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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暗中結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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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國皇宮,蓉禧宮。

齊妃走後,幾名宮女走進中廳之內仔細的打掃着地上的狼藉,李全福依舊跪在地上心驚膽戰的一動不敢動,恨不得現在能在這中廳之中隱身了才好。

他之所以這般的惶恐,是因太過了解禧妃的脾,本來禧妃因為皇上不來就有所怒火,如今又被齊妃這麼一刺,想來要是不找個倒黴蛋將這口氣撒出去,今兒一天他都別想有好子過了。

“唉呀!”一名蹲在地上收拾碎碗的宮女不小心被碎片割傷,一股鮮血順着指尖慢慢凝聚成了一滴血珠,滑落在了地面的絨毯之上。

坐在軟榻上的禧妃見此,起身晃着身邁步走下木階,站定到那名宮女的面前,毫不留情的一腳揣在了那宮女的肩膀上“沒用的東西!你可知這絨毯是皇上賞賜給本宮的?”倒在地上的宮女慌慌張張的爬跪起來,顧不得肩膀上疼痛的趕緊磕頭求饒“奴婢不過是一時的不小心,還請禧妃娘娘贖罪!”

“呵呵…不小心?”禧妃冷笑着瞧着跪在地上的宮女,猛地彎一手拉住了那宮女的衣領,一手高高的揚起,朝着那宮女的面頰落了下去。

‘啪!’的一聲,宮女被大力的巴掌扇滾在地上,還算是細的面頰上頓時出了一個五指掌印。

其他一同收拾中廳的宮女見了均戰戰兢兢的立在一邊,低着頭抖着氣,不要説是上前勸阻,就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晃了晃自己同樣些火辣辣泛疼的手心,禧妃再次向前走了幾步,伸將那宮女的身子給翻了過來,居高臨下的踩着她的肚子冷笑加深“本宮打了你一巴掌,然後在給你説本宮不是有意的,難道你就不會記恨本宮了麼?”她説着,腳下的力道加重,不停的在那宮女的小肚子上碾擰着。

宮女疼的冷汗順着面頰不停的滑落下來,聲若蚊蟲的嚶嚶哭了起立“奴,奴婢怎敢記恨禧妃娘娘,還請,還請禧妃娘娘饒了奴婢吧…”跪在另一邊的李全福抬眼從禧妃解氣的眼神之中並沒有看出想要饒了那宮女的意思,不由得趕緊起身招呼着外面的太監道“來幾個人,將這名以下犯上的宮女拉出去送到洗衣苑去!”既然有倒黴蛋成了禧妃的出氣筒,那麼他何不趁着這個時候在禧妃的面前討個便宜的賣好?

心裏舒坦了不少的禧妃見守在門口的幾名太監跑了進來,不緊不慢的收回了自己的三寸金蓮,任由幾名太監將那連哭喊都哭喊不出來的宮女拖了下去,轉頭朝着身邊的李全福睨了過去“何時連你一個奴才都能替本宮發號施令了?”李全福一愣,沒想到禧妃今兒的氣如此之大,為了防止惹火燒身,趕忙垂着陪着笑臉“奴才連發號施令這幾個字都不會寫,又怎能敢在禧妃娘娘面前宣兵奪主?奴才只不過是想幫着娘娘解憂而已。”

“嗤!”禧妃不屑的笑了下,斜挑着收回了目光,緩身再次靠在了軟榻上,伸出手指輕輕着太陽“整天就知道油嘴滑舌,本宮的憂慮豈是你一個沒把的奴才分得了的?”李全福聽着禧妃的話語之中滅了幾分口氣,不由得在心裏鬆了口氣,抬眼瞧了瞧禧妃疲憊的神,忽而向前了幾步,對着禧妃的耳邊小聲道“娘娘的輩分在這裏擺着,自然不是奴才能高攀分憂的,只不過娘娘若是覺得這宮裏悶得慌,大可以讓司南王妃進來坐坐不是?”他這般的説,是因為上次司南王妃走了之後,禧妃的神確實帶了幾分的喜,而且在這之後,他又幫着禧妃去司南王妃那裏取過東西,所以他想禧妃應該和這位司南王妃還算投緣,這才出口一搏。

禧妃冷不丁聽見司南王妃四個字,手上的動作猛地一滯,剔透的眼眸慢悠悠的轉了幾個圈之後,忽而大笑着摘下頭上的一支金邊盤絲的朱釵,扔在了李全福的手上“沒想到你這奴才倒確實是會解人憂愁,拿着下去吧,讓本宮一個人靜靜。”李全福看着手中的朱釵,瞪着眼珠子發呆了好半天,才受寵若驚的謝恩“謝娘娘賞賜。”説着話的同時腳下的動作不停,倒退着蹭出了中廳。

一直到出了蓉禧宮的院子,李全福才將朱釵拿出來仔細的看了看,見那朱釵上的紅寶石在陽光下煜煜生輝,不由得偷笑着將這朱釵揣進了懷中。

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猜測的一句話,竟然得到了這麼大的好處,看來今兒晚上他又能去太監院裏好好的賭一個晚上了。

蓉禧宮內,坐在軟榻上的禧妃從李全福走後,臉上的笑容便在落下去過,起身走進裏屋打開衣櫃裏的小匣子,垂眸看着那疊疊藥包最上面的空紙包,難免得意的冷笑了起來。

要不是李全福的提醒,她倒是把司南王妃已經將藥包送回來的事情給忘記了,伸手拿出那已經空了的藥包,禧妃眸子裏的神慢慢凝結起一層妒火燃燒過的恨。

既然司南王妃將空藥包鬆了回來,就説明這事兒就已經成了,那麼既然成了的話,自己還怕什麼?

不過是一個沒了貞潔的傻子皇后而已,算當真進了宮,還能在這後宮之中過上幾天的好子?到時候只要她在冊封大典之上將此事宣揚出來,想必這新皇后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具新死屍了。

如此細想之下,禧妃一改剛剛的妒恨之態,悠哉的將匣子鎖好放進衣櫃之中後,懶懶的打了個哈氣,坐在了梳妝鏡前“梅菊,進來本宮卸妝,本宮累了,要小憩一會兒。”司南王府,西廂小院。

安靜的屋子裏,剛剛在軟榻上睡醒的年瑩喜睜開了眼睛,趿拉着鞋子還沒走進裏屋,便見芊芊從裏屋走了出來。

看着略顯疲憊的芊芊,年瑩喜抬眼望了眼裏屋,小聲的問道“他醒了麼?”芊芊忍着自己的痠背痛,搖了搖頭。

“行了,你去給我打一盆睡來,就回去休息一會吧。”年瑩喜説着,抻了個懶就要朝着裏屋走去。

“小姐。”芊芊叫住年瑩喜,終是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她是今兒早上才看見這個男人的,不過她進來的時候正看見年瑩喜在給他處理着傷口,她就沒多問,好不容易等年瑩喜忙完了,她又見年瑩喜疲憊睏倦的樣子,終是將到了嗓子的問題嚥了回去,讓年瑩喜去休息,她在這裏幫忙看着。

可是她坐在這裏將近了一天,越看牀上昏的男人越是後怕,這裏到底不是年府,不但時不時的會有丫鬟小廝來回走動,更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司南王爺或者司南王妃就過來了,要是真給別人看見了年瑩喜的屋子裏躺着這麼個男人,到時候就是想解釋都解釋不清了。

年瑩喜嘆了口氣,拿起身邊架子上的水盆進了芊芊的懷裏“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你先去給我打盆水回來,等以後我再慢慢的同你説。”她當然明白芊芊的擔憂,其實説白了,她自己又何嘗不是擔憂的就算睡覺也要保持着警覺?可是她就是無法看着那個叫墨修的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慢慢變的冰冷,這種覺就好像是一種同仇敵宿的覺,讓她不能不坐視不理。

而且她現在的身邊更是缺少像是墨修這樣能幫自己辦事的人,她想救活他的同時,更希望這個男人以後能幫着自己辦事。

芊芊還要説什麼,卻見年瑩喜已經朝着裏屋走了過去,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水盆,轉身走出了房門。

她跟在年瑩喜的身邊也有一段的時間了,知道只要是年瑩喜定下的事情,是絕對不允許別人去改變的,而且年瑩喜做事有着自己的分寸,所以只要是年瑩喜發了話,她就是再過擔心也會順了年瑩喜的意思,畢竟年瑩喜那種主心骨的神,是她不可否認的。

年瑩喜走到了裏屋,挨着牀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墨修的額頭,當温熱的觸順着他的額頭傳達到她的手心中時,她不由得鬆了口氣,看來這人還是有希望能醒過來的。

其實她在救他的時候並沒有十足的把握,畢竟古代的毒要比現代的毒狠的太多,所以她在救他的時候賭了一次,按照消化才會中毒的方法先給他不停的用温水洗胃,然後用繡花針封住了他的奇經八脈,最後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的皮外傷之後,便安靜的等着他自己的退燒。

她在睡覺之前就已經算過了,如果是消化後才會毒發的毒藥,那麼在她這般的處理過之後,想必一天的時間之內墨修就會退燒。

如果要是在她醒來之後墨修仍舊沒有退燒或者已經沒了氣息,就説明他中的是神經質的毒,她也再沒有任何的辦法,畢竟神經質的毒藥她無能為力,就好像是鶴頂紅或者砒霜那樣吃上便會麻醉神經的毒藥,不要説是在這個落後的時代,想必就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沒有人能做到起死回生。

不過還好,老天爺讓她的努力沒有白費,也讓墨修的命不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