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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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是的,不一樣,怎麼會是一樣的…”安嬪面對諸多妃嬪投來的譏諷目光,慌亂而無助的搖着頭。
面對這樣的嘈雜不堪,太后擰起了眉頭,厲呵了一聲“霞兒,將安嬪給哀家帶過來,讓齊妃親自瞧瞧,是不是她丟的那支朱釵。”
“是。”林婉霞本就是一個喜歡見不得人好的主兒,如今本來心就不順的她逮到了如此能夠疏解內心的熱鬧,哪能放過?痛快的答應了後,幾個急步走到了安嬪的身前,二話不説的拖拉着安嬪便扔在了太后的面前。
安嬪本就心虛不安,如今被林婉霞這用力的一推,腳下一個趔趄,直接跪坐在了太后的面前,一時間頭髮鬆散的落下,裙衫也偏了幾分,很是狼狽不堪。
齊妃與藍水件事情正一步步的按照着她們謀劃的前行着,心裏偷笑着瞥了一眼對方。
太后垂眼瞧了瞧地上已經身子開始顫抖的安嬪,朝着另一邊的齊妃示意了一下“齊妃去瞧瞧,看是不是你所丟的那枝朱釵。”齊妃聽聞,收斂起自己的偷笑,走到了安嬪的身前,彎下身子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忽然驚訝的道“安嬪,這朱釵為何在你的發上?”安嬪見事情已經敗,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在靜默了半晌過後,終於是輕呢般的開了口“是,是我撿的…”隨着安嬪的話音落下,下面看熱鬧的妃嬪們均是一副的驚訝不已,眼中無不是閃着譏嘲的笑意。
“撿的?”
“天啊,竟然是撿的,安嬪難道已經如此落魄了麼?竟然靠着撿東西而活?”
“切,説是撿的只不過是為了好聽而已,實際上是怎麼來的,人家不説,咱們又哪裏能清楚?”面對這樣的譏諷聲四起,安嬪徹底的癱軟在了地上,雖然她很不想説實話,但是現在的狀況她卻是必須要説實話,不然若是一個不清不楚,要是讓太后誤以為這是她偷來的,事情就不是現在光是嘲諷這般的簡單了。
齊妃見着安嬪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心裏毫無半分的愧疚之意,不但沒有可憐安嬪的無辜,更是假裝驚訝的繼續對着安嬪道“安嬪,如果這只是平常的一支朱釵,我覺得不會如此刻意的尋找,奈何這是皇后娘娘親自贈給我的,我又怎能説丟就丟?這事情若是沒有個解釋,我又怎麼與皇后娘娘代?”皇后麼?安嬪死心的閉上了眼睛,雖然齊妃沒有將話説明,不過意思再明顯不過,説白了就是讓太后做主秉公處理。
太后並沒打算將事情鬧得有多大,畢竟自己是剛剛回宮,站在一邊的林婉霞瞧出了太后的意思,唯恐天下不亂的忽然開了口“太后,要我看這事啊可要嚴肅一點處理的好,畢竟新後初出入宮,若是這事一筆帶過的話,怕是傳到皇帝哥哥的耳朵裏,會覺得太后偏心後宮老人啊。”開口的話到了嘴邊,被太后又咽了回去,她仔細一向林婉霞説得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再次看了看地上的安嬪,伸手喚來了站在兩邊的小太監“安嬪有違宮規,打五個板子以儆效尤。”這兩個太監雖然歲數並不大,但已經跟在太后的身邊有了一段的時間,對於給妃嬪用刑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點了頭走到了安嬪的身邊,一左一右的攙扶着安嬪拖出了慈寧殿。
到了現在,安嬪早就已經忘記了原有的掙扎,任由兩名小太監將她架了出去,面對其他妃嬪帶着有的目光,心灰意冷的閉上了眼睛。
她的樣子看在了齊妃的眼裏,難免讓齊妃暗自提起了神,她如此這般做的目的只是想讓安嬪對年瑩喜懷恨在心,以此與年瑩喜反目成仇,可她如今在安嬪的眼裏並沒有看見那原本應該存在的恨意,這使她難免有些擔憂了起來。
眼看着安嬪被兩個小太監拖拉了出去,齊妃轉頭對太后福了福身子“太后輕容臣妾先行出去一趟可好?臣妾想先將那朱釵取回來。”太后神一凜,口氣多少帶了些許的硬朗“齊妃你也算是宮裏的老人了,何必得理不饒人?如今安嬪已然受罰,如果再這般的耿耿於懷,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太后誤會,臣妾只是怕那朱釵有損。”齊妃笑容端莊,絲毫沒有被太后訓斥的難為情“畢竟是皇后娘娘親手贈送,若是此事傳到了皇上那裏,怕是多少要給臣妾一個不懂禮數的罪名了,畢竟…”她説着,忽而壓低了些聲音,抬眼若即若離的瞥着太后愈加陰沉的臉“現在的後宮,新皇后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太后聽着齊妃的話,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下的座椅把手,過了好半晌,才淡淡的道了一聲“去吧。”沒人知道她説這句話的時候帶了多少的恨意,除了站在她面前的齊妃和她自己。
齊妃瞧着太后隱忍恨意的樣子,很是滿意,頷首轉身帶着藍水走出了慈寧宮,站在門口等待着院子裏安嬪身上正打着的板子結束。
她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給年瑩喜不斷的樹敵,等到年瑩喜真正疲力盡的時候,她在自己出手,親自將年瑩喜打入萬丈深淵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不要問她為什麼,因為其中的原因很簡單,那個男人就是她的,就算她永遠都近不得他的身,也絕對不允許被其他的女人給搶了去。
狠麼?她不覺得,和她以前所付出的種種相比,今的一切不過都是一些上不得枱面的雕蟲小技罷了。
五個板子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兩名用刑的小太監對於滾落下長凳的安嬪沒有任何的反應,機械的拿着各自的子,甚至是連多看安嬪一眼都沒有,直接轉身的朝着慈寧宮走了進去,一心想着與太后彙報。
趴在地上的安嬪疼的連哭都用不出力氣,她一點點掙扎的朝着前面的拱門處爬着,心中唯一的希望便是能讓自己儘快的回到自己的寢宮,從此再不出門。
一雙繡着百合圖案的繡花鞋,慢慢映入在了她的眼中,地上的安嬪費力的抬起了頭,卻是對上了齊妃温柔的微笑。
“他們下手可真夠狠實的。”齊妃説着,蹲下了身子,伸手輕輕將安嬪散亂的頭髮攏了攏,隨後雙指一帶,便將那朱釵摘了下來“不過是一支朱釵,真不曉得皇后娘娘究竟為什麼那麼在意,不過這朱釵本來好好的就躺在我的首飾盒中,説來也是怪了,偏偏皇后娘娘走了以後這朱釵便沒有了。”她説着,忽然神秘了幾分“安嬪,你不是得罪了誰吧?”安嬪完全沉浸在了齊妃設下的圈套當中,呆滯的回味着這些話裏有話的言語,如果按照齊妃所説的話,那麼這朱釵便是皇后派人故意仍在她門口的,可皇后為何要這般的與自己為難?她本沒和皇后有過什麼的不愉快啊!
“哎!”齊妃撇着安嬪已經有了瞭然的神情,趁熱打鐵的嘆氣“先是一個禧妃就這樣的被取代了,説來這位新進宮的皇后娘娘還真是好手段,安嬪咱們也算是這宮中的老人了,我奉勸你一句,這事啊,你還是當想不清楚的為好。”她説完,不再等安嬪的反應,帶着藍水微笑轉身,再次朝着慈寧殿的前廳走了去。
“娘娘,咱們做了這麼多,您為何不將話直接給安嬪點透了,您就不怕安嬪反應不過來麼?”藍水一邊説着,一邊時不時的側眼睨着趴在遠處地面上的安嬪。
在她看來,她們折騰的這一天都是為了晚上的這齣戲準備的,如果安嬪當真聽不明白的話,那麼她們的付出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你當安嬪傻麼?她若是傻,又怎能在這宮裏明哲保身的生存如此之久?”齊妃不緊不慢的凹陷進角的笑容,一派的淡定“有些話説白了反而會讓人覺到疑惑,就這樣不清不楚的最好,就算有一天東窗事發,也牽連不到我的身上。”齊妃説的如此直白,藍水自然是聽懂了,她暗自稱讚着齊妃明的同時,難免為了曾經那個夢魘一般存在的真實,再次深深的擔憂了起來。
一陣清風拂過樹梢,吹起了仍舊趴在地面上安嬪的裙角,她一直見着齊妃主僕兩人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才慢慢的回了自己的目光,腦海中徘徊着齊妃剛剛那些揮之不去的話語,一顆本打算沉浸的心,終於被扭曲的燃氣了滔天的恨意。
不能説她信任齊妃,只能説她懷疑的成分很少,因為齊妃和她一起在後宮幾年,如果想要加害於她早就會動手,絕對不會等到今天才想起來她的存在。
握緊手下微刺掌心的綠草,安嬪的眼中是一種跨越過死亡的仇恨。
她在後宮只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而已,沒想到這位新來的皇后還是不肯放過自己,既然她都無意,又何必怪她無情?橫豎不過是一死罷了,而這次就算是死無葬身,她也絕對不能讓年瑩喜有安生的子逍遙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