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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天靈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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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劍光閃爍就如漫天銀龍,劍氣森森,其心凝神細瞧,金南道攻勢有若長江大河,滔滔綿綿,那青袍怪客並不採取守勢,破招之間,夾着凌厲反擊。

“當”地一聲兩劍又互擊了一下,一陣微風吹起,烏雲散開,月光下金南道臉上殺氣森然,青袍怪客面戴面具,不知是喜是怒。

青袍怪客略一沉,劍勢一滯,又向金南道攻到,他發招愈水愈緩,不再遍用各家劍法,金南道只覺對方劍子愈來愈重,漸漸封住自己攻勢。

金南道運足真力,硬打硬拼,那青袍怪客劍式愈來愈是簡單,透出一片古樸之風,刺擊劈創之間,再無誘敵虛招,其心暗暗忖道:“這人劍術已達返璞歸真的地步,就是天魁和凌月國主,也未必有此功力。”要知高深武術,如果能夠化繁為簡,那是到達至極的地方,招式越繁,雖是助長攻勢,擾亂敵人心神,可是畢竟因繁而消,減了許多威力。

全南道心中越打越驚,又打了五百多招,已是殘月西沉,曉星初,那青袍怪客幕然頭連劈三刻,那劍子雖是輕兵,可是卻如泰山壓頂一般威勢,金南道架了一招,眼見對方前大開,他正想橫削一劍,可是對方第二劍又劈來,攻擊之間,竟是天衣無縫。再也無暇反擊。

其心看那青袍怪客一劍重似一劍,真如天神臨凡,眼然不可平視,不心神俱醉,他小時候曾見青袍怪客殺了殘暴之南海豹人,對青袍怪客甚是傾慕,這時見他威風八面,金南道號稱西天劍神,在這青袍怪客手下,卻是處處受制,心中高興已極。

金南道架過兩劍,右手微微發麻,第三招用劍一撥,消去對方來勢,青袍怪客呼呼三劍,又從攔削來。

金市道舉劍相,對方攻擊之時,雖是本身破綻漏甚多,可是自己卻無法進攻,一把接着一招,不要説是乘虛而攻,就是拼個兩敗俱傷也不可能,對方總是先了半式,金南道越打越寒,他一生武學浸於刻道,天下劍法都見識過研究過,可是目下這人不但功力深厚,劍法更是從未識見。

其心瞧了半天,這才瞧出一個道理,他心中忖道:“這青袍怪客招式看似只攻不守,可是他攻擊之間別人本無法反擊,那麼用來守勢的八分勁道都可傾力而發,真是驚人。”他細瞧青飽怪客劍法,越來越是平實,那金南道勉強抵過第三招,青袍怪客向下盤又是三劍。

金南道明知對方來勢,可是對方一招力道比一招強勁,到第九劍時,已是雷霆萬鈞,呼呼發出風雷之聲,金南道接過第八劍,已是強管之末,對方第九劍已然攻到,他本可閃身遺過,可是他乃是劍術宗師,眼見對方劍式神威凜然,真是生平未見,不由自主的長劍一擊,當地一聲,手上長劍只剩下一個劍柄。

那青袍怪客劍勢未盡,刷地一聲,餘勢例向金南道下盤,金南道身形連退,越來越近懸崖邊緣,那青袍怪客步步進,喜然長臂一伸,金南道低聲一哼,立在懸崖邊緣,青袍怪客收劍而立。

其心暗暗忖道:“西天劍神雙足足筋已斷,還能獨立萬丈深淵之前,此人功力也真駭人了。”金南造低聲嘶叫道:“請教閣下萬兒?”那青袍怪客將面具頭巾一拉下,月光下只見他長髯束髮,仙風道骨。金南道忽然喃喃地道:“天劍董無奇,天劍查無奇,原來就是你。”其心也是一驚,心中村道:“原來他就是天劍,名列天座三星末位的天劍,難怪上次他和凌月國主對了一把,凌月國生吃了大虧,此人不知和齊天心是什麼關係?”天劍董無奇緩緩地道:“金南道,老夫本來與世無爭,你們凌月國卻偏要找老夫麻煩,我問你齊天心是你殺的嗎?”金南道哈哈狂笑道:“是又怎樣,難道我西天劍坤怕認了?”天劍董無奇臉一變,更顯得白皙慘然,他額聲道:“是你…你…親自動手的?”金市道點點頭,道:“正是!”砰地一聲,天劍手中長劍墜地,他雖聽江湖上人傳言齊天心死於西天劍神之手,可是猶自不能深信,這才千里迢迢跑來凌月國會會西天劍神金南道,此時見對手的確不弱,而且承認殺害齊天心,他一生之中,除了齊天心這寶貝兒子以外,可以説是再無親人,此時證實噩耗,心中真是一片空白,連眼淚也不出來。

那金南道吃力地問道:“齊天…心…是你…什麼…什麼人?”天劍董無奇幕然神智一醒,他雙目發赤,直視天劍神,一步步向前走去,目中陰沉地一個個字地道:“齊天心是天劍之子,今殺了你好替他報仇。”他雙掌橫腦越走越近,金南道昂然不懼,他息地道:“董天…天…劍,你適才施的…是什麼…什麼劍法,我這…西天…西天劍坤的外號可也不是白混來的,怎麼認不出來。”董無奇見金南道並不逃避,他一怔之下,口道:“告訴你也無妨,叫你死得甘心,這就是‘大風劍法’。”金南道哈哈長笑,神歡喜已極,他口中喃喃道:“大風劍法,大風劍法,這是失傳多年無法抵禦的劍法,輸在這種劍法下,罷了罷了!”他笑聲方畢,腳下一軟,身形再也支持不住,一個踉蹌,跌下深淵,好半晌,淵底才傳出一聲低微的迴音。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金南道一身神劍,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幾人,卻不料死在天劍董無奇的一手快劍之下。

董無奇呆呆站在崖邊,他憤怒一消,心中真是悲不可抑,天心這生平唯一可愛的人已經再不可見,害死他的仇人也葬身崖底,死的人是一了百了,恩怨兩消,可是活的人卻仍然要承受無盡的痛苦。晨風不斷地吹着,這武林中的第一人,像石像般地立在崖邊,也不知過了多久。

董無奇昔年為父親暴死,兄弟反目,早將人生看破,後來子死於難產,便一心一意養育這個寶貝兒子,真可説是嚴父慈母一般,這時兒子又先他而去,更覺世情空幻,塵世間再無留戀之處,他輕輕喝道:“伊上帝之降命兮,何修短之難裁…”賦聲未絕,人卻已如一縷輕煙而去,遠遠的,山麓中還傳來淒涼的聲音:“何懷孕而逢災,或華髮以終年…”其心在山坡上目睹這武林中最驚人的一場戰鬥,直到天劍童無奇走得遠了,這才緩緩下山,乘着天未亮,趕快趕入城中,他邊走邊想:“那金南道雙筋被削,還能久立不倒,可是他一聽到傷他的是大風劍法,心神一鬆,再也支持不住,江湖上視名聲是如此之重,這大風劍法,震天三式、漠南金沙神功原是古代三絕藝,西天劍坤雖有一身驚天動地的武功,但是碰到了大風劍法,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了。”他轉念又想道:“齊天心原來是天劍董無奇的兒子,難怪功力如此之高,可惜黨死在金南道之手中。”次其心又至公主寢宮前守衞,估計金南道突然失蹤,一定引起朝上大亂,心想坐觀其變,再設法溜去通知甘蘭總督安大人。

那朝中金丞相一離開,無人主持正事,自是亂成一片,好容易大家一致結論,金南道一是得到皇上命令,匆匆出行,竟不及於告知眾人,這便推了太子太傅暫主政事。

其心知短期內凌月國是不敢採取行動,便安然留在國中,這傍晚守衞完畢,正要離開內宮,忽然宮內又傳出了一陣悠揚的笛聲,悦耳已極,宮廷林園極大,奇禽異獸甚多,其心聽了一會,只見一羣羣黃聾兒和彩小鸚鵡,紛紛結隊向內飛去。

其已忖道:“這內富定有能人,這人樂音已達驅禽馴獸的地步,聽説樂音蝕骨,可以使江河倒,百花齊放,這雖説得過分,可是傷人於無形,這倒是不可輕視。”他略一沉,看看四下無人,便縱身躍進內富,循聲而去,只見叢林深處,一個少女正在吹笛,背影十分高大。

其心遠遠窺看,那少女白衣長裙,在樹叢中顯得格外分明,過了半晌,她伸手將小笛放入懷中,緩緩轉過身來,走到花圃之中。

其心定神一看,那少女竟是凌月國公主,她便衣而行,倒顯得青年輕,她伸手採了一朵大朵玫瑰,無聊地一瓣瓣撕下。

隔了一會,她以目四下一掃,其心只覺一對寒光閃過,那眼神當真又亮又黑,氣內藴。公主撕了數片花瓣,她雙指一夾,望着三丈遠外假石山一振,一片花瓣疾若星擊到石上,她邊撕邊打,一朵攻瑰很快便打完,其心定睛一看,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堅逾金石的硬巖上,端端嵌入一朵鮮豔玫瑰,花瓣片片齊全,栩栩若生。

公主緩緩向那假石山走去,她右手輕輕一按,那石頭半點未動,那朵玫瑰卻似活的一般,一瓣瓣跳了出來,公主用手接住,順手一撒,遍地繽紛。

其心動中狂跳,他經歷不為不多,見過的高手也不少,可是像這種駭人的內功掌力,卻是不可思議,最令人驚異的就是這驚人內力,竟發自這雙纖纖索手,養尊處優的公主身上。

那公主忽然一轉身,其心不敢亂動,他估量如果所見無差,這公主功力不僅較自己高出許多,較之金南道也是高明,就是凌月國土親臨,也不見得有把握勝她。

公主目光忽然向其心隱身之處一掃,隨即漫步走開,依在一棵大樹前,嗚嗚地吹起笛來。

她這次吹的是“佳賓”這是極普通曲子,其心對音韻雖是不解,這個也還聽得出,公主反覆吹了三遍,其心心念一動,忖道:“她難道是看到我了,故意要我現身相見?”他正在猶豫,忽然公主笛聲一止,從樹叢中跳出一個官中侍女,指着其心立身之處説道:“佳賓既臨,何不現身?”其心臉一熱,心想自己還以為在偷窺別人,想不到反而被別人早就發現,他潛入內宮,於禮太是不合,如果再鬼鬼祟祟,定然更引別人懷疑,當下只有硬着頭皮走出,走向公主,遠遠的作勢跪,那公主心中一急忖道:“他們漢人説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豈能要他跪下?”她見其心身子彎曲將要跪下,她大急之下,手足無措,凌空一託,其心只覺一股絕大內力上湧,他運了五成內勁,這才不致於被托起凌空,心中更加驚駭。

那公主俊驗通紅,不知如何是好,她在慌亂之下,已然忘記了其心能抵擋自己內勁這回事。

它妝侍女笑道:“我們公主不要你拜,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像磕頭蟲一樣,真是…”他一語未畢,公主臉大變,嘴氣得發顫,那侍女正是翠珠,她侍奉公立五年,從未見過這位温柔的公主,發過這大脾氣,當下嚇得心中發虛,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其心作揖道:“小人聽得笛子好聽,忍不住偷偷進了內宮,公主玉鑑,請恕小人無禮之罪。”公主見他那副誠惶誠恐的樣幹,和他那高雅俊儒的外貌大不相符,心中微微發酸忖道:“這人出身定是寒微,我…我…可要好好培養他的自尊心,我可不要…一個…一個,唉,我必須依賴一個可靠的人。”公主柔聲道:“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們的李將軍。”其心連忙稱謝,又恨不得叩頭一般,他這半年多,都是偽裝受人擺佈,不是卑躬屈膝,便是由人侮辱,是以心中這種動作並未存有半點不慣之,那公主看到這情形,想到他一定是命途乖賽,受慣別人指使,不對他大起同情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