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巍巍乎若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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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去年他以江陌松的化名行走江湖,以一杆銀槍連敗湖州八虎,被姜家之人認出,姜信豪親自出山,這才勸回了這當年他並不放在眼中的庶子,讓姜凡楓重歸姜家門牆。
至於姜凡楓的武功,只聽他説是偶然在天山的一處山中發現了前輩高人留下的武功兵刃,在雪山之上獨居十年,方才修得今成就。
另一個消息卻讓廉馳咬牙切齒,與魔門一戰,孟皓空身受重傷,唐青荷一路護送孟皓空返回孟家,兩人情更進一步,唐青荷來到九江孟家之後,居然就在孟家住了下來,近江湖上都已經有人謠傳道,唐家孟家這兩大江湖世家,馬上就要結為秦晉之好。
李舵主也風聞了一些廉馳與唐青荷孟皓空之間的糾葛,對於此事不敢多提,匆匆含糊掠過,便又向廉馳稟報了眼下最為震動江湖的一條消息。
就在這個月初,江湖第一大鏢局太原鏢局波瀾驟起,鏢局的二當家馬冠名突然聯合鏢局中大半鏢師發難,要求太原鏢局的主人宮鶴臣讓出大當家之位。
太原鏢局本是宮鶴臣一手所創,三十多年間闖下天下第一鏢的名頭,花費了宮鶴臣大半生的心血。
不過七年前宮鶴臣突然中風,自此卧牀不起,連手指都難以活動,鏢局便全由二當家馬冠名打理。上個月宮鶴臣病痾重。
本來已經安排好了後世,要將鏢局託付給馬冠名,沒想到宮鶴臣的摯好友華山掌門付東竟千方百計的從外尋得了天山雪蓮,宮鶴臣服下此天地造化之華,身子居然奇蹟般轉好,不僅沒死,反而漸回覆,如今已經可以坐在牀上自己吃飯。
對於將鏢局託付給馬冠名之事自然也就此作罷。二當家馬冠名雖不是鏢局創始之人,但是十二年前他加入太原鏢局時,鏢局名聲也不過限於山西一省,是他憑藉着武功人脈,與宮鶴臣齊心合力,這才將鏢局發展成如此規模,近幾年宮鶴臣纏綿病榻,馬冠名一人獨撐鉅業,保證太原鏢局盛極不衰,對鏢局的貢獻也是無法取代。
馬冠名得宮鶴臣託付鏢局,本以為多年功勞終究有了回報,沒想到卻又生變數。馬冠名見諾大基業就此自手邊滑過,大喜成空,自然不會心甘情願,再想到自己對於太原鏢局的貢獻巨大,今後卻還要聽命於那病卧於牀的廢人,心中更是不忿,便聯合了手下弟兄,迫宮鶴臣退位讓賢。
馬冠名這些年一手打理太原鏢局所有事務,也積累下了不小威名,尤其是鏢局中的年輕鏢師,都只知有二當家馬冠名,卻從未見過大當家宮鶴臣一面,馬冠名奪權之舉竟然得到了多數人的支持。
但是宮鶴臣畢竟是太原鏢局的創始之人,在江湖上結廣泛,太原鏢局生變,江湖上諸多豪傑舊友紛紛為宮鶴臣出頭,馬冠名氣不過被人指為“惡僕欺主。”索帶着支持他的兄弟離了太原鏢局另立門户。此番二當家率眾出走,不僅分走了鏢局不菲的銀錢資本和好手鏢師。
對於鏢局的威望更是一次致命的打擊。鏢局沒了主事之人,只好由宮鶴臣的獨生女兒宮綠蝶暫為主管,綠林匪類又怎會把一花信女子放在眼裏,二當家馬冠名出走不過十,太原鏢局三年來從未失鏢的神話便被打破,各地盜匪紛紛趁火打劫。
只是萬金以上的大鏢便被劫去了兩筆,剩下被劫的小鏢更是不計其數。眼下太原鏢局已經是焦頭爛額,又要四處追鏢,又要籌銀錢賠給上門討貨的客人,還要面對馬冠名新成立的長風鏢局競爭,昔雄風掃地,再也沒人願意到太原鏢局託鏢,已經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廉馳聽到宮綠蝶之名,腦中又浮現出那個狡猾刁鑽的綠衣少女來,當初將他點丟棄在官道上的一箭之仇始終沒有時間去計較,如今她家逢大難,自己要不要再來個落井下石?
廉馳想到這裏,對李舵主問道:“李舵主,你這莊上可有些什麼值錢物件,可以給太原鏢局託上一鏢?”李山一愣,應道:“倒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事物,銀子卻是有個二十幾萬,少主您是想幫上太原鏢局一把?”廉馳也不願給人知曉他被宮綠蝶捉之事,只説道:“銀子也成,你去和太原鏢局説,咱們這有一票重鏢,酬勞豐厚,但是最近太原鏢局讓人難以放心,要他們的大小姐親自上門跟鏢才行。”李山也聽聞了少主廉馳的一些癖好,心想原來少主是想打太原鏢局大小姐的主意,這個事情可大可小,一面應承廉馳一面暗想:“這個等下得趕緊飛鴿傳書給張總管知曉,可不要再捅出什麼簍子才好。”廉馳見李山答應起來神有些怪異,問道:“李舵主在想什麼,怎麼一副魂不守的樣子?”李山一驚,忙答道:“屬下是想,那華山掌門付東費盡千辛萬苦之力這才救回了宮鶴臣命,到頭來卻把宮家的太原鏢局攪得雞犬不寧,也不知他現在做何想?”廉馳搖頭道:“我與華山付掌門前段時間還曾有過一面之緣,閒聊時他也提到了之前照顧一個病重朋友之事,卻未提是他救了宮鶴臣命,想來是不願向人炫耀,言談中也沒有什麼嘆,人家是為全朋友之義,又怎會為了這些俗事後悔?”跟着心中又想道:“付掌門卻真是夠義氣,天山雪蓮這樣千載難逢之物都白送給了別人,換作是本少爺絕對要自己吃了補補身子延年益壽。”李山聽廉馳語氣對付東頗多推崇,連連點頭道:“少主説得是,付掌門乃是江湖裏有名的重情重義之人,咱小老兒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在鳳陽附近找尋了幾,依舊沒有廉川明的任何線索,倒是得知鳳陽城內的瑩翠樓乃是有名的歡場,那裏的姑娘都是難得的佳麗。
尤其那頭牌花魁曾韻思,據説是藝雙絕,貌若花,琴聚百鳥,這曾韻思又十分矜持,所接客人都是通琴棋書畫的風雅之士,尋常人便是花上多少銀子,也難得美人垂青,越是這樣,人們便把她捧得越高,連鳳陽知府李大人都將曾韻思引為紅顏知己。
今天曾韻思將要在瑩翠樓舉辦一場琴會,附近的才子都匯聚到鳳陽,想要一睹曾韻思的花魁風采,更想借機一展才華,博得佳人垂青。廉馳幾來尋父無果,聽了曾韻思的豔名,心中便又發癢起來。
自我安道:“這段子為了找尋老爹的蹤跡,東奔西走勞累異常,還是偶爾休息一下,去瑩翠樓的琴會逛一逛,也算是犒勞自己一番。”廉馳心中找到了藉口,便把正事丟在一邊,來到了人頭攢動的瑩翠樓。琴會的席位十分搶手,靠近琴台的席位早已經被人預定,廉馳花了七十兩銀子,也只能坐在琴台五丈之外。
琴會乃是風雅之事,也無粉頭作陪,廉馳在那裏正不耐,台上一個俏麗的小婢脆聲道:“有請曾大家!”台下略微嘈雜的人羣立刻安靜了下來,隨着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一個女子走到台上向台下施了一禮,坐在了瑤琴之後。
琴台四周都掛着輕紗,廉馳也看不到曾韻思的相貌,心中大失望,花了那麼多銀子,卻只能看到個人影,還不如找個尋常粉頭到房中作樂。
忽然一陣若有若無的琴音自台上飄出,旋律時隱時現,如見高山之巔,雲霧繚繞,飄忽無定。四周之人臉上都浮現出了欣賞的神,但是廉馳不通音律。
也不覺得這斷斷續續的琴音有什麼好聽,四下張望,打量那些俏立在大廳四周的青樓女子,想要等下找個姿上佳的來風快活一番。
掃視了一圈,廉馳突然眼睛一亮,竟然見到了身穿男裝的崔月華也坐在大廳裏聽琴。廉馳又在崔月華身邊仔細張望,卻沒見到吳茹萍和崔月華在一起。
想起當初在捉到這對姐妹後,慢慢調教她們的風快活,廉馳下漸漸火熱了起來,那些青樓女子雖然都是姿豔麗,但是比起崔月華都如烏鴉比鳳凰一般。
現在崔月華也如其他人一般凝神品味曾韻思的琴聲,本未曾注意到廉馳這大仇人,廉馳看着崔月華那較好的容顏,心中又打起主意,等下一定要想辦法捉住崔月華再續前緣。
廉馳正在滿腦思念,台上的琴音忽然變得暢清澈,節奏活潑,猶如淙淙錚錚的幽間細自心頭過,廉馳腦中的那許多污穢居然也被這清泉般的琴音洗去,轉瞬間全無,不由息心靜聽曾韻思的演奏,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過了一炷香時間,琴音又是一轉,變得高低起伏不定,好似溪自山崖之上傾瀉而下,水在山岩間不住轉折,水珠四,虹霞橫懸,山之巍峨與水之清柔渾然一體,彼此相映生輝。
此時廉馳才聽出曾韻思所奏的乃是一首名曲高山水,這首高山水他也聽過幾次,此番被曾韻思演繹得直入心絃,比起之前聽過的判若雲泥。
廉馳沉在這仙樂之中,不知不覺一曲已終,台下的聽眾都愣了好一會,這才回過神來,大聲鼓掌叫好。
坐在最前一席的一箇中年文士拍手讚道:“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江河!”又一個青年書生站起來大聲道:“曾大家的琴技果然有令沉魚出聽、六馬仰秣的琴仙風骨,今小生欣幸得聞,方知三月不知味,前賢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