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尾聲季夏月腐草為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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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終是沒有摘下斗笠,隔着輕紗看着外面朦朧的光點,記憶就好像被拉回當年,墨染般的年華卻又早就過去了。
她聽到身後響起了腳步聲,沒有轉過頭,仍舊是靜靜地呼着,恍若對走來的那個人並不相識。
“其實,我每個月這個時候,都會來一次這裏的。”女子無聲。
“雖然平時不是季夏,螢火蟲也少,只能看着這些枯草。”仍舊是無聲。
“這麼多年…我終於等到了你的一次到來。”女子原本緊密的雙瞳驟然間瞪大,充滿着不敢置信的目光,轉過頭看着身後籠罩在夜中,看不清面容的那個人。她淡笑着:“你的聲音蒼老了很多。”
“你的聲音仍舊是沒有變化…但是,現在為什麼還要戴着斗笠?”
“因為,或許真的已經沒有人能夠再配上再去見我的樣貌了。”女子的聲音很輕,不帶絲毫的情“浩兒病逝了,他…”女子的聲音頓住了,沒有再説下去。
她的目光期待地看向遠方,避開了男子。
他只是有些苦澀地説着:“你還記得我,就好。”
“聽説,宮中有個叫昭兒的。”
“嗯。”
“聽説,是過繼到雲霞名義下的。”
“嗯。”他仍舊是這樣應着。
“其實,我最痛恨得就是每回跟你説一些事情,你回答我的永遠都是‘好’‘嗯’,我從來都看不透你心底再想着些什麼,儘管對我再好,可是這些話卻透出一些無數的生疏。”女子的語氣盡是淡然,她微微抿。
他順着她的話接了下去,有着悲哀:“可是,我想要去改,卻已經來不及了。”女子彎笑道:“貌似是那樣的。”
“你…”
“叫我林姑娘吧。”她彷彿忘記了和眼前的人所經歷的種種“我叫林月憂。”他點點頭,並沒有反對,也沒有再多説什麼:“林姑娘。”
“天黑重,早些回去吧。”女子開口。
他有些好笑地反問着:“你呢?你不打算回去嗎?”
“我在等人。”她繼續説着,目光時不時地看看遠方。
“等誰?”他忍不住多嘴問一句,原來,當那個人跟你説一些絮叨的話的時候,在温暖與之而來的時候,會有那麼一絲心煩。
她燦爛地笑着:“我的夫君。”
“看來我問多了…”他的心情只覺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本來就問多了。”她嗔笑着“來了。”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説着:“我還需要回避嗎?”女子只是搖搖頭“不需要得,他會相信我的,再説了…公子,我們不過才見了第一面而已。”
“第一面…”他低喃着,沒有來得心傷。
“可不可以,讓我來生再去補償你?”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祈求,彷彿只剩下這一個要求了。雖然,明知沒有來生,卻還是有着那麼一絲期盼。只是單純地希望她答應。
她的目光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一直都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自嘲地笑着,看見她正準備離開,想要説些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記住了,我叫林月憂。”她明媚的笑靨掛在臉上,即使隔着一層面紗,他也能夠覺到。
“好,我去找你…”她的目光又是重新環顧着四周,城中燈火萬千,這個地方,彷彿哪裏都值得戀戀不捨。
他只是覺,她帶着曙光漸漸遠離了他的世界,直到最後連個影子都看不到。重新閉上了雙眼,喊着:“再見,,”那邊,彷彿起此彼伏的一句話:“再見,,”腦海中想要重新勾勒出她的樣貌,卻發現只是一個朦朧的樣子,再也想不清楚她的面容,但,那使她傾城的笑,他永遠都會記得,十分清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的周身仍舊飛舞着螢火蟲,綠光漫天,盈盈飛着。
學着她當初笨拙的動作,輕輕的伸出了一隻手,彷彿有螢火蟲輕輕地停在了上面。
他忍不住輕笑着。…“你這個新買的面具,也忒…”女子起了面紗,盯着旁邊那個一身人就穿着妖孽的男人戴着的狐狸面具,她在腦海中想着形容詞。
“切,我喜歡!不行啊!”
“反正看上去好雞賊…”女子掩笑着。
他瞪了她一眼,隨後自我安般説着:“再怎麼樣,也好過你終必須要以斗笠示人。”
“切!反正…你再趕頂嘴,我就帶着這裏不走了信不信!”男人勾,自信地説着:“不,,信,,!”
“噗,我説留下來,絕對真的留下來!”他卻像是故意岔開了話題:“茶館裏的故事,好聽嗎?”
“還好吧,不過捏造了不少。”
“比方説?”她的語氣有些鬱悶“到了後面,他們居然説我毀容了!我明明只是臉上多了一道疤而已,僅此而已!”
“…”他反問着“你確定你理解了毀容是什麼意思嗎?”她當即搖頭“我不清楚誒~不過,我臉上的疤貌似可以用物藥去掉的。”
“可是如今天下,沒有了那個神醫,怎麼可能還會有人能去掉…”她瞪了他一眼:“喂!我篤定你比我蠢!某個神醫的醫術是誰教的?再説了,易容術會一些醫術的人肯定都瞭解,我這還是低級的易容術,這都醫不好,以後他們就別救人了!”
“…”他強忍着笑意。…背後,只是有着一個人目不轉睛地望着那個地方,看着兩個人並肩離開了長安,越走越遠,似乎是夜裏也不打算歇息。
看到了她如同以前的笑容,他臉雖是蒼白,卻也是仍舊是忍不住在臉龐上勾勒出一絲笑意,抿着雙,温和的笑容依舊。
月亮皎潔的掛在空中,沒有了憂傷。,,,,全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