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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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出了機場,飛車疾馳,聽似不堪勞的汽車引擎表現優異,絕對使命必達。
歐洲桃花源的摩納哥留給她的殘存印象只有一句話可形容──可惡又可恨!
腫脹未消的眼睛疲累地輕合着,駱紫蔓連抗議之舉都直接省略,任由神清氣的雪萊彎身將她抱出車子,痠疼的四肢蜷在他懷中歇息。
她以眼角餘光凝視矗立在黑夜中的斑駁古堡。還記得初次見看時的憤怒和驚愕,如今卻是滿滿的信賴,對這幢建築物的情似乎與俱增…肯定是受屋主影響的關係。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混世魔王,可惡的騙子!
累癱的駱紫蔓窩在被她暗罵了數百回的臂彎裏,罵得毫不心虛,反正顧客至上!
她睏倦的臉,不必睜開眼也能知道自己又被安放在沒了彈的舊沙發上,來自官習慣的依賴驅使她全身鬆懈,曾經要求樣樣完美的她,如今連這座沙發都不再到排斥,有着全然的親暱與信任。
温暖的大掌撫過她疲累泛紅的小臉,象是按摩一般輕壓微按,不可思議且破天荒的温柔體貼,假使此刻有魔龍飛過眼前,她也不會到驚訝。
“睜開眼睛。”雪萊懶懶地催促。
“還想聽的話就別睡。”宛若催眠中斷倏然驚醒,駱紫蔓迅速撐開困重的眼皮,仰瞅着彎俯近的俊臉。這突兀的舉動逗笑了他,窘得她雙頰染上桃紅。
“你、你要照實説,不能耍我!”白痴都知道威廉口中所説的羅蘭家族絕對有問題,她才沒那麼傻,又乖乖被哄騙。
她思前想後,雪萊的神秘、偶爾展的貓般陰鬱、面對槍口毫無懼意…這些詭異的狀況,早漏了太多謎團與教人生疑的蛛絲馬跡。
雪萊眸光連,深邃的眼凝睇着她,習慣的慵懶姿態未稍加收斂,只是眉宇之間的專注度與投入相當驚人。
“駱紫蔓,聽清楚,我的話不重複第二遍…”
“不然會很煩。”她咕噥着幫他收尾,這一句她都會背了呢。
雪萊淡笑,笑容裏有藏不住的疼寵,懶得壓抑心中渴望,探手她烏黑的髮絲。
“沒錯,所以,給我聽清楚了。”
“不用你説,我也會聽得清清楚楚…”她咕噥着。
“羅蘭,我的姓氏。”
“嗯。”駱紫蔓頻頻點頭,認真的模樣十分嬌憨。
“藍眼睛的小子是我弟弟。”太複雜的策略不適用於單純的娃娃兵,他的策略是避重就輕,免得她一時之間難以承受實情。
“難怪那麼像…”她訝異的嘀咕。
“他和我一樣,都是殺手。”雪萊的口吻顯得雲淡風清。
“難怪表情都那麼兇…”她累得有些糊的腦袋一時無法反應過來,接着,她的水眸倏然睜大,倒一口冷氣,神情彷佛凍結。
沉默蔓延着。
她傻傻張着的粉瞧起來好可口、好誘人,像果凍一樣柔軟晶瑩,雪萊挑挑眉,偏過俊臉覆上她的。她連眼睛都不曾眨過,就這樣呆呆傻傻地任他吻。
就這樣,原本該出現的尖叫聲被沒在他早想出應變之策的中。
“你説什麼?!”駱紫蔓使勁挪開壓覆上來的俊臉。
雪萊乘機調換兩人的位置,躺卧下來,順勢嵌擁她入懷。
駱紫蔓趕緊推拒,惶恐的瞪着一點也不象是在説笑的他,貝齒隱隱打顫的低聲問:“你剛才是説…殺手?”是她聽錯了?對吧?
奉行話不二説的男人徑自又往下道:“我退休兩年,轉行當導遊,這幢古堡隸屬羅蘭家族名下,是我的退休禮,你是首位踏進這裏的人,當然,也是我頭一次想破戒留下的頭號顧客。”前一波驚愕尚未消退,第二波猛烈的震撼又再度襲來,蕩得駱紫蔓天搖地動,心晃神搖,彷佛靈魂出竅。
緊接着是第三波。
“我不會留戀什麼,不管是從前的生活還是拉,這些對我而言都不值得再提及,沒有任何意義。”軟綿綿的馨軀被雪萊輕拉,倒向他的膛,她小巧秀致的臉蛋被大掌托起,一雙灼灼的魅眼犀利的鎖視着她。
“現在,我只在乎頭號顧客對我的服務質量滿不滿意,喜不喜歡我的吻。啊,對了,你問我為什麼吻你,用什麼心態吻你,還想知道嗎?”被周遭陡然升高的温度染紅的麗顏愣愣地點頭,下一秒,駱紫蔓驀然被擁入他懷中,右耳熨貼在他怦怦作響的心窩上,平穩的心跳聲迴盪在耳中,彷佛與她的心跳頻率融,曖昧的象徵着彼此心照不宣的心靈契合度。
“聽清楚了,這就是我的心態。”好温暖,好響亮,這就是雪萊吻她的心態?彷佛來自湛藍的海灣,穿破旭陽的杳杳鐘聲,催促着失方向的船隻快點回航。
誰是鐘聲?誰是返航者?
“是喜歡我?還是隻因為我是…頭號顧客?”自作多情不是她的專長,要確定再確定,直到萬般肯定她才敢確切放心。
一張呼吐着灼燙氣息的薄挪近她白皙的耳朵,“還不夠清楚?顧客至上,既然你這樣問,那我只好增加補償方案。”
“不、不用了…”接着兩人忽然易位,成了她下他上,眼花亂的索吻方式接着一一出籠,繁複得令人無從招架。
魔王的報復心是很重的,絲毫不准許有人懷疑他的真心,在臉頰充血暈染得像個紅蛋、被徹底吻遍過後,駱紫蔓終於理解這一點。
纏吻片刻,稍稍掙的紅腫芳困難地抱怨了一句,“説不會留戀什麼…那可樂算什麼?”悉的慵懶笑聲響起,雪萊這一吻的熱度加深,覆蓋力加重,兩人嘴的契合度早過了磨合期,戲謔的薄完全掌握甜軟温的每一寸角度,舌尖撥着她,吻遍小臉的雪膚,最後又重新鎖住粉的嘴,細細品嚐。
乘人之危的寬掌悄然滑上發軟的馨軀,自纖往上挪移,燃着燎原的熾焰,來自深層官的劇烈渴望不讓他停,他也不打算停下。
然而,剛覆上柔軟圓弧的大掌卻驟然回,雪萊充滿氤氲情|的幽眸眯起,神情即刻換上凜冽的殺意。
駱紫蔓仍閉着眼睛,赫然一陣天崩地裂,不,是炮聲隆隆,如天降驚雷般的劇響此起彼落。
“那、那是什麼聲音?”她傻傻地驚問道。
雪萊默不吭聲,直接撈起僵硬的嬌軀走向廚房,將她擱在寬闊的料理台上,蓄滿陰鬱的眸子教人發寒。
“待在這裏別出來。”他沉着臉吩咐。
“你…你真的是殺手?”
“當然不是。”雪萊背過身之前又丟來一句,“那已經是過去式。”駱紫蔓傻眼,若不是現下非適當時機,她真的會撲過去狠狠咬下他轉身之前拋來的那抹戲謔的笑…喔,那個笑容真是極為惡劣又該死的酷!
砰一聲,蟲蟻啃朽得差不多的松木門霍然被撞開,她以聽覺分析,無法揣想出那會是多麼驚悚駭人的畫面,而雪萊竟然想單獨應對,留她在廚房裏納涼?
駱紫蔓咬緊下,自料理台躍下,躡足偎近門邊,窺探着外頭的情形。
那名悉的金髮女子仰首佇立在玄關處,整個大廳裏站滿她帶來的手下,人手一槍,用豬腦袋想也知道,那些黑衣人手裏握的不會是水槍或是bb彈槍,倘若雪萊真是個殺手,那麼,與他往過的女人想必也不會單純到哪兒去…
拉嬌豔得像朵帶刺的玫瑰,挑釁地嬌嗔,“你為了那個東方女孩毀我的約?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為了你才決定逃婚?你一聲不響掉頭就走…雪萊,五年前你可惡,五年後一樣可恨!”背對着廚房的高減肥軀淡淡地出聲,“我們已經結束了,不管是五年前或是五年後都一樣。”
“那是因為你總是表現得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所以我才故意提分手…雪萊,你明知道我是故意假藉逃婚之舉引你來和我見面,但你還是來了。”
“我知道你的用意,可是我不在乎。”他的口吻十分隨,顯得毫無所謂。
拉咬壓抑着嬌吼,明白他的行事準則。
“所以,你是故意利用我來確定你對她、或者是她對你的心意?你們這些自私自利的羅蘭人從來就不會那麼好心幫助別人──對!沒錯,你居然懶到要順便拿我來試驗自己,是不是?”半晌後,矗立的慵懶背影徐徐頷首,撂下一句,“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