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大不了魚死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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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章大不了魚死網破田之閔找周安,確實是有很要緊的事情——金陽府要下來人調查劉成之死和太平商行倒閉的案子了。(小説手打小説)自去年冬劉成被周安一擊而殺,那天晚上太平商行高手更是盡數被殺被廢或者被抓之後,太平商行迅速的枯竭倒閉,甚至連劉成的宅邸都折價給了聚源錢莊用以還清了部分的貸款…當然,這並非是劉成家中沒有足夠的銀兩去還債,而是留着這套宅邸也沒用了,乾脆低價給了聚源錢莊。而劉成一家人,則是全部搬走去了濟平府。
且不説劉成之死和太平商行的倒閉,單是濟平府知府宋荀的夫人曾在皋沂縣城中被周安一家羞辱過,加之以往宋荀和周世青在官場上結下的仇恨,周安就很清楚此事不會就此罷了。
但事發之後兩三個月過去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周安近來也較忙,故而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是稍有些吃驚。
從萬發商行至縣衙的這段路上,在馬車中田之閔便將大致的情況簡略告知了周安。
半個月前金陽府原知府薛平瑞調至魯州城任省府通判,而金陽府新調來的知府大人叫做李謙——李謙,是宋荀的同鄉,也是當年的同榜進士,關係一向好。如此一來,現在金陽府派人下來調查此案,自然是宋荀要對付周安了。
以前是縣官不如現管,現在皋沂縣的頂頭上司知府大人要管,自然就方便多了。
金陽府已然通知了皋沂縣縣衙方面,明金陽府派遣下來的查案人員就會出發,預計下午到達,讓皋沂縣即刻將周安等相關人員抓捕起來,等待受審。
將這些事情大致向周安代完後,馬車已經行至到了縣衙門外。
周安神平靜的和田之閔一起下車,往縣衙內走去。
知縣錢菊明正在縣衙大堂後面的內院中靜靜的等待着周安的到來,雖然看似着急的吩咐田之閔即刻去把周安喚來,但事實上錢菊明並不是很着急的,人常説朝中有人好做官…錢菊明自然也有自己的護身符。
聽得下人報之周安和田師爺來了,錢菊明便吩咐速速讓二人進他的書房,然後臉上也出了焦急的神,似乎頗為不安。
周安和田之閔剛一進到書房中,錢菊明便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唉聲嘆氣道:“秋平,這可如何是好?如今金陽府新任知府大人乃宋荀的同年故,想必是宋荀將我們一併告了,唉…”
“錢大人無需顧慮,但有罪責,周安自然一力承當。”周安微笑着極為仗義的説道。
“事情沒那麼簡單”錢菊明搖了搖頭,道:“既然李謙大人親自要過問,自然是要把我這個知縣一併怪罪下來的…事到如今,有些話我不得不説,秋平啊,你當初事情也做的太絕了,劉成是你殺的吧?”周安默然,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能親口承認的,當然態度上,已然承認了。
沒必要瞞着錢菊明,也瞞不住,事情是明擺着的,只不過沒有證據罷了。
“秋平,你可有何對策?明金陽府的人就來了,按照知府大人的指示,今便要將你以及萬發商行眾人拿入獄中的。”錢菊明看着周安,神間帶着些期許。
周安微微皺眉,搖搖頭道:“容我想想。”錢菊明看了一眼田之閔。
田之閔便試探着輕聲説道:“秋平,事已至此…不妨,和上面聯繫下,讓你身後的貴人們説句話,什麼事情就都好辦了,不然的話,別説你們萬發商行,便是我皋沂縣縣衙一眾官員,怕都要受到連累。”
“這…”周安故作猶豫狀,實則心思電轉想着辦法。
屋子裏一時間有些沉悶和壓抑。
錢菊明面焦急之,但內心裏卻並不着急,也不催促周安,心中暗想着這次…你周安無論如何也得亮出自己的底牌了吧?那位被你安排住進了原先劉大海那套宅邸中的貴人,是何等身份雖然不被人知,但既然安全局的司長大人吳競都再次出現在了皋沂縣城,想來身份最次也不會低於吳競——錢菊明又哪裏會知道,吳競此次出現在皋沂縣城,完全是作為一個保衞人員的身份前來的?
“秋平,問句不該問的話,那處宅邸中住的是哪位貴人?”田之閔小心翼翼的問道。
周安似被田之閔提醒般出一絲的恍悟,不過隨即搖搖頭道:“不可,這件事還是不要驚動他們…”錢菊明和田之閔都是一愣,這般情況下,竟然還不去驚動他們?
周安難不成還有什麼底牌?
又過了一會兒,周安皺眉説道:“錢大人,此事周安定然盡力去承擔下來所有責任,不去連累各位大人,但既然你我息息相關,已然難以分割開來…不妨共同去應對此次事端。”
“如何應對?”錢菊明面不滿之,他雖然之前那般説話,可也沒想着真就和周安坐上同一條船成為一繩上的螞蚱息息相關榮辱與共。
“太平商行作惡多端,證據確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縣衙裏也留有相關的存檔,金陽府也有我縣呈上去的文案。”周安不急不緩的説道:“學生本有功名在身,大人您又是一縣知縣,朝廷正七品官員,便是官大一級,又豈能輕易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誣陷迫害我等?正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朗朗乾坤下,朝廷綱紀大漢律法猶在,何懼之有?”錢菊明和田之閔皆出詫異的神看着周安,帶着一些嘲諷的笑容,似乎不認識周安一般。
這種道貌岸然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話,你周安還真能説的出口,好像你確實是坦坦蕩蕩清清白白的君子大好人了…你是地方惡勢力團伙的首腦頭目人物,更是把兄弟會都收攏在了手底下,由此把兄弟會的罪事扣到你的頭上也不冤枉你,那叫惡貫滿盈再者説了,真以為這官場上就那麼清廉陽光?
你以為官大一級壓不死人啊?
如若錢菊明沒有什麼背景,如若你周安沒有後台支撐,一位知府大人想要收拾掉你們,那還不是翻翻手般輕鬆的事情嘛公道?
公道只不過是掌權者用來遮掩自己丑態的遮羞布而已那是有着足夠實力和身份地位的人,才有資格享用的東西。
似乎知道錢菊明和田之閔心頭所想,周安卻絲毫不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多麼的大言不慚,神平靜的説道:“雖然李謙和宋荀都是知府,握有實權…但是他們也不能肆意行事,皋沂縣,學生和大人,還是能做些什麼的。”
“你想如何做?”錢菊明冷笑道:“難不成你還想暗殺朝廷命官嗎?”周安笑着搖搖頭,道:“那等同於造反了,是殺頭滅門的大罪,學生可不敢去做。”
“秋平有何計策?”田之閔詫異問道。
“李謙,和宋荀,他們難道不怕起民怨嗎?”周安似乎有成竹般,淡淡的説道:“今晚學生宴請皋沂縣的鄉紳富賈人士,還望錢大人,不,是田師爺一同前去,若是能請來縣學的學子及我縣士子名人士前來,想必會更好一些。”錢菊明和田之閔皆是一愣…
周安微笑看着二人,他知道這些話需要錢菊明和田之閔好好想想,消化一下,一時半會兒的,他們無法接受。……
書房中沉寂了好一會兒之後,錢菊明搖搖頭皺眉説道:“不行,商賈鄉紳們考慮到的是他們的利益,冒着風險得罪知府李謙,他們是不會去做的。至於文人士子們,起不到多大用處的,更何況你以為萬發商行的名聲在他們心裏,很好嗎?”田之閔點頭附和道:“我也明白秋平的意思,但真正實施起來恐怕很難…正如同錢大人所説,沒人會冒着這種風險;更何況,要起足夠令知府方面畏懼的民憤和民怨,這得需要鬧出多大的聲勢出來?恐怕真的搞出了一些民憤和民怨之事,驚動了省府或者朝廷的大人們,我皋沂縣縣衙到最後也沒有好果子吃。”周安微微點着頭,似乎同意二人的説法。
稍做思忖之後,周安臉一變,極為嚴肅卻冷厲的説道:“今晚設宴,還望田兄前來,無需田兄和錢大人表態,只需田兄面便可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我自然會安排倘若明公堂之上金陽府來人對此案審問有所不公,那麼…皋沂縣城總是要出些令他們畏懼的事情來”
“你想要做什麼?”錢菊明寒聲道。
“秋平,切莫要胡亂來…”田之閔勸道。
周安臉稍微收斂,微微笑道:“大不了,魚死網破而已…我想,知府李謙大人這種當官的人,身價比我要高貴些,我是個小生意人,這般算下來,不賠更何況,我倒下了還能再站起來,當官的倒下了,再向起來可就難咯”聞聽周安此言,錢菊明和田之閔二人皆倒了一口涼氣——他這是在赤luo的,無恥的,卑鄙的,強勢的威脅綁架…錢菊明和縣衙裏的所有官員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而且,聽周安話裏的意思,他似乎真的有足夠的實力,去正面碰撞兩位知府後,不至於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