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郎心本善槍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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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逃避。
旭撥開遠山羣峯上的彩雲,似乎也要看看這一幕扣人心懸的決戰。
白聖山有劍,劍在青銅鑄成的鞘中。
郎如鐵背西望東,温柔的陽光照在他的臉龐上。
他的眸子出了鋭利的光芒,就好像劍已出鞘。
他居然似乎充滿信心。
白聖山目中忍不住出讚許之,因為,他覺得現在面對的,是一個勇敢的戰士。
勇敢並不代表好勇鬥狠。
好勇鬥狠的人,未必就是不怕死的好漢。
只有在面臨強敵,面對死亡,接近死亡時候還面不改容的人,才是勇敢的戰士,才是不怕死的好漢。
白聖山忽然嘆息了一聲。
“你若能成為我的女婿,未嘗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只可惜我的女兒已死,而且死在你的槍下。”他的聲音很柔和,但在郎如鐵的耳中聽來,每一個字都已變成歹尖針,變成了毒刺。
他的手忽然輕輕發抖。
高手對陣,生死勝負決定於俄頃之間,他的手怎能發抖?他的心情豈容紊亂?
但他的手已發抖。
他的心情已如亂絮。
倘若此刻白聖山突然出劍,他必已是個死人。但白聖山的劍還是沒有動。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海飄已握着她的飛星劍,與郎如鐵站在一起。
郎如鐵的手還在發抖,額上忽然冒出了閃閃發亮的汗珠。海飄毫不猶疑,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也是冷的。
但兩隻冰冷的手握在一起,很快就發出了熱。
郎如鐵茫然地瞧着她,忽然深深的了口氣。
海飄也瞧着他,兩人的手握得更緊。
她不在乎別人怎樣看她,天地雖大,此刻唯一能令她重視的人,只有郎如鐵。
郎如鐵的手不再冷,也不再發抖。
他忽然亮出英雄槍,一伸就已化為七尺二寸。
幾乎是在同一剎那,海飄的飛星劍也已出鞘,在陽光下閃耀着耀眼的青芒。
白聖山目中忽然出一種令人冷入骨髓的寒意,同時,盯在郎如鐵和海飄的臉上。
“你們是要死在一起?”他們沒有回答。
郎如鐵的右手握着海飄的左手,兩人突然向白聖山飛撲過去。
他們已具有信心。
無論這一戰是勝是負,或存或亡,對他們來説已不重要。
槍劍同時撲擊白聖山。
白聖山還是沒有動,整個人穩定得象是一座萬年不變的冰山。
槍劍雖然來勢洶洶,他竟然全不放在心上。
他已智珠在握。
他已穩勝卷。
因為他已很瞭解這兩個年青人的武功,同時更清楚自已手中劍的力量。
他不怕他們撲過來,只怕他們不來。
現在他們已來,那是燈蛾撲火。
然而,世事變幻無常,眼看立刻就要死在白聖山的劍下兩個人,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旋風震飛開去。
每個人的眼都變了,就連穩定如萬年冰山的白聖山也不例外。
橋上忽來怪客。
海飄驚然一凜。
站在撟上的,是個銀袍人,他手上握着一柄形狀奇古的銀杖,頭上戴着一頂鑲滿寶石的銀冠,但臉上卻戴着一具白銀般的面具。
他令人看來氣派莊嚴高貴,但卻有更多的神秘,妖異之。
這人赫然竟是地獄魔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