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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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事件對巖家的影響可説是革命的,一方面以巖父為首加上那些個古董級的爺祖輩們在“是否該廢除巖嶼丘這個繼承人”的問題上苦苦掙扎,既不能有違祖訓又不能看着巖家的聲望毀於一旦;另一方面以他母親大人為首加上他七個如花似玉的姐姐,終於在長久的沉默中爆發,巖母全然摒棄一貫的優雅賢婦形象,以潑婦之態指着丈夫的鼻子大聲質問他懂不懂何為“虎毒不食子”他大姐二姐甚至帶來了子女們一起聲討他們的外公,戰況之烈可見一斑。獨留巖嶼丘在看守所裏笑到被送進醫療室檢查是否患有某種神上的疾病。他那些死黨們更是天天派代表來向他報告因他的被捕而引起的無法控制的刀光劍影,面對數不清的“怎麼辦”巖嶼丘永遠是安靜地聽完後眨巴眨巴美眸,再以一句“這就是江湖嘛”輕鬆打發。就好像一隻頑劣的貓咪把線團亂後不顧而去。
對巖嶼丘而言,目前這種蹲苦牢的生活可以説是頗為愜意的,尤其相較於在巖家那段如同煉獄的子。只是這裏太過規律的生活難免會讓人到乏味,正尋思着找點兒什麼樂子好打發時間,沒想到樂子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上帝真是太厚待他巖某人了,阿門!
午餐時間,巖嶼丘拖着懶洋洋的步子踱進食堂,卻在瞬間到氣氛不對。原本該是鬧哄哄的地方今天靜得出奇,十數排長桌長椅的第二排只坐了一個人,他坐在最邊上的位子上,安靜地低頭吃飯。是一張新面孔,也是今天這種奇怪情形的元兇,巖嶼丘優秀的大腦馬上給出了確定的結論。看一旁有人寧願端起餐盤站着吃也不敢靠近,更是把他的好奇心吊到了最高。要知道雖然這裏專門收押未滿18週歲的少年犯,但也不乏窮兇極惡之徒,能讓眾人如此這般誠惶誠恐,這位兄台的來頭必定驚人。
打好飯,昂首闊步地走到他面前放下餐盤,不理會旁人變成驚歎眼神,一**在他對面的位子上坐下。埋頭吃飯的人終於有了反應,抬頭讓兩人四目相接,黝黑的眼裏是讀不出任何信息的平靜無波,巖嶼丘卻覺得自己是被一頭野獸定定地睇着。
“剛才還在擔心來晚了沒座位,想不到今天還空的。”巖嶼丘琥珀的雙眼眯成月牙型,笑着從口中吐出白痴話語。
“小心點兒。”留下這三字啞謎,男子收拾了碗筷起身離開。
什麼意思?是惡意的恐嚇還是善意的提醒?巖嶼丘搞不清,只知道經過剛才那一幕,稍後肯定會有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呵呵,期待中…
果不其然,在下午勞動時,他發現有好幾個人面不善地瞅着自己不放,而且憑他得天獨厚的超強記憶能力,很快就確定這些人很“湊巧”地都是新面孔。到了休息時間,巖嶼丘十分配合地獨身一人走入廁所,一邊嘆着自己的體貼,一邊滿意於身後尾隨而至的6個人。
在關門落鎖後,不客氣的聲音不費一分一秒地傳來:“喂,小子!”轉過頭,努力抖動着身子達到風吹秋葉的效果,再加一點點口吃:“什…什麼事?”哦,他真的真的好怕喔。
他這樣的反應大大出乎六人組的意料,怎麼這樣?這小子前面在餐廳時看起來不是帶種的嘛?先惡言恐嚇他,待他表現出不服便海扁他一頓,這不是慣有的找晦氣模式嗎?
巖嶼丘快樂地欣賞着那原本猙獰的六張臉變成茫,大約5秒後,終於有人緩過神來,“今後罩子給我放亮一點,別去煩他,他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聽到沒?”
“哦。”巖嶼丘像個小學生一樣用力點點頭,隨後以困惑的表情問道:“那個‘他’是誰?”這人是弱智的嗎?!
“就是吃午飯時坐在你對面的!”幾乎是吼出來的話。
“哦。”再次用力點點頭,小心冀冀地問了聲:“為什麼?”
“什麼?!”有人準備發火了,一把抓起他的衣領,“混蛋!你是不是在耍我們啊?”現在才發覺啊,笨!巖嶼丘暗在心,卻還裝出一副軟腳蝦的模樣,“不是!不是!小人只是好奇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讓幾位英勇威武的大哥這樣關心?”被捧得有些飄飄然,那人放開手,還不好意思抓抓頭,“哈哈,我們也沒什麼啦。但是那個人…説出來怕嚇着你,他是擎龍會的繼承人!”厲害吧!
懂了,巖嶼丘一臉崇拜,“那你們幾位一定是被派來保護未來龍頭的英雄吧。”
“呵呵,是啊、但是少主他本人還不知道,也不能讓他知道啦,不然就慘了。”
“所以你記住以後絕不許靠近他。”有人補充。
“那…靠近他了又會如何呢?”巖嶼丘揚起天使的笑容,“是不是會這樣?”一拳直擊對方腹部,在哀嚎聲中,-記手刀狠準地劈向另一個撲上來的人,接着踹飛其他兩個不要命的。閒閒地走向六人組中僅存的兩人,保持明淨無害的笑顏,“請問你們那位少主尊姓大名?”
“司徒烈烽。”回答的人是從外邊打開門的——司徒烈烽。
“少主!”兩人驚嚇過度地一**坐到地上。
淡淡地掃了巖嶼丘一眼,司徒烈烽對着地上的兩人冷聲代:“回去告訴老頭子我不需要人陪更不需要保鏢,不準再派人來!”説完就走開了。
“等一下。”巖嶼丘跟上去,暗歎這人有必要那麼酷嗎?每次都是來去如風的。
“什麼事?”
“你應該要謝我才對。”
“為什麼?”司徒酷哥終於肯停下來面對面地和他説話了。
“我幫你解決了問題不是嗎?你早知道會有人奉命到這裏來陪你蹲苦牢,但如果直接説穿又怕他們死不承認,而我的出現正好讓你不費吹灰之力地踢他們回去,從此耳清淨,自在逍遙。難道這種大恩大德都不該道聲謝嗎?”好不容易司徒烈烽有了一絲情緒波動——他出幾不可見的笑容,“大恩不言謝。”伸出手,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主動對人示好。
“巖嶼丘。”就這樣兩個格相差好比南北兩極的人成了朋友,後漸漸瞭解對方越來越多,發現他們也有相似的地方,那就是童年。同樣不能自主的悲哀、同樣對已被安排好的人生的抗爭、同樣的不服輸…使得原本只屬玩票質的友誼不知何時竟發展成生死摯。
兩年後,為了完成與司徒烈烽的約定,他開始建立自己在黑白兩道的關係。當然憑藉他的傾世魅力,只消一招手,那些從前的部下無一不是全力相助。再加之蓮花巧舌,只要有心搭關係、攀情、收人心…還不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講完往事,秉着等價換原則,巖嶼丘問道:“你又是怎麼搞定山口組的?”沒錯,他現在就置身於山口組的本部。幾年前心血來調查了山口組,卻意外地發現司徒家的私生子居然被山口組敬為上賓,難道姓司徒就註定是混黑道的命?
司徒雲蹤笑着道:“你知道我是中混血兒嘛,又是大明星,早期在本出道,隨後便家喻户曉,萬人傳誦了。這山口組舉凡女眷,百分之八十是我的fans,其中尤以組長的五位千金為最。”唉,人長得太帥也是一種罪過嗎?
“哈,司徒家竟然會出一個戲子,傳出去不怕笑掉人家大牙。”好在擎龍會上上下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個秘密。
“什麼戲子?沒口德的傢伙。”司徒雲蹤瞪向他,沒遇上他之前都不知道原本自己還有這麼一段轟轟烈烈的身世,“擎龍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
“黑道組織。”巖嶼丘喝口茶潤潤嗓子,做好説書的準備,“咳,話説那擎龍會設十二個堂口分為火、水、風、土四相,顧名思義:火主攻,也就是對外火拼的戰鬥力;水主清,也就是維持黑道秩序;風主探,也就是收集情報;土主守,也就是管理內部營運…”
“要不要寫本擎龍會全傳啊?”冷峻的吼聲傳人,巖嶼丘欣地想:原來會長大人也有幽默細胞呀。
他不急不緩地抬起頭,“多虧我平裏把屬下調教有方,你才能這麼快就找到這裏。”
“好,很好!”司徒烈烽氣得渾身狂顫,眼球充血。
這傢伙害得他們差點兒要和山口組正面血拼,幸虧黑勁在一邊拼命拉住他要他冷靜,他這次發覺山口組的人個個不知所以的表情,細問之下才知道姓巖的是以客人的身份自己來拜訪山口組的。然後他就被帶進來,結果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休閒享受的場景。
“巖嶼丘,你給我起來!”他狠狠地道,去外套,起袖子,想要痛快地揍他一頓。
巖嶼丘拍拍**站起來,解下前裝飾用的綢帶綁住長髮,做了個“請”的姿勢。
司徒烈烽不客氣地揮拳過去,一場龍爭虎鬥於焉展開。
司徒雲蹤饒有興趣地打量着眼前這位傳説中的大哥,再看看一邊擎龍會人馬的反應,只見他們一個個都以興奮又緊張的表情關注着這場打鬥。
黑勁甚至是動的。自從出獄以來就再也沒見司徒烈烽出過手,而眾兄弟更是第一次見識自家會長的身手,他們也很想知道這兩人究竟孰強孰弱。
這場龍虎戰從下午打到晚上都不分勝負,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餓得前貼後背。
司徒雲蹤為了不繼續待自己的胃,決定出聲制止,最起碼暫停一下讓大家回去吃個飯、泡個澡再來下一場吧。
“喂,你們倆停一下。”他喊道。
奈何全身心投入戰鬥,正打得火熱的兩人都充耳不聞,只有拿出殺手鐧了。
“司徒烈烽,你聽着,明天早上8點,你的尹藍就要和卓秋旭舉行婚禮啦。”這句話的下場是頃刻間自己的衣領被高高地揪起。
“你説什麼?!”標準的獅子吼。
嚇死他也!司徒雲蹤掙開他的手,幾口氣,什麼兄長嘛,擺明欺負自己不會武功,“信不信由你。”
“你!”司徒烈烽忽然到不對,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臉,“你又是誰?”
“哎呀!”巖嶼丘大叫一聲,手中不知從哪裏來一張報紙,“是真的啦,會長,不信你看。”不用拿近,上面斗大的黑體字標題讓司徒烈烽立時明白他們所言非虛,這筆賬且記着,等一切結束再找姓巖的清算。
“回香港,馬上。”他命令道,指了下巖嶼秋和司徒雲蹤,“你,還有你,和我一起上路。”司徒烈烽説完便帶頭離開,所以他沒發現身後那兩個剛才被點到名的人正一臉正中下懷的賊笑。
壓軸好戲就要上演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