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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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他們論斤賣、零賣共賺了900文錢。妍卿想了想讓呂大江藏下300文。將600文錢給周呂氏。

“爹，將銀錢抓得這麼緊，您還是將多下來的錢留起來給娘收着吧。”

“嗯，妍妍説的對。”呂大江將900文錢分成兩部分收着。

“爹，咱們先去集市轉轉，我還沒去過集市呢。”

“好，聽你的。”妍卿想要是他們父女兩這麼急吼吼的回家，依周呂氏那子到時候只會更加壓迫他們。她得多拖延些時辰再回去。

父女兩在外面吃過中飯才慢的往回走。

回家時呂大江把今所得的600文錢全數給了周呂氏。那呂周氏沒半絲懷疑，利索的收下600文。心想着，這馬蹄還是能賣幾個錢的，不枉費他們辛苦了好些天。

前幾馮氏磨好的荸薺粉統共就30斤，今兒一天全賣完。明兒想賣馬蹄糕勢必得磨粉，這不人工哪裏磨得了這許多，呂大江便找倆老商量着，要不買一台石磨。畢竟今兒他去打聽那石磨也不算很貴，只需500文就可。

“爹，我琢磨着要不咱們自己去買一台石磨得了。只要做着馬蹄生意的，以後必定用得到。”再説石磨在別的地方也能用，不至於閒置在家。

“不行，要500文吶。咋家去費那個錢做啥。”呂周氏一聽要500文，打死她都不肯拿出來的。

“可沒有石磨今後可怎麼來得及磨粉。磨不了粉咱們接下來的生意也甭做了。”就知道自家老孃肯定不會這麼容易答應。

“這粉確實得用石磨來磨。”呂老頭有一下每一下的瞧着旱煙杆，慢悠悠的説道。

“上次你們不是説湯呂氏家也有石磨，村長家也有麼。大不了我出點錢借石磨去唄。”比起500文，呂周氏情願拿幾文錢出來借石磨。

“可咱們也不是磨個一天兩天就好。”村長家3文錢一天一夜，湯呂氏家5文錢一天一夜。如果要磨個十天八天的，也要幾十文錢呢。但這筆賬呂周氏是不會算的，也拎不清。

“借村長家的好了，每裏3文錢就好。”呂周氏想了又想，哪家便宜就選哪家説道。

“村長家離咋家可是隔了大半個村子，咱們要是這般大張旗鼓地拉着一簍子一簍子馬蹄去，還不讓全村的人都知道了。”自己買石磨不可能，那就找個近點的借啊。

“這是個事兒。”這馬蹄可不能讓外人看出個門道來。於是呂老頭大手一拍決定:“就借湯呂氏家的石磨，離咋家也近些。”

“可是，老頭子那家要5文錢一天呢。”呂周氏想到要花上5文錢去借石墨，疼的緊。

“那你想要這馬蹄的生意讓全村人都知道？到時候人人都去做了，咱們還賣個啊。”最後想想也是這麼個理，便不情不願的答道:“依你就是。”呂大江拿着5文錢去湯呂氏家説要借石磨，那湯呂氏一看有錢，到也沒説什麼，便將放石磨的雜物房鑰匙遞給了呂大江。

隨後呂大江叫上呂大海朱氏一塊兒搬着2簍子荸薺往湯呂氏家磨粉去。

白天呂家就去湯呂氏家磨粉，晚上沉澱水粉。凌晨一早二房一家起來做馬蹄糕。天不亮便出門去集市。

大房朱氏這些子可是輾轉反側的睡不着，她心心念唸的便是二房做成的馬蹄糕。

“你咋回事，動來動去的，老子都沒法睡了。”呂大海很不耐煩的喝道。

“大海，你説咱們每裏幫着二房磨粉，到時候二房會不會替咱們那份也還上。”畢竟那5兩500文是分攤的。

“二弟説了，那5兩500文銀子就在賣馬蹄糕裏出。”呂大海含糊不清的支吾了句。

“既是二叔這麼説，那我便放心。可你説，為什麼二房做馬蹄糕的法子總不告訴人。還每裏都選在凌晨做。”這點朱氏覺得二房是存了私心的，不想告訴他們。

朱氏這話絕對是有骨頭的，呂大海一聽頓時清醒，“騰”地一聲坐了起來。索不睡了，就和朱氏好好的掰扯掰扯。

“白天才能磨好粉，稍作沉澱自然得到凌晨才能做。二弟妹她們這些天都睡不了幾個時辰。你還在這裏小鼻子小眼睛的，像話麼。”朱氏被呂大海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吱吱嗚嗚的説道:“我也沒想什麼，就隨便説説唄。”

“大晚上的你不睡覺，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真有這個力氣明兒你去磨粉。”那磨粉可不是個輕鬆的活計。不過比在外打短工要好得多。

“好好，我説錯了還不行麼。”朱氏連連討饒，這才平息了呂大海的怒火。可她心裏卻想着明兒她也起得早些就去廚房看看二房到底是怎麼做馬蹄糕的。

隔天，朱氏起了個大早，巴巴地跑去廚房。説是要幫助馮氏做馬蹄糕。

“弟妹可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説。”朱氏一進廚房便挽着袖子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架勢。

“大嫂不用了。”馮氏趕忙過來回道，她就不明白朱氏今兒是吹了什麼風，天不亮就起來。

“咋不用了，這盤纏錢本就應該是我們兩家一起承擔的，哪能讓你們二房忙得腳不沾地呢！”朱氏説話間不斷的東張西望，想看看那馬蹄糕是怎麼做的。

朱氏都説的這麼明白了，馮氏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畢竟做妯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大嫂你來晚了些，今兒的馬蹄糕都做好了，現在就放在一邊等着凝固呢。”

“啊，這麼快就做好了，看不出來你們娘兩手腳快的。”朱氏訕訕地笑了笑。眼瞧着自己錯過了製作過程，朱氏不捶足頓，白白起得這麼早。

“大嫂，天還早着呢，要不你回去睡會兒。”馮氏試探的問道。

“呵呵，好像是早了點，那弟妹我先回去睡會兒。”説着朱氏轉身便走。

一直在旁邊做擺攤準備的妍卿待朱氏一走便悄悄地來到馮氏身邊，説道:“娘，我看大伯孃是來偷師學藝來着。”

“娘知道。不過這馬蹄糕本來就是妍妍想出來的，我是説什麼都不會告訴她的。”這是女兒的東西，女兒好心教她還不是為了幫呂家。可讓朱氏知道這馬蹄糕怎麼做，卻成了另一回事。

“娘，其實也沒什麼，大伯孃如果一定要知道你就告訴她也無妨。”這馬蹄糕本來就製作簡單，想來要模仿去也不難。

“我的妍妍心地真好。”馮氏温柔的輕撫女兒柔順的長髮説道。

“娘只要不使你為難怎麼做都無所謂。”妍卿親暱的將頭靠在馮氏肩膀上。靜靜地享受這難得温馨的母女情。

“去睡會兒，等會兒好了娘叫你起來。這幾天可辛苦你了。”

“沒事，反正也起來了，我就陪陪娘好了。”老呂家最近常常拉着一籮筐一籮筐的東西去湯呂氏家墨粉。這事終究沒瞞過去，沒幾天全呂家村的人都知道了馬蹄的事。於是平時跟老呂家從不往來的人，時不時來老呂家串門。説是串門，到底還是想來看看究竟是個啥情況。呂周氏一見這些人上門，便往那院門口一站一坐硬是將來的人生生擋在門外。那些人自是瞭解周呂氏的無賴，探看了半響也沒看出個名堂來便紛紛敗興而歸。

妍卿父女兩在碼頭擺攤有十來天，每裏平均就能賺上七八百文。這父女兩正收攤時，來了一位貴客。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聚寶樓的二掌櫃。

“呵，我總算是找着你了。”呂大江起先微愣，仔細打量一番才記起這不是上個月他去推銷馬蹄糕的聚寶樓二掌櫃麼。隨上前道:“二掌櫃有何事？”

“呂兄，你上個月向我推薦的馬蹄糕可好着呢。我當時因為家裏出了點事正急着回家也沒代酒樓裏的夥計。這不回來後聽説那定下的5斤馬蹄糕客人們都愛吃的很，這幾時不時有人來相詢。這不那你走的匆忙，我也沒來得及向你問明白聯絡方式。這不天可憐見的在這裏讓我給碰上了。呂兄我今天就是來向你訂購馬蹄糕的。”

“還真不巧，那馬蹄糕我們自己在這兒擺個小攤賣賣也夠呢。”

“呂兄，咱們價錢好商量的，只要你肯賣給我馬蹄糕我可以給你30文一斤。”上次是22文一斤，這次開30文一斤，那掌櫃的想應該也夠了。

“其實不滿二掌櫃的，我爹在這兒擺攤就賣30文一斤呢。”妍卿見空了一句，想着這兒擺小攤零賣5文錢一塊，每斤6塊，可不是30文一斤。

“呵，那我出35文就是。”寶香齋最便宜的糕點就要35文一斤，可他知道這馬蹄糕可不比寶香齋高檔糕點差。即便是35文一斤買了也划算。

呂大江一聽35文一斤有些動心了。妍卿自然是瞭解呂大江的心態，她心裏想的是品牌的概念，便沒立刻答應。

“要不，二掌櫃的，容我們回去再想想。明再給你答覆可好。”呂大江見女兒並沒什麼反應，便委婉的回道。畢竟這幾來，他算是徹底瞭解了這個繼女做生意的本事。可不比男人差，所以在這方便，呂大江都會聽聽女兒的意見。

“好，沒問題，我就等呂兄的好消息。”父女兩收拾好傢伙如往常一樣去集市買了些飴糖，又吃了中飯才慢慢往村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