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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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早上起來,還是一個大晴天的,怎地忽地下雨了。
樊千夜站在窗口,望着一簾雨幕,不自覺地攢緊眉頭。
“小姐,你早上都沒有吃,我衝了一杯牛,你一定要喝了喔。”這女傭年紀很輕的,頂多二十左右。
樊千夜沒有回頭“你不要叫我小姐,我叫樊千夜,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不行的,先生代過,要叫你小姐。”女傭把牛
放在茶几上,連忙的搖頭。
樊千夜從窗口收回了目光,轉頭望向這年輕的女孩,這女孩長相不錯,只是穿着土氣了些,不過倒有一股純稚而清的氣質,一看就知道是在一個和樂幸福的家庭里長大的。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可家。”她笑起來,又説道:“我爸爸和媽媽一直在餘家做事,我高中畢業後…啊,有人來了,我去開門。”門口的鈴聲響起,可家趕緊往玄關跑。
樊千夜可以猜到,是餘冠帶人來了,她就像一件貼上標價的物品,等着被參觀、買去,或者繼續陳列。
她轉身,那一雙憂心着她的孩子的目光又落入了窗外的雨景,怎麼樣她都無所謂,只要把她的寶寶還給她。
“請進,小姐就在客廳。”可家把人請了進來“小姐,是一位方先生要找你。”方翼見到站在窗口那窈窕的身影,她穿着淡黃的襯衫、白
長褲,秀髮及肩,那背影…方翼蹙一下眉,三年來,他認錯了多少背影,幾乎瘋狂到要將所有的女人都看做是她了。
“餘小姐,我是方翼。”他站在客廳入口,望着那纖瘦的身影,明知道不可能,眼睛還是不自覺的眯起。
樊千夜那雙落在雨幕中的目光倏地集中了飄散的焦距,又是驚訝,又是不敢置信,又是懷疑,統統落入了集中的焦距裏,那
悉的低沉的嗓音,那一聲“方翼”僵住了她的肩膀,更讓她的身體無法動彈。
她無聲的緩緩的吐出“不可能…”不可能是他…她的全身不由自主的顫動。
“小姐?”可家以為她又出神了,從昨天到現在,她就經常這個樣子。
樊千夜緩緩的轉身,那雙明眸帶着疑惑,想確定的眼神投注在客廳入口…
和她對上的,是一雙深鬱的沉着的黑眸…那對數不清幾度進入她夢裏、令她痛苦又想哭的悉的眼睛,那張俊逸的臉,那
悉的輪廓,那微卷的短髮,頎長的身影…沒變…竟是他!
苞着她的惶愕,和她對視的那雙深邃的淡漠的眼神,也在瞬間閃過不可置信的光芒,他的目光就此鎖住了她,仔細的看着她,不覺眯起了眼,她站在窗口,身後的光與影投注在她身上,那細緻的五官讓陰影模糊了,只有屬於她的獨特的神韻與氣質可辨。
三年了,她可知,他在夢裏尋她千百度…方翼隨意擺放在口袋裏的手緩緩出來,他彷彿許久不曾再鼓動的心臟再次跳動了…又是夢嗎?是不是夢?
方翼不敢讓自己的急切顯,曾經,在街口、在機場、在每一個可能有她出現的地方,那幾次、幾次的以為,都在靠近以後轉為深深的失望與失落,這一次,他必須靠近的確定…
他走往窗口,步伐輕緩,彷彿怕驚擾了她,怕又是南柯一夢,他就連動作都是輕緩的,怕一個不小心的聲音,嚇走了她,讓這一幕的朦朧似幻又成了夢境,他又得再度醒來…
樊千夜全身冰冷,無法動彈,在這樣一個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再次見到他,她無措了,慌亂了,整副思維、整個情緒隨着紛亂的覺奔離了理
,讓她只能站立着,傻傻地看着他接近…
“wing…”他的嗓音比過去更低沉更温柔,而那輕得彷彿只吐出氣息的低喚,就像在喚着一隻停在窗口,屬於自己,他視如生命,惟一的鳥兒,他是那麼緊張鳥兒在自己的不小心下飛出窗口,再一次自眼前消失,他是那麼的小心翼翼。
她不由自主的失在一雙如同深海的眼眸裏,
失在一聲輕喚中,他的温柔,他的深情痴眸,是那麼容易被記起…
“真的是你…尋尋覓覓,終於讓我找到了你…”直到他温熱的手握住了一雙柔荑,他才終於有了一份安心,才敢讓體內已經不安分的血沸騰,在全身竄
,他才敢放任自己狂喜、興奮,他緊緊的將她擁抱入懷。緊緊的,
覺她的存在,她終於在他的懷抱裏!
他的鎖抱那麼紮實、那麼深切,幾乎擠光了她肺裏的氧氣,讓她已經缺氧的腦袋再也不能思考…他説了什麼…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話?
“wing…是老天憐我,不再忍心讓我只在夢裏見你,抱你…”他鬆開她一點,卻是為了靠她更近,他需索的低下來,馬上封住了她嫣紅小嘴,三年來,他僅能在夢裏吻她,再一次接觸真實的她,他變得比過去熱烈且熱情,只為能一解三年來的相思…
她幾乎在他的懷抱、他熱情的吻裏癱瘓,她本無法思考這一切…
呆立在一旁的可家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曾看過這樣畫面的她登時滿臉通紅,一下子她才想到她應該是要回避,然後很快的轉身,本來是準備要悄悄退回廚房的,卻在一陣手忙腳亂下碰掉了一隻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