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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對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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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風鎖緊眉頭靜看着帷幔,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扶着燙***的酒壺,手指浸泡在滾燙的熱水中卻不自知。

末凡走到桌邊,於他另一側桌邊坐下,也隔着珠簾看着牀上平躺着人身影,淡淡的問“你手不會痛嗎?”弈風這才發現浸在燙水中的手指火辣辣的痛,忙縮了回來,冷冷的掃了末凡一眼,放了一個空酒杯在他面前“你要嗎?”末凡也不回頭看他,輕點了點頭。

弈風一言不發的給他斟上酒。

末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弈風也飲儘自已杯中酒,又再將兩個酒杯滿上時問“你如何忍心讓她在寒夜中凍上一宿?”末凡面無表情,飲盡杯中酒“強了她這一次,那下一次呢?”弈風苦笑了笑,又給他斟了酒,不再説話,仍看向帷幔。

末凡轉頭看向他俊逸的側影“她如此傷心,你為何不告訴她鎮南王父子安然的事?”弈風飛快的瞥視了他一眼“果然瞞你不過,你既然猜到,為何不説?”末凡搖頭苦笑,仍只是飲酒。

二人不管心有結核也好,相互敵對也罷,但在這點上卻是相同的想法,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雖然她會痛苦些子,但以後的舉止才不會有所疏漏引起更可怕的後果,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窗外的天空已是一中最黑暗的時候,也是最靜的時候,屋內靜得可怕,除了偶爾的火花暴烈聲和倒酒聲,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那壺酒哪經得住二人悶頭喝,沒一會兒功夫便見了底。

弈風將酒杯擲在桌上“這酒淡而無味,換酒來。”小嫺在門外聽了,忙吩咐去酒窟挖了一大罈陳年老酒過來,剛放上桌,聽門外有人問小丫頭“太子可在裏面?”聽到那聲音,頓時心裏一跳,看向弈風,卻見他不為所動,彷彿沒聽見一般。皺了皺眉出了門,見衞子莫站在台階下,眉宇間是難以掩飾的焦慮。

小嫺下了台階,不安的看了看裏面“衞將軍,是有急事?”衞子莫輕點了點頭“確實有些急事,太子他…”小嫺狠了狠心“我去幫你問問,太子現在心情不太好…”衞子莫看着小嫺轉身離開,言又止,問候玫果之事,終是説不出口。

小嫺挨近弈風身邊,見他只是和末凡一言不發的飲酒,輕咳了一聲,他也不加理會。

壯了壯膽“太子…”弈風知她是玫果極愛的丫頭,雖然不願説話,也不便對她過於冷淡“有事?”

“衞將軍…有急事要向太子稟報。”小嫺説完等了片刻,卻不見他回應,仍只是盯着珠簾一碗接一碗的喝酒,對自已的話本是聽而未聞,再看末凡也是如此,轉頭看向帳中玫果,卻不知何時才會醒,對這兩個男人的心思也無法猜測。

一咬牙,轉進裏間,放下帷幔。

回過身時見弈風和末凡均眼帶詫異的看着她,不過終是沒有説什麼。

小嫺見弈風仍沒有見衞子莫的意思,怕當真誤了什麼緊急要事,狠了狠心,拼着壞了規矩,走到門口對衞子莫道:“你自已進去向太子稟報吧。”衞子莫愣了愣“這…。不合適…”他一個男人且能進郡主的閨房。

小嫺垂下眼瞼,也知自已這麼做極不合適,但如果不這樣,萬一誤了什麼軍機大事,太子有這身份頂着到也罷了,而衞子莫,她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

片刻間主意已定,再次抬起頭“將軍進去看過便知。”衞子莫暗了口冷氣,難道出了什麼事不成?猶豫不定的看向小嫺“到底怎麼回事?”小嫺咬了咬“太子,他…。”衞子莫更是心驚,顧不得規矩,躍上台階,竄進了門,見弈風正與末凡悶頭飲酒,即時愣在了那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看這情形,什麼軍務只怕在這時也難説出口。

側臉偷看了看珠簾後帷幔,也不知玫果到底如何,心裏陣陣揪痛,又不能有所表示,慢慢往屋外退。

弈風這時方轉頭看向他“父皇招我回宮?”衞子莫長嘆口氣,抿緊,過了會兒才道:“是。”弈風角輕勾,冷笑了笑“消息倒是傳的快,我前腳回京,後腳就傳進了父皇耳中。

衞子莫又嘆了口氣“我這便回去回皇上,説尋不見您。

“弈風搖了搖頭“你這回去不是討罰嗎?能傳你尋我,自然知道我在這兒。你不必回去,陪我喝酒,有事我自會頂着。”説着回頭喚道“再拿三壇酒來。”末凡斜眸撇了他一眼,有些不以為然。

小嫺這時方知,原來太子並不是沒聽見她的話,而是早已猜到衞子莫的來意,不願理會罷了。

衞子莫和弈風本是軍中之人,禮節上較其他人不那麼講究,但仍有些覺得不妥,略掃了眼珠簾,又看了看末凡,這兒一個是玫果的即將大婚的太子,一個是玫果從小內定的二夫,自已算什麼?

“這不大合適。”末凡見他看自已,淡然一笑“太子都不在意這些禮節,我又何必矜持。”接下下人送來的一罈酒,放在他與弈風中間位置的桌面上“衞將軍,請了。”他又何嘗不象弈風一般借酒澆愁。

這烈酒攪着五臟六腑,雖然讓苦澀的心更苦,但怎麼也是一種發的方法,他壓抑得實在太久,太久。

衞子莫又看弈風。

弈風望着牀幔,神黯然“不知她何時才會醒,或許多睡會兒,對她反而有好處,喝吧。”自行先開了壇新上來的酒,捧起酒罈,就着壇口灌進一大口,酒氣上湧,直衝頭頂,鬱積的煩悶反而好受了許多,放下酒罈,扯着衣袖抹了嘴角酒跡“你們不喝?”末凡淡然一笑,也拍開封口,舉起酒罈,就着壇口喝了一大口,也是隨意抹了邊酒漬。

弈風見他生得文儒,舉動卻是豪,笑了笑“如果我們不是敵人,或許還能個朋友,可惜…”末凡也是一笑“如果這些年不是有你這樣的敵人,人生卻不無聊了些?”

“那是。”弈風對他的話自是瞭然,二人過去雖不曾見面,但暗中不知有多少驚險相鬥,這些年戰中哪次不起萬丈豪情。

衞子莫不明白他們話中之意,只道是與玫果有關,也不多問,走到桌邊也揭開酒罈壇口,也如他們豪飲。

三人各懷心事,不一會兒功夫每人已是幾壇酒下肚,弈風和末凡卻不見醉態,均暗暗佩服對方酒量,而衞子莫已是不勝了。

晃了晃昏昏沉沉的頭,已有些坐不住。

好在衞子莫此時還沒失了理智,自行推碗起身“喝不得了。”強忍着酒意,走出門口。

出了門,被風一吹,酒意上湧,衝上頭頂,頭一暈,險些栽倒。

小嫺見了忙過來相扶,他進屋已經是不合禮節,再醉在這兒,那還得了。

又不便叫其他下人看到,以後嚼嘴,只得自已扶了他去客房休息。

衞子莫人本高大,又是武將出生,十分結實,雖然不至於醉得人事不知,卻已是行路蹣跚不定,直壓得小嫺站立不穩。

小嫺顧不得避嫌,一手緊緊抱住他的,一手拉過他的手臂搭在自已身上,勉力支撐着前行。

雖是如此,仍被他拉扯着歪歪斜斜,幾次險些摔倒。

她咬緊牙活拉死拽,才將他送進客房,好不容易扶他躺上牀,已累得坐倒在腳榻上直息。

等透過了氣,本離開,卻見他仍穿着銀甲,這麼睡着,定十分辛苦,喚了聲“衞將軍。”卻不見他應允,便去打了熱水,使盡了吃的力氣,方給他解去銀甲。

擰了熱巾子,走到牀邊,為他擦拭着臉上和脖子上的微汗。

剛剛角及他的肌膚,心卻‘撲’的猛然一跳,接着慌亂的跳開了。

移開巾子,只見他俊朗的面頰被酒意燻得有些泛紅,他平時並不多看她,與她説事時也是客客氣氣,倒總覺得分生,這時這麼靜靜躺着,倒比平時不拘言笑時親和了許多。

她自第一次見他,一縷情絲便系在了他身上,只是顧慮與他身份懸殊,雖有玫果不時説要給她一個身份,但她終是不敢當真去想的,不料卻有這樣可以親手服侍他的一,心裏不湧上萬般情懷。

坐在牀邊痴痴的看着他,良久,見他睡並不動彈,鬼使神差的,伸了手輕輕撫上他的剛毅的面頰。

過了會兒正要縮回手,卻被他的大手握住,竟沒能縮回來,陡然一驚,見他慢慢睜開眼看向她,更是心慌意亂,又不出手,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衞子莫酒醉中,正夢見玫果站在荷池邊看着他笑,一時間心曠神怡,聽她喚起了聲“衞將軍。”他更是心喜,向她走去,不想,她卻伸手來摸他的臉,一時間他心神恍惚,不自覺的抓住那隻小手,睜開眼,玫果正含羞望着他,面豔紅,嬌不可比抑,頓時心裏一蕩,喃喃道:“我想得你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