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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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海萬行離開以後，海珍珠先是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對李英豪説。

“可以了，我爹走了…”她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喉嚨深處，然後完全不見。原因無他，李英豪的嘴都快要貼上她，讓她很難再繼續説話，而且她還不能打他，因為是她自己靠過去，就算她並非故意，帳仍然算在她的頭上。

垂簾外，海萬行已經走遠，對他們兩人的小秘密早已不構成威脅。

被子內，海珍珠和李英豪兩人異常親密，他倆的距離近到李英豪只要往前，就能碰到她的嘴，只要他伸手，就能將她抱入懷裏，但是他什麼都沒做。

有時候，什麼都不做便是最有效的攻擊，李英高深諳這個道理，只是他似乎無法制止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

海珍珠被他盯得無法呼，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老是這樣凝視她？以前他雖然偶爾也會出現這種眼神，但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只能説這八年來他學壞了，也變得更大膽。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夠糟糕，他們還睡在同一張牀、蓋同一件被子，桌上只差沒有擺上一對紅燭，就可以直接送入房。

海珍珠明白，自己這個時候應該直接給李英豪一個過肩摔，把他丟出房間，但她的身體就是做不到，事實上她的心臟此刻跳得很快，呼亦不順暢，像是被什麼住一樣急促。

呼！呼！

偏偏她又不能用力呼，那會顯得她很奇怪，她猜想李英豪也不會喜歡她這樣。

然而，她猜錯了。李英豪很喜歡她紅着小臉，惘又慌亂的表情，那同樣讓他難以呼，心同樣撲通撲通跳得飛快，他和她唯一的不同是他知道自己的心為何而跳、為何而跳，不像她手足無措。

實在無法忍受這突如其來的親密，海珍珠用力掀開被子，利落地跳下牀與他保持距離。

李英豪見狀嘆口氣，心想他就知道這種好事無法持續太久，她能等到快要悶死才跳走，已經算他賺到。

“呼呼，差點兒沒悶死。”她終究還是憋不住大口氣，一邊用手搧風驅散熱氣。

李英豪好整以暇慢慢下牀，悠閒的態度讓海珍珠既羨慕又嫉妒，不知道自己到何時才能像他一樣優雅，這輩子怕是不可能。

“你不是説帶了禮物送我？拿來，我等很久了！”她惡狠狠地伸長手跟李英豪討禮物，口氣雖然不好，但李英豪知道那是為了掩飾心慌，不但不在意，反而很高興。

“哪，給你。”他拿出她遺落在密道的鎖匙，放進她平的手心。

“我的鎖匙！”她驚呼，一邊斜瞄他。

“你在哪兒撿到的鎖匙？”

“你掉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撿到。”他間接承認他是通過密道來她的院落，海珍珠後悔不該將密道的位置告訴他，他忘掉就算了，她幹嘛那麼雞婆？簡直是給自己找麻煩。

“看在這串鎖匙的分上，原讓你了。”海珍珠沒別的好處，就是不會記恨，尤其李英豪其實幫她一個大忙，她壓兒不想出嫁。

李英豪笑了笑，謝謝她如此寬宏大量，雖然從頭到尾他就不覺得抱歉。

“好了，我要睡覺你趕快回家。”只是海珍珠口頭上説原諒，卻動手將他推出門，表現不若她説的大方。

“珍珠──”砰！

李英豪當場吃了一頓閉門羹，他先是愣了一會兒，而後失笑。

她這反應…值得推敲啊！

李英豪揚起嘴角，有種很好的預，他這趟返鄉之旅，應會滿載而歸。

※※※※※※啊，煩死了！

是夜，月亮藏在雲層的後面，只出一絲絲光亮，比螢火漂還沒看頭，海珍珠才到花園坐不到半刻鐘，便打消賞月的念頭。

今兒個是上弦月，本來就沒什麼月光，比眉還一些的月亮基本上也沒有什麼觀賞價值，她會出來賞月，純粹只是悶得發慌，倒不是月有多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