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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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有事？”李英豪嘆氣歸嘆氣，卻也只能認了，誰叫他喜歡她？看樣子他只能見招拆招，暗中保護她的安危。

“嗯，幫我畫畫。”海珍珠從身後拿出一卷白畫紙給李英豪，李英豪低頭看她手上的畫紙，心想她還是沒變，只要一碰上麻煩事，第一個找他。

“伯父又着你畫了？”他嘆口氣接過畫紙，琢磨着該不該幫她。

“他明明知道我不會畫畫，偏喜歡讓我畫，畫不好又罵我。”海珍珠只要一想到海老爺就頭痛，氣嘆得不比李英豪少。

“我不在杭州的這八年裏，你豈不天天捱罵？”他可以想象她被海老爺訓斥的模樣，一定是委屈又可憐，因為她這方面真的很笨拙。

“你才知道我的子有多難捱。”簡直慘絕人寰。

“我連一隻黃雀都畫不出來，我爹竟然還要我畫白鶴，你説，他是不是很過分？”

“伯父也是為你好，能畫好鶴，再畫其他東西就會變得很簡單，他希望你能練好基本功。”李英豪轉身走到書案後，將畫紙攤開，然後開始磨墨，海珍珠走近站在書案旁邊，好奇地看他自筆架上取下一枝筆開始蘸墨，眼看着就要下筆。

“要一對。”她搶在他下筆前喬好數量，免得他白畫一場。

“我知道要一對。”一般來説，只要是畫鳥禽類，都是雙數，甚少畫單隻。

“那就好。”海珍珠怕書錯又得重來一遍，她可只帶了一張紙來，沒有第二張。

李英豪非常瞭解這是海萬行訓練她的方式，海家的畫紙都是請師傅特別做的，還有編號，就怕海珍珠胡搞瞎搞，不肯好好作畫。

基於只要每損壞一張畫紙，海萬行就會罰她一天不得練武，海珍珠不敢隨便待這些珍貴畫紙，將它們像大爺一樣供着，李英豪的橫空出世，等旅是挽救她的畫紙，只要有他，她就不會再捱罵了。

李英豪是翰林，又是兩年前皇上欽點的狀元，琴棋書畫樣樣通，而且是真正的通，不像海珍珠只會吹牛。

他只勾幾筆，只祥鶴就出來了，他再勾幾筆，鶴的氣神也來了，這一切看在海珍珠眼裏，就像變戲法一樣神奇。

“以前就覺得你很會畫畫，經過這幾年的磨練，你好像更於此道。”她只會耍斂，不會拿筆，因此她只要看見通作畫的人都好羨慕，此刻她就羨慕李英豪羨慕得半死。

“好説。”李英豪不認為自己的畫好到什麼程度，頂多就是賞心悦目，還過得去。

但對於幾近手殘的海珍珠來説，他的畫已經足以傳萬世，就算讓她重新投胎一萬次，也畫不出像他一樣好的畫來。

“這回我看爹還有什麼話説。”海珍珠對他的畫滿意極了，嗯嗯，保證她爹這次不會退貨。

“伯父應該看不出來是我畫的。”為了讓她不至於餡，他故意留了好幾手，但願有用。

“爹看不出來的。”她心不在焉地説道。

“反正是要相親用的，只要送得出手，他哪管得這麼多。”安啦！

“相親？”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李英豪下筆停頓了好幾下，不若方才暢。

“爹説要用這幅畫給對方的老人家拜壽，順便展示我的才藝。”她聳肩，不曉得她爹為什麼總愛做多餘的事，沒一次成功過。

海珍珠單純只是想差了事，但李英豪可不能讓這件事如此過關，因為他知道這幅畫只要送到對方手上，這樁婚事成功的機率大增，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於是，他在祥鶴的腳下，有技巧的地下“李英豪作”四個大字，因為字體過於龍飛鳳舞，心如海珍珠不會發現，得要細細觀察，才能看出不一樣的地方。

“畫好了。”做完手腳，他將畫還給海珍珠，不忘叮嚀。

“回去記得落款，別忘了還要蓋章，看起來會更有價值。”

“知道了。”不愧是麪糰，做事忒細心，還懂得囑咐她。

“爹還在等我送畫，我先回去了，改再聊。”海珍珠目的達成以後便拍拍**走人，着實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