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平定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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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寨住了一晚，薛楓和歐陽飛羽在歌薩蘭的親自護衞下，下得山來。歌薩蘭心滿意足地健步前行，時不時回過頭來看看神情飄逸的薛楓，越看越是歡快。盟約已結，只待他平定黎山後入房了。

山下，歌薩蘭拉着歐陽飛羽的手，親熱地説個不停。對於歐陽飛羽，她是地緊呢，昨要不是歐陽飛羽，薛楓也就賭氣下山了。

“好了，歌薩蘭小姐，你回去做好準備，等候我攻山的消息。天不早了，飛羽，我們該回去了。”薛楓淡淡而言，徑自行去。

“喂，你現在是我的丈夫，叫我歌薩蘭就行了。”歌薩蘭跺着腳呼道，歐陽飛羽微微一笑，向她揮揮手，追趕薛楓而去。

“雪峯，你也不必太放在心上了，這本來就是一樁互相利用的易而已。蠻人女子雖然豪放直，説愛就愛，但也不是説什麼樣的男子都能讓她們看上。之所以要嫁你，也不過是看中你的身份，試圖通過聯姻來穩固蠻人與朝廷的關係。”歐陽飛羽輕輕一笑“你以為，你多有魅力啊，人家一個蠻人公主，追着要嫁你？”

“呵呵，等平定了黎山再説吧。”馬蹄聲驟響，如奔雷，薛楓望着前方奔馳而來的黑壓壓騎兵方隊“接我們的人來了！”

…

薛楓大帳。薛楓手中執着一細長的樹枝，指着面前的地圖。深沉的目光緩緩從圍攏過來的眾人身上掃過，低低道“諸位將軍，蠻人已與本欽差結下盟約，歸順朝廷，並作為內應協助官軍平定黎山。這樣，本欽差決定，立即兵分五路，在蠻兵的帶領下…攀援山道進入各座山寨的外圍。原地待命，明凌晨，待本欽差的火箭號令沖天而起，同時對史那賀佔據的5名山寨發起進攻。”

“但憑欽差大人調令！”

“胡華水胡將軍，你領兵1萬進攻猛虎寨，務必一鼓作氣拿下他們！”

“遵命！”

“馬龍馬將軍，你領兵1萬進攻賊寇頭領史那賀的發令寨！”

“得令！”

“江蘺江將軍，你領兵1萬進攻狼牙寨！”

“領命！”

“孟大人。你領軍1萬配合蠻人進攻嶺子寨！”

“下官遵命！”眾人一一領命而去，薛楓回過頭來。看着侍立在一旁的馮越，淡淡道“馮越，本欽差再調兵馬5000連帶神機營一起歸你指揮，與本欽差一道進攻那一塊最難啃的硬骨頭…卧龍寨。”

“馮越誓死效力！”薛楓笑道:“下去準備吧。”在數百名蠻兵的帶領下，薛楓與馮越率領10000名士卒輕裝步行穿越層層密林，跨過道道峽谷，在人跡罕至的狹窄山路上緩慢蜿蜒前進攀援着…從上午時分。一直到黃昏落，先頭部隊2000人才抵達卧龍寨的外圍地帶，卧龍險峯腳下的一片密林裏，後續部隊還在陸續到達。説實在話，如果沒有土生土長的蠻人帶路，這麼龐大的軍隊要想在大半天的時間內移動到賊寇眼皮底下，本就不可能做到。

闢軍的動向。黎山賊寇們有所察覺。但他們一來倚仗天險據守，二來沒想到蠻人會秘密向朝廷歸順作了內應和嚮導。沒想到官軍會來得這樣快。

闢軍越聚越多，卧龍寨所在的卧龍峯下，人滿為患，密林外，溪邊，曠野上，到處是按照編制原地休息待命的士卒。

天黑了下來，薛楓發出號令，官軍原地點燃起篝火，埋鍋造飯。一時間，篝火點點。1萬人的到來，讓這卧龍峯下人聲嘈雜如同熱鬧的集鎮。

馮越疑惑地站在薛楓背後！抱謹地道“駙馬爺，這樣大張旗鼓，不是在告訴賊寇説我們要攻山嗎？”

“馮越，1萬大軍移動，雖然是秘密行動，但恐怕也躲不過賊寇們的耳目。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隱藏呢？再者説，我倒是希望賊寇們能夠下山來襲！在這峯下與賊寇鋒！我們就可以穩勝券。在這黎山後5寨中，只有這卧龍寨擁有1萬賊兵，其餘四寨不過區區5000人，賊寇絕不敢輕易下山與我軍戰！必然是固守死守。”薛楓笑道。望向了在夜空中黑漆漆一片的卧龍峯頂。

“駙馬爺神機妙算，馮越明白了。”馮越恭聲離去。

薛楓盤腿坐在溪邊一塊巨石上，閉目假寐。他知道，儘管有蠻人的助力，還有張風這張底牌，但明凌晨打響的這一戰，必然是很艱苦的。首先，峯下通往峯頂的山路陡峭，關卡壁壘重重。如果賊寇居高臨下亂箭齊發！闢兵的傷亡肯定會很慘重！其次，還有體力的問題，即便是官軍一路艱難地衝上峯頂的山寨，能否有體力與賊寇廝殺還是個問題。

東邊的天際，出了魚肚白。薛楓一身鎧甲，長身而立，着清冷的山風，望着列成5個分隊，黑壓壓遍佈峯腳下一眼望不到邊的1萬士卒，轉過身來向一側侍立的馮越問道“一切準備就緒了？”

“回駙馬爺的話，按照您的吩咐，準備妥當，火箭檢查完畢！”馮越恭聲答道。

“好，放火箭！”馮越一揮手，五名神機營士卒點燃手中的火箭。火箭帶着耀眼的火花和響亮的呼嘯聲衝向靜寂的天宇，繼而在高空中發出一聲聲炸響。

“進攻！”薛楓手持龍淵，向峯頂指去。

第一隊士卒2000人吶喊着向峯上衝去。半個時辰的功夫。衝到了距離峯下最近的第一道關卡。果然，賊寇早有防備，一見官軍衝至，亂箭齊發，衝在最前面的數十名官軍士卒中箭慘叫着倒在了山道上。

“全體卧倒，發火箭！”一名官軍校尉厲喝道。

前衝的官軍士卒立即卧倒在山路上，手持火箭的士卒從後排上，半跪着身子，手中的火箭如同紛飛的耀眼梨花雨一樣，向關卡壁壘內的賊寇。

火箭爆響。不但傷眾多賊寇，也點燃了木質的關卡柵欄，火焰四起，硝煙瀰漫。

校尉再次喝道！

“火箭停，衝殺！”卧倒的士卒得令，紛紛起身揮舞着鋼刀長槍向關卡內亂成一團的賊寇衝殺而去。煙霧瀰漫中，廝殺聲，慘叫聲連成一片，刀光劍影，血花橫飛！

這個時候，峯下的第二隊已經衝到了關卡前，加入了混戰，也加速了戰鬥的結束。官軍2000多人對陣賊寇600人，以絕對的優勢。以傷亡200多人的代價全殲賊寇。

必卡內外，血跡成片，死屍遍地。第一隊士卒原地在第一道關卡內休整。第二隊士卒越過第一道關卡，化為第一隊。繼續向峯上的第二道關卡衝去。

闢軍們嚴格執行薛楓的“火箭戰法”和“車輪戰法”五隊士卒輪番上陣，攻下一道關卡便換一隊進攻隊伍，輪番休整，保存體力。經過3個多時辰的浴血奮戰，號稱固若金湯的卧龍寨五道關卡全部被官軍攻陷。

然而，關卡雖然一一拿下。但並不意味着卧龍寨就盡在掌握了。

山路逆轉，峯頂是一片巨大的空場。足足有數里方圓。空場前，是一座修成小型城池一般的石材與木材相間構建的山寨！城牆高達20多米。城牆上，賊兵們的滾木擂石和箭矢隨時準備着，只要官軍一近到程內，便滾木擂石飛下，亂箭齊發。

馮越組織了兩次進攻，都傷亡慘重，只能暫時退了回來，固守在第五道關卡處。

薛楓皺着眉頭遙望着頗有些雄偉氣勢的卧龍山寨，心頭惑不已，何以張風的人按兵不動？難道？

“馮越，再次發火箭，給張風信號！”薛楓手中的龍淵狠狠地劈向了山路一旁的山石，馮越當即命人同時向卧龍寨發了數十支火箭，可半晌過去了，寨內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寨內。周青焦急地在張風房內打着轉轉，看着沉醉不醒的張風，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官軍攻到寨門口了，可自己人這邊卻因為張風酒醉不醒而不敢妄動，實在是！

原來！昨夜張風被諸多賊寇首領喚去，飲酒作樂。張風本就不喜飲酒，沒有什麼酒量，但為了不引起賊寇們的懷疑，只好虛情假意地賊寇首領們應酬着，杯來酒往，不知不覺間，他喝了個酩酊大醉！醉卧不起直到現在還不醒人事。周青已經讓人給他連灌了兩大碗醒酒湯，都無濟於事。

“不能再等了！”周青猛然拍了一下桌案，大步離去。

寨外。薛楓望着卧龍寨內忽然飄起的滾滾濃煙，大喜道“馮越，準備，攻寨！”寨內大亂。張風部屬四處縱火，一部分與其他賊兵發起混戰，另一部分衝向寨門，不多時便打開了寨門。

薛楓怒吼一聲“士卒們，衝啊！”帶頭揮舞着龍淵，向寨中衝去。官軍們如水一般，黑壓壓地衝了上來，火箭齊發向寨牆，眾多官軍鼓譟着衝進了寨門。張風部屬在其中倒戈，賊寇本就亂了陣腳，驚慌失措，寨門打開官軍一衝殺進來，賊寇更是就亂成了一窩蜂，各自為戰，被張風義兵和官軍分割成一小鄙一小鄙的，有的拼死抵抗，有的四處逃竄…

落西斜，薄薄的餘輝映照在他的身上。薛楓站在寨牆上遙望四周的黎山山峯，濃煙四起，他知道，大抵，這黎山連環12寨已經算是平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