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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舊情舊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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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宮婉兒雙手襲在宮裝闊袖中,冷眼看着三步之外錦榻上的寒宮雪。

寒宮雪連轉下脖子,都痛得難以呼,咬牙忍痛,斜眼看向寒宮婉兒“你是有意,是麼?”寒宮婉兒面無表情,後退一步,在八仙桌邊坐下“本宮不明白皇妹的意思。”寒宮雪痛得額頭上滲出冷汗“你是有意些庸醫來折騰我,讓我死也死不了,好也好不了,是麼?”寒宮婉兒眉頭微皺,出些委屈,幽幽的嘆了口氣“給皇妹治傷的大夫,已經是我們燕京最好的了,我們燕國人才貧乏,不比得虞國有神醫,也不比得普國有神醫的兩個徒弟。”寒宮雪哪裏肯信她,但現在在她手上,又無可奈何,咳了一陣,更痛得頭皮發麻,嘔出一口淤血。

寒宮婉兒慢慢踱上前,掏出絲帕,抹去她嘴邊血跡,隨手拋了絲帕“皇妹動不得,安心養傷的好。”寒宮雪咬咬牙“那個弈風小兒,怎麼樣了?”寒宮婉兒淡淡的道:“死了,被凡兒一槍穿了。”寒宮雪愣了愣,艱難的轉頭看向寒宮婉兒,定了她半晌,不見她神有什麼不妥,以末凡的心機和功夫,殺夜豹雖然有難度,但也不是全無可能,再説有玫果在手上,弈風落敗的可能也更大“那玫果呢?”寒宮婉兒臉一沉,黑得厲害“跳崖給弈風殉情了。”寒宮雪愣看了寒宮婉兒半晌,心下狂喜,又有些失望,這魂換不了了,不能利用她來威脅虞瑤,口起伏兩下,更扯得疼痛難忍。

寒宮婉兒冷哼一聲。

寒宮雪這才想起,只怕末凡為這事少不得與寒宮婉兒母子反目,忙收了輕狂之“麻煩皇姐通知我女兒,讓她來送我回虞國。”寒宮婉兒嘴角輕,且能放她回去,表面上不“我已派人通知寒宮鈺,只是弈風失蹤,普國大亂,她忙於爭權奪利,尚沒顧得上皇妹。再説地下王朝的人現在對皇妹恨之入骨,你離了我這兒,路上能不能保得安全,這就難説了。”寒宮雪對寒宮婉兒的話,雖不能全信,但對自己女兒卻是瞭解,這事只怕是做得出來,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長公主,太醫來了。”殿外宮女前來傳話。

寒宮婉兒淡淡瞥了眼進來給寒宮雪治傷的老太醫“我皇妹的傷,可得仔細點治,出了一點差錯,你也就別指望養老了。”老太醫忙道:“老臣定盡全力。”他哪能不明寒宮婉兒話中之意,要這榻上之人,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這麼躺着。

寒宮婉兒點了點頭“皇妹好生歇着,我改再來看你。”説完投也不回的走了。

寒宮雪心裏暗罵,惺惺作態,但自己現在這情境,也拿她沒辦法,只得忍了這口氣。

寒宮婉兒了口院中新鮮空氣,對面着寒宮雪,不是強行忍着,真恨不得一掌劈死她,問跟在身後的親信女官“太子今天回來沒有?”

“剛剛回來,仍然一身盡濕。”寒宮婉兒長嘆了口氣,這該如何是好“去太子殿。”一眾人轉了方向,朝往太子殿的方向走出不遠,寒宮婉兒又再停下“算了,還是不去了,回去吧。”見了他,又能如何?勸也勸不聽,罵也罵不進,去了,只會讓他更加怨恨她這個做孃的。

盼弈風早些醒來,又怕弈風醒來,他沒了掛念,丟下一切,隨着玫果去。

又嘆了口氣,拈着身邊一片樹葉,看着手中樹葉,這些年來所做的到底是對是錯?

“長公主,普國使者求見。”寒宮婉兒拋掉手中樹葉,終是來了“不見,要他回去好生歇息,有事明天朝上再説。”停了停又道:“叫人好生服侍着,千萬不能怠慢了,他好什麼就給他什麼。”玫果未歸,弈風失蹤,普國且能不聞不問?如今只盼遇上個軟弱些的使臣,拖上一拖,封了嘴才好。

女官下去片刻又再轉回“使臣不肯離開,非要見公主。”寒宮婉兒正心裏煩躁“哪有強見之理,不見,打發他走。”女官遲疑了一下,忐忑不安的遞上一支珠釵“他説公主見了這個,自會見他。”寒宮婉兒接過珠釵,手一抖,差點沒拿捏住,臉上陰晴不定,過了良久,才定下神“他在什麼地方?”女官回頭看了看來路“就在前面塘邊桃樹下。”寒宮婉兒將珠釵握緊“你們先回去。”定了定神轉過花徑幽路,向花塘邊走去。

塘邊一襲青衣印入她眼簾,定了定神,令臉上淡無表情,踱到離那背影三步之遙方停下,側身不看來人,只看面前一株桃花,冷冷問:“他叫你來見我,何事?”既然那人得這釵子給他,這人定是那人親信,也不必兜圈繞彎。

那人不答,慢慢轉過身,靜看着她的側影,過了好一會兒,眼裏湧上難言情愫“婉兒,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麼漂亮,還是這麼個格…”寒宮婉兒全身一震,臉慘變,退開一步,轉頭看向那人,一張陌生的臉,可那眼睛…卻是在她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眼…

不可能,他此時怎麼可能丟下亂成一團的普國,來這兒?

“你是誰?如此放肆,敢直呼我的名號。”來人垂下頭,抬起手,慢慢從臉上揭下一層薄皮,出一張俊美非凡的臉,雖然已是中年,卻仍然風貌不減,卻是普皇“婉兒,何必不肯相認?”寒宮婉兒如見鬼魅一般步步後退,退出幾步,才醒覺,為何要怕見他?心一橫,側過身不看他,冷冷道:“你膽子可真大,敢來這兒,就不怕我殺了你?”普皇微笑了笑,揹着手,仍看着她,不見她已有二十餘年,歲月並沒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末凡那孩子,我見過多次,長得與我甚象,我一直覺得親近,沒想到竟是我的孩兒。”寒宮婉兒的臉頓時寒了下來“誰是你的孩兒,你休得胡説,如果你不想我殺了你,儘快離開。”她拂了袖便走,表面平靜,心裏卻是波翻滾。

“婉兒。”普皇閃身攔住她的去路。

寒宮婉兒大怒,翻掌照他前便打。

普皇旋身避開“子還是這麼烈,一點沒變。”寒宮婉兒對他怒目而視“我的名字且是你叫的,讓開。”普皇默了一會兒,長嘆口氣“風兒在哪裏?”寒宮婉兒動,冷笑了笑,他果然是為這事來的,慢慢踱開“死了。”普皇只覺得晴天一個霹靂,臉頰“怎麼可能,風兒的一身功夫出神入化,誰能傷得了他?婉兒,我們不開這玩笑。”寒宮婉兒冷眼看着他“你兒子功夫出神入化,但你別忘了天下還有以一人與他功夫媲美,不巧那人正是我的孩兒。”普皇喉嚨乾澀,腦中陣陣發黑,他猜過,或許是弈風中了什麼圈套,被困在了什麼地方,萬萬沒想到會死,喉嚨滑動了一下,艱難的了口氣“婉兒,這説笑不得,難道你不曾見過他?”寒宮婉兒面不改“自然見過,我親眼目睹我那支銀槍,自凡兒之手穿過他的膛。”普皇身子一晃,扶住身邊桃樹,花瓣灑了一身,面變得慘白“你難道看不出他…他長得與你一般…”寒宮婉兒心裏陣陣揪痛,看着眼前的人這副神情,心裏又一陣快意,淡笑了笑“人與人長得有些相似,有什麼可稀奇,再説,我看不出他那點象我,如果沒別的事,請回吧,你兒子的確死在我們孃兒手上,要打要殺,我們接着。”普皇再也忍不住,上去拉住她的袖子“你説的是當真?”寒宮婉兒橫了心“當真。”

“他是我們的兒子,你…”普皇心疼如絞“你恨我,所以有意説這話來嘔我,是嗎?”寒宮婉兒摔開他的手“普皇記不好,我與你的孩兒剛出世,便被你殺了,與你何來孩兒?”普皇僵着身子“你以為虞瑤狸貓換太子的那點手段當真瞞得過我嗎?我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你知我為何這麼多年來,不讓他留在宮中,外人只當我不愛惜他,哪知我是怕他被人看穿身份,給他招來殺身之禍…”他不提也就算了,提起這事,寒宮婉兒更是怒火直竄上頭頂,猛的轉過身,怒視着他“原來你一直就知道,那你為何一直瞞着我?如非你這般相欺,我且能眼看着他自己撞上凡兒手中銀槍?”普皇眼前一黑,踉蹌兩步,他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生世,如非他自己尋死,有誰能殺得了他?

他可以不信末凡殺了弈風,卻不能不信弈風自己尋死,閉上眼,將湧上的淚咽回去,他向她瞞着弈風的身份,她卻向他瞞着末凡的身份,如今這樣的局面,到底誰對誰錯“你當真不騙我?”寒宮婉兒冷哼一聲,背轉身。

“讓我見見凡兒。”寒宮婉兒一拂袖子“你有什麼臉見他,這兒不是普皇來的地方,請回吧。”説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普皇望着她的背影,突然間象蒼老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