讓墨修走。
“不可。”紫蝶上前擋住了碧荷的去路,眼中沉着地是強撐的冷靜“既然小姐到了現在還沒回來,就説明此事並不那麼簡單,連小姐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們去了又能幹嗎?難道是去給小姐添亂麼?”碧荷一聽,也是覺得紫蝶的話有理,忍住了心中的焦急,閃着淚花的停在了原地。
“不然咱們去找齊妃娘娘?”一直沒開口的八寶眼前一亮“齊妃娘娘不是一向與咱們主子關係要好麼?這事找她,她一定會幫着咱們想辦法的。”紫蝶聽了,略微的點了點頭,齊妃雖然與她們家小姐算不上關係密切,但在這宮中經常走動的也就她們二人,如今她們家小姐有難,想來齊妃就算是不全力以赴,也多少會從中伸出一些援手的才是。
其他的幾個人見紫蝶終於是點了頭,心中豁然出現了一絲的明亮,大家紛紛起身的朝着門口行,卻在還沒邁出步伐的時候,被另外的一道話語給攔了下來“不可,這件事情不可以驚動齊妃。”
“為何?”六子由於過於着急,回頭的口氣多少帶了些不耐煩,他看着仍舊坐在椅子上的於淑蘭,就差豎起眼睛的怒瞪了。
他家小姐出事到了現在,這位司南王妃不急不慢的在她們這裏坐到了現在,一句話不説,一個主意不出也就算了,現在他們要去幫小姐,她還從中阻攔,他真是想不明白小姐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與這一一位薄情的女人當友人。
面對着眾人回眸質疑的視線,齊嬤嬤呆愣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家的主子會阻攔住眾人的腳步,詫異的垂頭朝着於淑蘭看去,滿心的擔憂與不安,難道她家的主子與皇后娘娘還沒有盡釋前嫌?
於淑蘭自然是看得出其他人對自己懷疑的態度,只是就算受他人的懷疑,今兒這事她也是要阻攔的。
她可沒忘記那齊妃看着年瑩喜的表情,那刻骨的恨意雖然隱藏的很好,但終究是沒能逃得出她的眼睛。
而現在年瑩喜出事,都還不清楚是不是與齊妃有關係,如果就這麼貿然前去的話,也許是害了年瑩喜也説不定。
“既然安嬪敢對你們家小姐下手,就説明她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一個人若是連死都不怕了,那麼豈能是一個妃嬪能夠從中阻攔的了的?”於淑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放慢,讓她們聽得清楚“這件事情既然已經不可收拾,不如你們去找皇上,雖然後宮的事情皇上輕易不會手,但有關着皇后的安危,想必皇上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才是。”幾個人聽完於淑蘭的話,難免怔在了原地,最先反應過來的紫蝶深思慮之後,點了點頭“司南王妃説的沒錯,這事找齊妃不如找皇上來的有用,咱們現在就集體去找皇上。”
“那咱們還等什麼?還不趕緊去?”碧荷説着,拉起紫蝶便朝着門外走了去,八寶與六子跟隨其後,一起匆匆的離開了前廳。
在她們所有人邁過門檻的一剎那,碧荷輕輕的回了下眸子,朝着於淑蘭報以了一絲單純的微笑。
現在的於淑蘭當真與以前的於淑蘭判若兩人了,雖然她對自己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但如果她真的能從過去的漩渦中走出來的話,那麼自己願意與她盡釋前嫌。
為了於淑蘭,也為了自己,因為她記得小姐説過,恨別人不過是在懲罰着自己…
見人都走了,一直沒説話的齊嬤嬤嘆了口氣“王妃…”
“你是怕我害皇后娘娘?放心,我不會再像是從前那般的不分事理了。”沒等她把話説完,於淑蘭便是笑了起來,雖然只是輕輕的勾起角,但這笑裏卻是凝着解後的開闊“如果我要是不阻攔住他們去找齊妃的腳步,那才是害了他們。”
“王妃這話説的可深了些,老奴以為王妃是見到了碧荷,所以才…”齊嬤嬤眼睛轉了幾轉,仍是無法理解於淑蘭的話,在她看來,那晚吃火鍋的時候,齊妃温婉大方,有禮有節,現在找齊妃幫忙,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齊嬤嬤,齊妃很像那時在司南王府時候的我,所以對於她的心思,我不可能看錯的。”於淑蘭説着,站起了身子“只不過她卻是比我還要懂得偽裝的隱忍啊。”邁步朝着門口走去,她想了想又道“至於碧荷,已經都過去了,説來説去,都是我害了她,如果在皇后的身邊她覺到幸福,那麼我願意裝作什麼都不曾看見。”瞧着她往門口走去的步伐,齊嬤嬤趕緊跟上“王妃這是打算去哪裏?”
“珍寶齋。”於淑蘭笑着賣出門檻,着深黃的落,雙眸幽深了起來,她現在能做的很少,因為她雖然還頂着個王妃的頭銜,但實則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如今紫蝶她們這般魯莽的去找皇上,若是被齊妃知道了從中作梗,事情就變得不妙了,所以她必須要趕去珍寶齋,想盡辦法的拖住齊妃的腳步。
她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希望年瑩喜有辦法能夠化險為夷吧…
宣國皇宮,御書房。
桂祿海安靜的守在門口,餘光忽然見一列隊伍朝着御書房的方向走了過來,放眼一瞧竟然是太后帶着林婉霞蹬上了台階,心裏雖是詫異,腳下卻是不敢耽擱的上前問安“太后安好。”
“恩,皇上可是在裏面?”太后微微抬手,示意桂祿海起身。
“在是在,不過…”桂祿海的話説道了一半,不犯起了難,皇上雖然有過代任何人不得打擾,可現在他面前站的是太后啊,這話他還真不知道是該説還是不該説了。
太后見桂祿海這般的為難,知道定是宣逸寧提前有了代不讓人打攪,不過惦記着自己心裏的事情,她也管不了這麼多,直接蹭過桂祿海的身邊,伸手推開了御書房的大門。
桂祿海沒想到太后説進就要進,轉身便要阻攔,卻被留在門口的林婉霞阻攔了下來。
“桂公公,太后這般的着急,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與我皇帝哥哥商談,若是你耽誤了,可擔當的起麼?”桂祿海已經張開的嘴巴閉了起來,看着林婉霞不善的笑容,點頭走回到了台階前,不再上前阻攔,他雖然本不信太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與皇上商議,不過既然林婉霞這般的説,他也不好再多言,倒不是怕打擾了皇上的清淨,而是怕得罪了眼前的這位小祖宗。
她可是太后身邊的心肝寶貝,若是她朝着太后的耳邊吹幾下風,他可是要是不了兜着走啊!
御書房內,安靜一如既往。
走進門檻的太后見宣逸寧仍在專心致志的批閲着奏摺,倒也不上前打擾,往邊上的椅子上一坐,漫不經心的喝起了桌子上的茶水。
眼下安嬪正着年瑩喜用刑,本就不想讓年瑩喜坐穩皇后位子的她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等着左手漁翁之利。
而她這趟的前來就是為了阻止着鳳棲宮那些人求救的腳步,只要這事驚動不到皇上,她便任由着安嬪折騰,到時候無論安嬪把年瑩喜是死了還是殘了,她只需再對外按照宮法懲治安嬪便可。
宣國不可能留下一位有殘疾的皇后母儀天下,所以這事怎麼看都是她一箭雙鵰。
正批閲奏摺的宣逸寧不經意的抬起了雙眸,睨見太后臉上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心中不知怎麼的忽然窒了一下,怕是被太后看見他的視線,隨即收回目光,可繼續盯在奏摺上看着那些文字的他,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了。
太后見了宣逸寧微微斂起的長眉,明的雙眼一轉,隨後淡淡的開了口“是哀家打擾到了皇帝麼?”
“怎麼會。”宣逸寧放下手中的奏摺,起身坐到了太后的身邊“剛巧朕還有事要找太后。”
“恩?有什麼事情皇帝還要與哀家商議?這可倒是稀奇了。”太后抿温和的笑着,看着外面逐漸落下的頭,眉眼也跟着眯了起來。
“燕國想要與宣國和親,但是宣國在任的王爺只有平湖王爺有這個條件,只是現在平湖王爺平定邊關,怕是一時半會無法身趕回。”
“難道皇上沒有意願將燕國的公主娶進宮麼?”太后微微睜開雙眼,出試探的光“據哀家所知,燕國一直與白國勢不兩立,若是皇帝能夠與燕國公主和親,想必要比用王爺來和親誠懇的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