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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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無能,至今仍不知將軍究竟身中何毒,只是…”
“説下去!”
“奇怪的是,依照脈象看來,將軍應該是處於莫大疼痛中,但是將軍臉上卻絲毫不見痛苦神情…一般來説,即使昏睡中,若受疼痛刺,五官仍會有所反應。但是燕將軍卻不然,反而像是酒醉一般,所以…”醫官支吾半晌,在秦羽急得快要揍人時才緩緩地道:“下官想説…將軍會不會沒有中毒…”秦羽搖搖頭。
“不可能,那幫人可是拼了命要誅殺燕珩,怎麼會只用這種玩具似的玩意?不可能!”
“誅殺?”醫官不解地問。
望向牀上昏中的好友,平素樂觀不正經的秦羽,重重嘆了口氣。知道回京的時間不能再拖,況且皇城內或許有大夫能治,懇請陛下派遣御醫診治,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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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軒轅閎從趕建中的宅子回到家,方一進門,就被管家告知燕珩一行人馬已回京城,而秦羽不久前差人來請他過去,説是有極重要的事,要他立刻前去。
一聽聞是燕珩的友人秦羽差人來喚他,軒轅閎不理會老管家又重複了遍要他立即前去的話,嘴角微揚地吩咐女婢燒了桶熱水,悠哉地將渾身上下仔細地洗了遍,換上新做的衣裳,喚人替他梳理一頭青絲,了個漂亮的髮髻後,才坐上馬車前往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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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沒去注意秦府內瀰漫着凝重的氣氛,軒轅閎只是一個勁兒地想着許久不見的燕珩,琢磨着待會兒見到了他,一定要跟他説自己已經原諒他,還有…自個兒的意思。
房門被人由內拉了開來,隱約見一人擋在門口,軒轅閎低着頭,不好意思地開口:“我想跟你説那個、那個我不生你的氣了…”
“加果他能聽到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不是燕珩的聲音?
軒轅閎吃驚地抬起頭,原來是秦羽,心想頓時不悦起來。
“怎麼是你?燕珩呢?他要是不住你這裏的話,抱歉,老子要走人了!”
“他快死了!”
“你進來吧!”他呆滯地任由秦羽領進房內,柔軟的牀榻上,那張月餘來不時浮現在腦海的俊容就在眼前,安然的模樣就像是酒醉沉睡般,只要再讓他好好睡上幾個時辰,那睜開的眼眸中,便會散發着對他無比的寵溺與關懷。
“他快死了!”秦羽又重複了一遍。
軒轅閎微怒。
“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嗎?怎麼老咒他死啊?你白痴嗎?他這樣子,看就知道是喝多了,睡一覺就沒事了,你別在那裏瞎扯!”秦羽也動了肝火,抓住軒轅閎雙臂猛地一陣搖晃,怒斥着。
“該死的!燕珩他已經睡了整整一個半月,要不是想到他先前的願望,你以為我願意跟你在這裏瞎扯嗎?軒轅閎!我要你在這裏,在燕珩面前説一句話,你愛不愛他?”軒轅閎霎時紅透了一張臉,尷尬地道:“怎、怎麼…”
“燕珩身中奇毒,我遍尋大夫、問過隨行醫官、甚至今早連御醫也看過了,沒有一個人能解,就連這該死的毒是啥,也沒有半個人知道。只説燕珩再這樣下去,恐怕活不過三個月…”軒轅閎直到此刻才知道事情的嚴重,呆呆地看着牀上的人。
“燕珩在西疆時,老惦記着回來後要跟你表白…我現在只要你一句話,你究竟愛不愛他?如果你不愛的話,請你立即走人!若要論朋友,有我秦羽即可,不需要外人待在這裏礙眼。”秦羽見他沒有響應,正打算攆人出門,大步一跨,來到軒轅閎面前。
“軒轅閎,你的回答如何?”卻見他一副失神的模樣,忍不住慨萬分。秦羽嘆了口氣,默默離開房內,順手將門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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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步維艱地來到牀前,軒轅閎發覺自己長到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覺得要移動腳步居然會如此困難。
靜靜坐在牀沿,伸手將燕珩臉頰上的頭髮撥到耳後,指尖一寸寸沿着那俊容滑下,來到略失血的瓣,那暖暖的體温,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將死之人的身上呢?
“這是騙人的吧…”軒轅閎喃喃低語。
“一定是你們聯手來騙我的吧!對不對?其寶我早就沒生氣了,所以你沒必要再作假,醒來啦!”他不捨地將被褥下的大掌握在掌心,受那暖暖的温度。
“好了,別鬧了!快醒來,上回那首曲子你都還沒學會呢!好啦,這次我一定不罵你,會耐心教的,所以你快醒來吧!”他將臉埋進燕珩的大掌中,甜甜地説道:“臭辛爻説我紅鸞星動,我一直不信,可是不知為何,自從你走後,我就老是在想你,吃飯也想、工作也想、就連作夢也只夢到你。你真霸道,佔了我的思緒就算了,居然連在夢裏也不放過我。好了啦!別裝了,你再不醒我拿水潑你哦!”軒轅閎笑笑地起身要拿桌上的茶壺,可原本握在自已手心的大掌失去了憑藉,無力地滑落牀邊,牀上的人仍是毫無反應。
軒轅閎頹然跌坐在地,再也無法欺騙自己説燕珩只不過是睡着罷了!
“不——不會的、不會的…”他瘋狂地爬向牀邊,重新將臉貼進燕珩掌中,撫摸着那令自己夜思盼的容顏。
“你不是喜歡我嗎?怎麼可以丟下我不管?不可以!你一定是在騙我,想要我先説出口嗎?”軒轅閎漾着悽美的笑容,俯身親吻了那失去血的瓣。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要我説上一百遍、一千遍都可以,我已經説了,你怎麼還不醒來呢?燕珩,醒來啊!快醒來告訴我,説你也喜歡我啊!求求你醒來…醒來啊…”痛徹心扉的嘶吼自房內傳來,一直在門外守候的秦羽早已淚滿面,靠在隨後趕來的封辛爻身上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