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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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也只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他又何曾將她放在心上…就連答應過的話也忘記的這般輕易…
“公主殿下…您也該回去了…這…再過不了多久就要到宵
了…”月亮已經掛在夜幕中，守衞見傾
遲遲都未曾離去，心中不免着急，這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的…
傾面無表情，臉上不見之前那笑意:“本公主就要留在這裏，你能耐我何？有膽子就把我壓回去，我明
再找個理由，賜死也是好辦的。”守衞一陣哆嗦，連忙跪在地上:“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傾似乎看到了公子裕往這邊走來，她心中不又是冷笑一聲，都快要到宵了，改找個理由就説來過了…
他再看到門口那個瘦小的身軀時不也是一驚:難不成…她竟然從白裏一直等到現在…
“你敢過來，卻不敢進來麼？”歐陽傾衝着他微微一笑，瞪了一眼那個守衞。守衞心底也是害怕，便沒有説什麼，依舊是跪在那旁邊。
“還不走！”
“這這這…屬下走…屬下走…”守衞心裏想着，這種事情還是侍衞長來得比較好，他還是先走為上策吧…
傾倚靠着城牆，腿腳都站得有些麻了，她看見公子裕一步一步走進皇宮，臉
不由得洗去了剛剛的蒼白，聲音略帶嘲諷地説着:“我在這裏等了你一整啊…從白裏剛剛過了宵的時候我就過來了，一直等一直等…現在…卻快到宵了，你才來。”她的眸光中以往那神采熠熠漸漸黯淡，卻抬起頭來看着他，嫣然一笑:“不過你來了…我還以為你又要食言了呢…”
“秦裕…現在都沒有人…你帶我離開這裏好不好？”傾的腦海中忽然回想起那一，皇兄跟她説得那番話:傾，你有三個選擇…第一條，如若他願意帶你離開，讓你做名義上的夫人，朕放你走，回來找一個理由説你舊疾復發，病逝便是。但是…如若他不願意帶你離開，你就只有兩條路，和親以及嫁給朝中大臣或大臣家的公子。
她知道，皇兄對待她已經是很好的了…若是換成尋常的公主，怕是都不會有第一個選擇。
她心底卻不能篤定，他可不可以帶她走…
“傾…你…説什麼呢…”傾頹廢地站在原地，她長長地
了一口氣，換回了以往那個刁蠻無禮的清河公主的模樣:“秦裕，本公主今問你幾句話，你必須如實回答！”説罷，不等秦裕答應，她便已然清冷地張口:“你喜歡青綠，是不是因為赫連雲晴喜歡青綠？”她見公子裕一副不想要回答的模樣，繼續冷聲道“吾以清河公主的名義問你，你若是不回答，便是欺君之罪！”
“…是。”
“你喜歡梅花，是不是因為赫連雲晴她喜歡梅花？”
“…是…”傾咬咬
，接着問道:“那…你是不是喜歡赫連雲晴？”
“…”沉默…依舊是沉默…
傾見他沒有回答，臉上隱隱的是一些笑意，剛剛想要説一些話，就聽見公子裕不熱不冷的聲音淡淡的傳來，似乎多了幾分猶豫，不似從前的果斷:“是…我喜歡她…但是她如今是陵王妃，我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幸福…”因為他的那句話，她那句“就算你喜歡她，我也不在意，只要是我喜歡你的便好”話深深嚥了回去。
“不瞞你，今這麼晚才來，是因為之前看見她因為有了身孕脾氣越來越大，砸碎了好多屋內的瓷器，我見她一直珍藏的那個被無意間
碎了，她的目光還有着幾分惋惜便去將那個破碎成幾塊的瓷器拿了回去，挨個粘上…”公子裕猶豫了一下，不能再讓傾留有念想了。
傾聽了他的話，第一意識竟然連忙拉起他的手，焦急地問道:“有沒有受傷？粘瓷器很容易劃破手的…”他怔了怔，不做聲地將手
回，傾這才意識到，剛剛秦裕的那番話。
她冷笑一聲，自顧自着説道:“赫連…又是赫連！害死了我的母妃還不夠，如今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看了看公子裕，聲音中似乎還有着那麼一絲期盼:“你…可不可以帶我走？我不會怪你心中有其他人的…”
“清河公主。”公子裕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您是公主，草民只敢瞻仰。”
“那陵王妃不也是皇親國戚嗎？她不也是宰相的女兒嗎？她不也是位高權重嗎？”傾的眸中含着淚“我哪裏不如她了…你告訴我！我哪裏不如她了！我去學她…我去…我去求她…求她教教我怎麼模仿她…行麼…”公子裕還是一陣微愣:“憑我相識她在年幼…”傾了一口涼氣，身體不受控制的沒有了重心，跌倒在地上。她抬起頭來，看着那個因為她摔倒心底有着一些難以訴説的滋味的人。
她依舊是倚靠着城牆，背上及裙襬下傳來一陣陣涼意，嘴中輕輕地喃呢着:“秦裕…秦裕…這個名字有二十二畫，我的名字去掉姓氏剛好是二十三畫，只比你多上那麼一筆，卻是一筆絕緣…”
“咳咳…”這幾都還是冬比較冷的天氣，她卻像個傻子一般不管不顧地站在外面，凍得面紅赤耳，也是不肯回去，也是染上了風寒“宮中都有傳聞説皇兄可能活不久了，我多麼希望我可以代替皇兄…皇兄待我那麼好…”她伸出手來，自己摸索着城牆重新起身，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對我不好，我又怎麼會犯傻地還去對你好…這終究也只是我做得一場夢罷了…”她重新看着他“你説，我只剩下兩條路了，一條是和親，一條是聯姻…你説，我是該和親，還是該聯姻呢…”
“聯姻吧…”至少那樣，你還在大和。
傾嘴角嘲諷地一笑，她轉身便直接離開，只是讓他在後面遠遠地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身影。
這次，就換一個看着孤單的背影吧…
——注:文中説“傾”二十三畫，傾為繁體字“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