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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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京師,辱君臣,行廢立,假皇權。
董卓行事,罪證滔滔,在當時已是罄竹難書,眼看諸侯共起,連戰連捷,誰知道,董卓驟然又要遷都西入關中。在這些大臣心中,只如同把那微弱的希望給臨時掐滅一般。
大廳雖暫時平靜,即便董卓魔氣滔滔,也終究掩蓋不了士族階層壓抑許久的憤怒,片刻後朝堂早已嚷做一團,當即有人身阻止。
有荀叔父荀在黨錮之禍時,重蒙恩赦,拜得三公司徒,又有太尉黃琬,也是一干忠直領袖。
三公出其二,荀與黃琬當頭反對。
董卓怒,罷其為庶民。人臣之極的三公官爵,在一票鐵甲軍士的拱衞下當着瑟瑟抖的漢獻帝,強行去衣冠,趕出廟堂。
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渺小的掙扎只是徒勞。
除去另外一掛印綬逃走的司空楊彪,三公已然全崩。
當着皇帝的面,行皇命,帝懼,無人敢逆。
喧若集市霎時靜如石沉。
貴族面對豪族,地位對比軍權,脆弱有如紙糊…這是一個有兵有糧有地盤,拳頭大才是硬道理的亂世,高高在上的士族,皇權,已經被董卓這個豪強代表打落凡塵,踐踏的一文不值。
董卓囂張大笑,響徹樑柱,滿堂驚懼。按劍而出,人人收聲驚悚,惶恐退後不敢抬頭,瑟瑟讓開道來。
霸道異常。
這裏沒有任何一個人。還敢拂逆他的意思,便是皇帝也不行!
“主公麾下大軍征戰久,而西都驚變,錢糧漸少。如今洛陽富賈極多,可籍沒入官,皆打為袁紹門下。名正言順!”及一上車,李儒便又棲身近前。陰沉沉道。
“可行!”董卓點了點頭,當即撥開車窗,狠辣下令道“奉先可在!?即刻引鐵甲五千,遍查洛陽富賈。收其錢糧家資已做軍用將城中一干賤民家中餘量積聚屯放,沿路分撥!”論起作惡天資,董卓可謂舉一反三,連百姓也不放過。
呂布臉陰霾而下,自領軍而去。
洛陽又再一次經歷了一場血漫天的大劫,而這一劫,使得昔煊赫無比的大漢都城,終究化為一片殘垣。
數千富賈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便被一羣凶神惡煞的軍漢上反賊餘黨地標旗,斬於東市。一路鮮紅。染滿長街。
董卓又下令讓人盡數收宮廷珍玩,掘歷代皇陵后妃宮寢。掘人宗廟墳墓,更是帝王墳墓。行天下之極惡,董卓卻也當得天下屈一指的兇惡了。
珠寶滿車,可得數千上萬。百萬平民,束手成列,間或一軍。哭號漫天而向長安遷徙。
沿路而走。軍士肆意殺人,辱婦女。屍填溝壑,遍地血染黃土。稍有行走遲緩者,三千甲士巡查,當場格殺,一路上死者何止十萬。
一把赤火化紅蓮,象徵着大漢帝國的權利中心,自長樂宮庭,宗府廟門,到東西民宅,煙塵滾滾蓋天,三不熄,成焦土一片。
等到衞寧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兩。事實上,得到的消息,也不過是汜水關董卓大軍突然後撤,以孫臏減灶誘敵之計,大敗汜水關聯軍追兵這一條而已。
與諸侯為董卓陰險咬牙切齒,而更加緊守汜水關卡不同。得知董卓撤軍,汜水軍敗陣的消息時,衞寧已經驚怒加。
李儒這一步“明攻暗退”雖然巧妙,掩蓋了董卓大舉撤退地真實意圖,瞞過了諸侯,卻瞞不過衞寧這個知道他真正目的地小穿。這分明便是,董卓要回兵長安,遷都的前兆啊。
不管衞寧如何暴跳如雷,如何咒罵諸侯不明形勢,終究還是匆匆去找袁紹,曹等諸侯商談。事實上,虎牢關半月不克,傷亡慘重,軍心已經漸生懈怠,尤其在諸侯之間各懷鬼胎,出工不出力的同時,強攻虎牢已經成了一個明面上的形勢而已。以至於最近三裏,已經暫時偃旗息鼓,不行戰事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連戰不利,袁紹也無可奈何。
衞寧先找的不是別人,而卻是曹。等將其中利害道出,饒是曹也頗為變。
但他畢竟生多疑,勉強還是問道“衞侯言董卓明修棧道,大軍已經撤離。不提汜水是否是座虛營,而諸侯尚被矇蔽,李儒多智,倘若是暗中集大軍增援虎牢,圖我等,又當如何?”衞寧氣急,聲音也不高了幾分“將軍不須多慮,如今虎牢關必是空城一座!倘若是有軍來援,我等也需一試,好過空等,被李儒偷襲得好啊!”曹苦笑搖頭“只怕諸侯不肯同去!”衞寧一愣,雖然是他暗自縱容挑撥,但也不過是正中那些諸侯下懷而已,這才會各自怠慢不願多折損實力。
衞寧不苦笑一下,想了想,這才凜然道“且聚諸侯共同商議,若有人肯去則好,若其膽怯,有你我兩家兵馬,足矣破關!”曹凝視衞寧眼睛炯炯有神,卻只能從他眼中看出濃烈地自信,心中也不一熱當即拍案喏道“既有衞侯赤膽,當奉陪!”有兩個副盟主出面召集,九鎮諸侯不明就裏,熙熙而來,等衞寧將各種形勢説明後。果不出曹所言,眾諸侯雖人人變,但提及出兵攻打虎牢關的時候,卻一個二個吐吐不肯答話。
衞寧卻是異常惱怒,很顯然,這些傢伙分明便是信了自己的話七八分,卻依舊如此,恐怕做的打算便是要多保存幾分兵馬。
董卓既然已經後撤,那麼當然要的條件便是要在入洛陽時候爭取更多的利益了。
利益如何得來?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衞寧搖了搖頭,憤然甩袖吒道“豎子不足與謀!”曹也不苦笑再三,眼見衞寧要將離去調兵,終究站出身來,陪叫道“衞侯稍慢!願同往!”
“果然還是隻有曹一人而已…哼哼!一羣蠢貨,保存實力吧,等你們知道洛陽已經化作一片殘垣,連粒米也沒留給你的時候,怎麼辦!”衞寧冷笑連連,環顧眾人一眼,拂袖而退。
卻在這時,本以為就只有曹陪同的時候,大帳中卻響起了另外一個悉的聲音“衞侯且慢!在下不才,可領本部三千,為衞侯助威!”衞寧回頭看時,那碩大的耳垂很是一個亮點。不是劉備還是何人?
“卻不想,劉備這傢伙也終於成長起來了…諸侯怯戰不前,小縣令奮勇爭先?呵呵,若有報紙,他可以上頭條了吧?尤其頂了一個漢室宗親地招牌,對士子的引力定會大增…”衞寧淡然一笑,拱手回禮,一攤手道“兩位將軍忠膽,上可鑑天!請!”
“請!”曹與劉備對視一眼,身份的差距卻掩蓋不了兩人對比之間形勢各異地氣質。英雄自當惺惺相惜,不論貴賤。
三人該有豪氣干雲,揮起衣袍捲起亂世青雲直上,九鎮諸侯面難看,不人有愧。
回神時,帳外早有金戈鐵馬鼓號長鳴,震耳聾的滔天喊殺刺破雲霄,陣陣英雄笑,驚滿營。
虎牢關早在兩前,便已經暗中調回了呂布,李催,郭汜這幹董卓的心腹嫡系,留守兵馬不過區區三千而已。
事實上,該關守將也是才在昨接到董卓火焚洛陽而遷都長安的消息,本再等一,獻出關卡。
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衞寧,曹,劉備,合共六萬大軍再一次叩響了虎牢雄威睥睨的城門。
守將早有降心,而兵無戰意。
這一戰,不過水到渠成,洛陽天屏兩大雄關,卻在另外一種意義上,竟然在同一場戰爭中先後陷於他衞寧地手中。
虎牢被克,震動天下。聯軍捶頓足,懊惱不已,如此大功大名給了衞寧曹也便罷了,竟然還被那區區一縣縣令分去了一杯羹餚…
與此同時,汜水關孫堅等人在得到了衞寧作書地同時,也是懊惱不已,平白因為一場中伏而喪失了大好戰機。
兩關諸侯齊出,洛陽近在咫尺。
可另一封自河東快馬而來的加急信箋,卻讓衞寧面如土灰…這是來自雍州戰局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