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文武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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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什麼丹,都一樣的不好吃,我就着大姐遞來的水,一口下肚:“快練功吧,我還忙得很。”師父一向對文人看不上眼,
本不聽參加詩會的趣聞,急急地就讓我開始練功。
練功是不許外人看的,所以姐姐出去採花去了,練功的內容也是絕不外傳的,連父親都不許告訴,所以我不能詳説。
反正是在熱乎乎的藥湯裏練內功,可不是什麼房中術。至於輕功、武功之類的,他不成心教,我就纏着他學了點好玩的。只有成年後學用了雙修雙成大法,才有了突飛猛進。為什麼綠豆師父要不辭辛苦教我?不但我不知道,連父親也不很明白,直到幾年以後我才明白。
早餐我吃的很多,每次練功後都是如此。父親在和長輩們興高采烈地介紹杭州詩會的“盛況”和我給花家爭到的面子,我的地位顯然又有了大幅提高,我的前面很快堆滿了最好吃的菜餚。
飽食之後,可以到花園裏玩一會兒,然後就該去“子曰詩云”了。後花園裏我又玩了一通發放禮物的花樣,這個花樣讓我心花怒放,一連玩了好些天,直到家裏出了變故才結束。
變故來自五姨,她在三四年前嫁到離我們臨河鎮幾十裏的陸家浦,每年回來幾次,看上去滿幸福的,已經有了三個女兒。
那陸員外家老三又能幹又明,是陸家年輕一代中的硬手,這兩年他陸家可沒少填房置地,有他一大半的功勞。誰知就在我們去杭州那幾天讓蛇咬了一口,本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或是過於沒當回事,或是他命中註定,已經認為沒事了的腿上毒傷忽又發作,又紅又腫就是不膿,一道紅線直奔前心,只三天光景就不治而亡。一得到信父親就連夜叫個長工套了馬車,奔了陸家浦。全家人的心中立刻又蒙上了陰影。
聯想到嫁到臨村的三姨幾年前就死了丈夫,三姨父又是個伯父養大的孤兒,三姨領着丫頭沒個當家的人,沒兩年就讓夫家的族人謀奪了家產,後來連房子也保不住,雖經父親和人理論,也只留爭來兩間幾乎不能住人的草房。
遲家沒辦法,勸她賣了那草房搬回了東院。還有四姨,嫁出去才一年多,剛懷上二姑娘,丈夫就被劫匪捉去撕了票,婆家心善,沒難為她,後來勸着她嫁給了小叔子,兩口子還很恩愛,又生了一個丫頭,別提多招人喜歡了。
不想前幾年新丈夫發熱病,一命歸西。更不由人不信的是新丈夫小姨太生的唯一的小兒子也被頂架的公牛撞死了,而抱他去看熱鬧的正是四姨生的大姑娘!人家稍過話來,三天內不把這幾個禍害接走。
就要把她們沉到江裏。父親也是連夜套車去的,四姨們還沒進院子,外祖父一口氣上不來,扔下三代弱女子去世了,其實他的死另有原因,我後來才知道。遲家這是怎麼了?
大姨二姨小姨其實就是我大媽、孃親和小媽,如果五姨再被趕回來,未出閣的六七八姨這輩子就別想嫁人了。
難不成都要嫁給父親?據説如果不是外祖父不同意,這是很可能的事。如今他不在了,説不定哪天我真的要改口叫三媽四媽五媽。
那些天別人不怎麼管我,我又央求大不了幾歲的姑姑們帶我到師父那裏學着辨藥,配藥,煉丹,這東西比較好玩,師父好像也愛教,還不用避着姑姑們。
尤其是有些東西配到一起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比如説配火藥。姑姑們雖然已經被我買通不去告狀,我擺那些東西時還是不免面如金紙,手腳發抖。
另外算術啦,天文地理啦,百工啦都是從綠豆師父這裏學的,胡先生可不懂這些,也看不起這些。
父親回來時面沉重,顯然這是外祖父去世後最大的不幸,不僅是因為死了一個連襟,更因為陸家固執地認為五姨夫不是死於蛇毒,而是有人下了毒!並且經了官。父親使了幾十兩銀子才平息了這事。
他們的矛頭指的是五姨呀!父親説:陸家要五姨守孝,過了七七就讓她們“滾回家去”他隱瞞了很多,他無法説出口。
陸家的人知道了五姨身體上的秘密,那是陸老三臨終時説出來的,他眼見自已命已不保,把怨氣推到了子身上,不停地罵她是白虎星直到斷氣。陸家的人當了父親的面説她是“白虎星”父親先是説她們無中生有,其實心裏明白。
他娶了遲家三個姐妹,怎麼會不明白?況且夫牀第間何話不談,九人都是“白”的事他當然一清三楚。所以當對方要找人見證,甚至要當他面驗證時,他軟了下來,居然承認他知道,結果可想而知。
他面臨了非常難堪的三天,不但答應接回五姨母女,還答應賠人家損失若干。所以父親就病了,兩個多月才恢復過來,體質也大不如前了。
五姨回來時瘦得皮包骨,孩子也不像個人樣,陸家着她們天天跪在姨夫的墓前,每天只給很少一點吃的,能活着回來已是萬幸。
五姨的歸來使全家產生了一種非常不妙的預,這種預
從東院傳染到西院。事情慢慢被淡忘了,但心中的傷則無法撫平。母親這一代女
的命運面臨着嚴重的考驗。
而且立即就會波及到我同輩的姐姐們。也是這一年,遠嫁臨縣的五姑家表姐為男家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閤家大喜過望,連東院也受到染,暫時忘掉了悲情。
們又開始出門走動,到處宣傳,居然起了很大作用,荷姑也就是十九姑不久就訂下一門親事,約好明年上秋過門。有了這兩件喜事,我們家過了一個近年少有的快樂年。七過年了,好熱鬧。
嫁出去的姑姑們也紛紛帶着孩子回孃家,最可喜的一是五姑家表姐抱着剛過百的兒子回來探親,二是早就沒了丈夫自已
家的大姑就在小年那天做了曾外祖母,大姑要接待回門的大外孫女兒,只委派着幾個女兒和外孫女來拜年兼報喜。
東院固然沒這些喜事,但她們也沒有姑姑們不生男孩的陰影…不是有我嘛,三個娘就生了我,和姑姑們比當然很自豪了,她們現在擔心的是能不能嫁得出去的問題。大媽和娘正商量這事,打的就是父親的主意。這回可是我親耳聽到的。
就在三十晚上放完爆竹之後。我是打算到小媽這裏吃口,我有點鋨了。結果小媽抱着九妹不知去了哪屋,父親肯定在陪
,屋裏只有大媽和娘摸着黑説話。
我想嚇她們一下,順着窗子爬進去,就聽見大媽嘆口氣説:“咱花家確實男丁不旺,將來玉兒沒個伴,還不是要走花家遲家走了多少輩的老路。”一聽見提到我,我連忙停在窗台上,聽了起來“話雖是這麼説,可咱姐妹三個不是也就生了玉兒嗎?嫁出去的三個一個帶把的沒生,只怕就是把六妹她們仨都接過來也只是給玉兒多填些妹妹。”這是孃的聲音。
“圖個萬一吧,況且老六都快滿二十二了,決計是沒指望了,終不成真嫁給鎮上那老光張豆腐吧?
唉,居然他都敢打咱遲家閏女的主意,這子往後可怎麼過呀。”
“難在老六遲遲不肯答應,這老七的事也只能拖着。這不是三年前了,要是再先嫁了小的,怕是老六會有什麼意外,至少她再沒臉嫁過這西院來了。
對了,我總覺着老夫人她們瞞着咱們什麼事,這些天有點怪,姐你聽到什麼風聲沒有?”
“她們嘴緊。不過肯定不是好事,八成不會比十一姑那事體面。咱們爺那點病誰不知道。”我就不明白父親有什麼
病,聽她們再也不提我,覺得偷聽下去沒興趣,便從窗台上跳下來嚷道:“把她們嫁給我吧,文武雙全,比張豆府強百倍。”她們先是嚇了一跳,後來就摟着我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