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智懲惡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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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瑩喜並沒有先回答芊芊,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自己的身邊,饒有興趣的瞥了一眼齊嬤嬤與於淑蘭餘驚過後放鬆下來的表情,含笑詢問道“王妃這是怎麼了?像是大白天見到了鬼一樣,莫不是剛剛王妃看見了什麼不該看見的?”於淑蘭放鬆下去的神經再次因為年瑩喜的這句話而繃緊,她盯着年瑩喜臉上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刺眼,不過礙於不能在面上失了分寸,只能強撐起笑臉,一笑帶過“年二小姐真是會説笑,大白的天兒,哪裏會有什麼不該看見的東西呢。”她説着話,側臉似有似無的瞟了身後的齊嬤嬤一眼,畢竟碧荷的事情是齊嬤嬤處理的,她後來就將這件事情扔在腦後,如今舊事重提,她這才想起來,齊嬤嬤似乎一直也沒有主動和自己談起碧荷後續的事情。
齊嬤嬤被這一眼瞟的汗都豎了起來,垂下鬆弛的眼皮暗自琢磨,現在碧荷怎麼説也應該被她派出去的人送到村子裏才是,又怎麼會在司南王府裏化成鬼怪作祟?看來定是自己老眼昏花了才是,鬧鬼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
如此想着,齊嬤嬤的底氣便足了起來,高抬起眼皮的同時,順道也將自己的下巴揚了起來,斜眼見於淑蘭還是一副懷疑的樣子,為了能在於淑蘭的面前證明自己辦事的清白,不讓於淑蘭對自己產生疑心,當下信誓旦旦的開了口“年二小姐這話説的未免有些莫能兩可,青天白之下哪個鬼怪又趕來作祟?”年瑩喜見齊嬤嬤接下了話,嗤笑了起來“我有説是鬼怪麼?”她説話的同時,慢步走到了齊嬤嬤的身前,輕描淡寫不在乎的打量了齊嬤嬤一圈之後,忽然沉下了臉上的笑容,轉頭朝着芊芊看了過去,口氣登時硬了起來“芊芊,給我打這個不分高低的奴才幾巴掌!”這一聲的吩咐,讓於淑蘭和齊嬤嬤都是一驚,因為誰也沒想到年瑩喜會説翻臉就翻臉。
於淑蘭見事情不好,趕忙上前一步攙上了年瑩喜的手臂“年二小姐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説來火氣就來火氣了?”她現在只能服軟的勸,希望年瑩喜能給她一分面子將此事作罷,不然若是年瑩喜當真叫起真來要打人,她也是無可奈何的。
年瑩喜對於於淑蘭的勸笑在心裏,面上則是掛上了一層擔憂“司南王妃有所不知,現在這些個做奴才的越來越有恃無恐,今兒可以嘴進主子之間的談話,明兒啊就説不定會做出什麼隱瞞主子的事情呢!”她説着,朝着身邊的芊芊使了個眼,復而轉向了有些心虛的齊嬤嬤“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齊嬤嬤你也算是奴才之中的元老了,看在司南王妃的面子上,就以懲小戒好了。”一邊的於淑蘭被年瑩喜句句道理堵的是有話説不出,嘆了口氣的別開了自己的眼睛,不讓自己去看齊嬤嬤捱打,到底齊嬤嬤是她的孃,她又怎麼忍心親眼看着別人動手欺辱?可今天的事情也是怪齊嬤嬤多嘴,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在年瑩喜的面前嘴,現在的年瑩喜哪裏還是以前那個認人捏的軟柿子了?沒準再一個大道理扔出來,自己都要跟着一起吃鍋烙。
齊嬤嬤本就是硬撐,如今被年瑩喜説出來的話不緊不慢的砸了一通,早已不攻自破的傻在了原地,她總覺得年瑩喜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不然為何要説出剛剛的那一番話來?
不過還沒等她想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便猛地覺自己的面頰一陣火辣辣的疼,隨着她不敢相信的抬眼,芊芊的另一巴掌再次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她的另一面臉頰上。
“你!你竟然敢打我?”齊嬤嬤捂着面頰,紅了一雙老眼,她自從跟在於淑蘭的身邊進了司南王府,都是她欺負別人,哪裏曾受過別人的欺負?
芊芊以前還是年家小姐的時候,沒少受這齊嬤嬤的挖苦和背地裏的使壞,如今她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為自己出出氣,當然手下不會留情,不過她心裏是這樣想,臉上卻是一片的無辜“齊嬤嬤,奴婢也不想打人,可奴婢説的不算啊!”這是年瑩喜給她的,對付不要臉的人,你就要笑着打她,這樣就算你打的其實不疼,也能將她活活的氣個半死。
齊嬤嬤被芊芊的話堵的啥也説不出來了,除了巴掌落在面頰疼痛的呼喊,她還敢説什麼?好歹年瑩喜是未來的皇后,她要是再多加反駁,就是自尋死路。
年瑩喜冷眼旁觀的瞧着芊芊着巴掌,心裏冷冷的想笑,她今兒其實不過就是想找個藉口打齊嬤嬤罷了,就算是齊嬤嬤不説話,這巴掌也還是會換一個理由的落在她的臉上。
因為齊嬤嬤是心裏最有數碧荷去向的人,如果她要是想裝神鬼,就必須要先將齊嬤嬤心裏這層的肯定給打掉了,不然就算碧荷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是不會相信那是碧荷本人的。
不過年瑩喜並不覺得齊嬤嬤算是無辜的,她為虎作倀這麼多年,幫着於淑蘭出謀劃策謀害人命的事情也少不到哪裏去,今天自己只不過是藉着由子打她幾巴掌而已,和她以往的所作所為想必,連個利息都算不上。
覺到手臂上於淑蘭的胳膊隨着那巴掌的聲音搐成個,年瑩喜好笑,原來這於淑蘭也有心疼人的時候,真是讓她好生驚訝啊!
“好了芊芊,估計齊嬤嬤定是知道了教訓才是。”年瑩喜説着,擺了擺手,示意芊芊停下,她只不過是想做個開場戲,還沒想當真打掉齊嬤嬤的半條命。
被打的齊嬤嬤聽着年瑩喜的話,心裏鬆了口氣,疼的不知道該捂哪邊面頰的她還沒來得急開口謝恩,便只覺得頭的上方一個黑影壓了下來,隨帶着是一聲悠悠陰冷的話語,傳進了她的耳朵裏“齊嬤嬤,你可知那米缸裏又陰又冷,讓我好生難受?”齊嬤嬤只覺這話語像是一陣陰風似得順着她的耳邊吹進了她的五臟六腑,待她驚恐的抬頭對上芊芊透着一絲陰森的笑意嘴角時,登時再也站不住身子,嚇得一股坐在了地上。
她之所以害怕,是因為她當初和僱傭人商量的就是將碧荷裝在米缸之中運出城門,她之所以驚慌,是因為她在芊芊的臉上看見了碧荷的笑容。
莫非是僱傭的人在路上出了什麼差錯?導致碧荷枉死的現在回來索命?這個想法一經在齊嬤嬤的腦海之中成型,她更是嚇得冷汗齊冒,一雙滿是肥的腿在地上顫抖的不能自己。
“呦!”年瑩喜驚訝的拉着於淑蘭走了過來,看着地上的齊嬤嬤假裝質問芊芊“只是讓你教訓一下,怎麼下這麼重的手?你這丫頭還真是越來越沒分寸了,還不快將齊嬤嬤給扶起來?”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是齊嬤嬤的幻覺一樣,轉回身的芊芊哪裏有一絲笑容在臉上?滿臉的歉意和小心的芊芊先是朝着於淑蘭福了身子,隨後對年瑩喜認錯“小姐教訓的是,奴婢知錯。”説着,便要伸手將地上的齊嬤嬤給扶起來。
地上的齊嬤嬤才不相信剛剛自己是出現了幻覺,那真是的話語似乎還在她的耳邊徘徊不散,見芊芊再次靠近自己,不由得驚慌尖叫“你別碰我!別碰我!”年瑩喜擰眉瞧着地上神智已經有些渙散的齊嬤嬤,轉頭看向了於淑蘭,掛滿笑意的角充着一絲刻薄“司南王妃,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這齊嬤嬤看似膀大圓,實則是紙糊的不成?我的丫頭只不過是打了幾下而已,難道是想裝瘋訛我麼?”於淑蘭也是沒想到今兒的齊嬤嬤竟然是這般的失態,聽年瑩喜的話語之中出現了不滿,趕緊幫忙勸賠“怎麼會,年二小姐如此説可是嚴重了,只不過是齊嬤嬤年歲大了,經不得一些比較嚴重的磕碰罷了。”
“嚴重?”年瑩喜咬字不放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丫頭打幾下能有多嚴重?不如我們一道去找王爺評評這個理?不然到時這待下人的名頭落在我的腦袋上,我可是承受不起。”於淑蘭自然知道就算找了宣雨辰,宣雨辰也一定是偏向於年瑩喜的,而且主子打奴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今兒的事情又是齊嬤嬤嘴在先,不要説是找王爺了,這事就是找誰,都是自己理虧。
“還不趕緊去給年二小姐陪個不是?不然一會鬧到了王爺那裏,擾了王爺的清淨,你擔待得起麼?”事到如今,於淑蘭也只能先讓齊嬤嬤給年瑩喜賠禮道歉,不然事情鬧大了,就不是她説收場就能收場的了。
還算是有些理智的齊嬤嬤被於淑蘭這麼一吼,頓時消停了不少,她顫抖着腿雙想要站起來,可試了幾次仍舊未果,最後只能勉勉強強的跪在地上,對着年瑩喜磕了個頭“年二小姐教訓的是,老奴,老奴並無大礙。”年瑩喜見事情也鬧的差不多了,順着齊嬤嬤的道歉鬆了口“既然知道錯了,以後就要多長些記,不然光長肥膘不長腦子,勢必是要栽跟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