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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搬弄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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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逸寧慵懶的鳳眼有一絲的閃光忽現,隨後便被黝黑的深沉所壓逝在了眼底,他一襲鮮豔的紅袍隨風鼓動,輕側眉目朝着她看去,凝着她無畏的雙眸片刻,淡若輕聞的開了口“但説無妨。”他如墨的髮絲帶着淡淡的幽香掠過他的肩膀,輕輕的掃在她的面上,聽聞了他的話語,她面上點頭微笑,實則內心早已怒火中燒,伸手撇掉他瘙癢在她面頰上的絲髮,話語裏是冰錐穿透積雪的森寒“如果我是清白之身,那麼我便要你的女人永遠消失在我的眼前。”

“如果你是想借着朕之手除掉禧妃,恐怕朕辦不到。”他齒如含貝,言語裏毫無情可談,似乎他與她現在談及的本不是命攸關的買賣。

“誰説用你了?”年瑩喜對於宣逸寧的反應在意料之中“要除也是我動手,你只需看着便好,再説了…”她説着,更是直視住他的雙眼,嘴角輕挑的掛滿不信任的譏嘲“你要是動手,我還不放心呢。”她充滿戒備的樣子,讓他的瞳孔狠狠的一縮,瞧着那刺人眼球的譏笑嘲諷,他最終先行的收回了雙目,輕淡的點了下頭“好,朕答應你的條件。”見他同意,她滿意的收回目光,與此同時,去找尋老嬤嬤的桂祿海已然而返,費力的帶着幾位老嬤嬤登上了高台,隨後連口氣都不敢的直接貓在了宣逸寧的面前。

“皇上,這幾位嬤嬤都是宮裏資歷最深的。”他説着,抬眼瞥了一眼年瑩喜,難免低了些聲音“而且都是驗身的好手,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失誤。”宣逸寧側眼掃視了一下桂祿海身後跪在地上的幾個嬤嬤,聲音雖輕,卻字字鑿重“你們帶着皇后去殿裏即可,記得給朕瞧得仔細了,若是有絲毫的偏差,小心你們的人頭落地。”

“是,是,皇上放心。”幾位老嬤嬤忙不失迭的點着頭,慢的站起了身子,上前便要左右架上年瑩喜的雙臂。

“放開!”年瑩喜看着那馬上要碰到自己身上的手,出口厲呵,在幾位嬤嬤呆愣的目光中,自己轉回了身子“我有手有腳自己會走。”她説着,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昂首朝着泰合殿的前廳走了進去,身姿筆直,生氣凜然,像是一朵初出淤泥的白荷,經不得他人染指分毫。

台階下的禧妃見年瑩喜如此,只當她是死鴨子嘴硬的最後掙扎,嗤笑了一聲輕輕用手扇起了香風。

她倒要好好的瞧瞧,一會等着那些個嬤嬤出來之後,年瑩喜那個賤人還能拿着什麼招搖!

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眼看便要到了正午,巨大的烈焦烤着站在泰合殿前的一干人等,百官汗浹背,妃嬪妝容落,不過這些人卻沒有一個人叫累喊疲的,無不是一個個好奇又一臉興奮的瞪大了眼睛,等着一會看接下去的好戲。

一旁的芊芊手心冒汗,眉頭擰緊,嘴泛白,她們滿含擔憂的瞧着遲遲未有動靜的大殿前廳,緊緊的閉着自己的嘴巴,彷彿只要是微微開口,那已經提到了嗓子的心臟便跳了出啦。

紫蝶目沉透,看了看芊芊又看了看碧荷,最終冷靜的開口“如果小姐當真…你們可有什麼打算?”碧荷一向貪生怕死,不過對於紫蝶的問題,她甚至是想都沒想的便開口道“我的命是小姐給的,沒有小姐我可能早就死了,所以無論小姐是個什麼樣的結局,我都會跟着小姐,就算小姐被凌遲,我也絕不苟活。”紫蝶聽聞,出了一絲微笑,轉眼朝着芊芊瞧了過去,芊芊雖然已經緊張的説不出一個字,不過對上紫蝶的目光時,她仍舊是堅定的點了點頭,她的意思很明顯,她是不會舍年瑩喜而不顧的。

“好!”紫蝶雙眼濕潤的拉住了芊芊與碧荷的手,轉眼朝着高台上望了去“小姐生,我們便生,小姐死,我們便死,小姐待我們親如姐妹,我們又怎能忍心看着無人在黃泉路上與小姐作伴?”

“對!我們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碧荷附和着,摟住了芊芊的肩膀,幾個人滿含淚光卻信誓旦旦的統一了彼此的想法。

高台上,宣逸寧猶如一顆柏松一樣的站在那裏,紅袍飛舞,墨絲輕飄,可他的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

“皇上。”桂祿海見此難免擔憂的開了口“嬤嬤驗身需要一些時間,不如皇上先行坐一會?”宣逸寧不作任何回答,只是將負在身上的雙手,攏進了自己的寬大闊袖之中。

桂祿海瞧着宣逸寧的無聲回答,知趣的閃到了一邊,不敢再多説些什麼。

高台正對面的樹林裏,經陽光的晃照,忽有一寒光閃過,躲在暗處保護宣逸寧的方準一瞥,起身便朝着那處發出亮光的地方飛了去。

掠過層層茂密的枝葉,他見竟然是那與他有過手的墨修,考慮到墨修此時手裏已然拔出的長劍,他無聲的落在了墨修的身後。

已然察覺到他到來的墨修紋絲不動,對於方準的到來,他只是冷淡的道了一句“如果我的主子出事,就算是血染皇宮,我也在所不惜。”他説這話的同時,一雙鋭透的眸子盯着高台上的動靜不放。

同樣身為暗衞的方準自然能明白此刻墨修的心態,只不過一心為了宣逸寧考慮的他,怕墨修傷到宣逸寧分毫,雖理解,卻仍舊站在墨修的身後,探視着墨修的舉動,別人他無權過問,但他的主子宣逸寧,誰也傷不了。

兩刻鐘已過,緊閉的泰合殿大門被人向外推開,當先走出來的是幾位老嬤嬤,她們先是走到了宣逸寧的身前輕輕的低訴着什麼,隨後在宣逸寧的點頭之下,退到了邊上,將她們所驗身的最後結果,轉告了桂祿海。

桂祿海聽聞,頷首示意着嬤嬤們站到一邊,自己走上前了幾步,站在宣逸寧之後,面對着下面的眾人抬起了頭。

此時,所有人朝着桂祿海看了去,在成千上萬雙的目光中,桂祿海高喊起了嗓子“經由宮中執事柳嬤嬤,桂嬤嬤,王嬤嬤驗明之後,方確認嘉囍皇后乃是完璧之身…!”

“竟然是完璧之身?看來禧妃的口風有誤啊!”

“我就説吧,敢進宮當皇后,怎麼會不是完璧之身?你們這些個沒事喜歡看熱鬧的烏合之眾,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唉…”在周圍竊竊私語轉為人聲鼎沸之前,剛剛還自信滿滿的禧妃,輕晃了下腳下的步子,李全福見了趕忙長前攙扶“娘娘當心啊!”

“怎麼會是這樣?”禧妃看着眼前的李全福“明明本宮是證據確鑿,為何那個賤人到了最後卻成了完璧之身了?”

“娘娘…這,這奴才也不知啊!”李全福無奈的嘆氣。

站在人羣之中的齊妃見了這般的結局,無語的勾輕笑,不再看那敗落的禧妃半眼。

她雖然不知道禧妃這一仗究竟是輸在了哪裏,不過她卻是敢肯定,年瑩喜絕對不是一個善茬,看來想要搬到一塊大石,光是借力她人還是遠遠不夠的。

面對着眾人的口無遮攔,宣逸寧修長的眉峯慢慢擰在了一起,桂祿海見着,心照不宣的先行對着下面的眾人開了口“朝見大典結束,明辰時新皇后冊封…!”下面的人羣在聽聞這一聲喊叫,雖對這場鬧劇滿心的不知所云,不過奈何皇上還站在那裏,為了不惹怒龍威,他們就算是再滿肚子的問號,也只能轉過了身子,開始三三兩兩的打道回府。

“皇上!”禧妃突然從人羣裏衝了出來,無視於所有人的慌了神的喊着“那幾名嬤嬤一定是被年家的那個傻子買通了,所以她們還會幫着她説話,臣妾手中明明有確鑿的證據能指明,那年家的傻子本就不是完璧之身!”

“呼啦…!”一聲,所有人的腳步因為禧妃這聲嘶停了下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雖然是沒人開口説什麼,不過都是停在了原地,打算繼續看着本沒有結束的鬧劇。

宣逸寧剛剛得意舒展的眉頭,終於是死死的擰在了一起,他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將此事作罷,畢竟現在禧妃的父親正在幫着他各地征戰,如果這時動了禧妃,可能會影響到他所有的計劃,不過照着現在來看,他就是有心幫着禧妃,恐怕也是不成了。

“禧妃口口聲聲説有證據,可證據到底是在哪裏?別告訴我,你所謂的證據只是那個不成氣候的小丫頭!”沒等宣逸寧開口,年瑩喜終於是穿戴整齊的走出了泰合殿,她一字一步的走到高台的邊緣,像是俯視螻蟻一般的俯視着此刻胡攪蠻纏的禧妃“把你的證據拿出來,我等着看。”到了此時,禧妃當然知道自己很難保全,不過她有着那個征戰的爹爹當靠山,倒也是不怕宣逸寧會殺了她,抱着豁出去的決心,她起身盯着年瑩喜反口相博,打算搬是非“你當你做得那點苟且之事能瞞得過誰?當初你死乞白賴的非要與司南王爺同修就好,更是不在乎自己的皇后頭銜的去請求司南王妃幫你成了此事,奈何司南王妃勸説不動一心嫌棄你的司南王爺,所以司南王妃只能藉着與本宮的舊好,到本宮這裏來取得一味藥材,那味藥的紙包還在本宮的手上,如此的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