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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形狀温潤綿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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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她仰頭尖叫,甩開一頭青絲,美得差一點翻起白眼。稍稍回神,見男人沒有進一步的意思,輕咬紅,慢慢動着下身,可憐兮兮地求着:“讓…讓卿卿服侍公子爺…卿卿要…我要…”

“你要什麼?”男人帶着促狹的眼神,笑得不懷好意。在疾駛城首屈一指的風月場“天香樓”裏,最紅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而芳齡十九的莫卿更是紅牌中的紅牌,席間慣見巨賈王公、騷人名士,想要一親芳澤,光是有錢有勢還不行。比起那些個“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萬客嘗”的陪睡姑娘,莫卿不但極少薦身枕蓆,出入花用更比照使相千金的排場,比之皇城裏的公主娘娘,怕也不遑多讓,更別提眾多有錢有勢、稱霸一方,為搏佳人歡心什麼都幹得出來的仰慕者。

能在牀第間整治得莫卿死,恐怕是疾駛城諸少心中最瑰麗的夢。男子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擲金鉅萬,好不容易才圓了美夢,自然不肯白白放過。

可憐莫卿雖然豔冠羣芳,牀上戰史卻不是這等採花狀元的敵手,被他一,美得死去活來,半晌卻等不到滿足,是又急又苦,拼着人的羞意,忍不住哀求起來“聲音太小了,公子爺聽不清。”男子故意拉緊紅索。

莫卿正到了要丟不丟的緊要關頭,被磨得魂飛魄散,哪兒還有力氣開口?嬌半晌,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輕咬紅,顫聲嚅囁不知所云…“丟…丟死人了…”她將羞紅的嬌靨藏入頸窩裏,埋怨都成了酥軟無力的呻

男子微微一笑,伸手為她抹去口腋窩的汗水,恣意享受滑膩的肌膚與動人的曲線,一邊回味餘韻。低頭銜住翹的尖,身體微微一動,又扯得佳人一陣哆嗦。莫卿呼急促,飽滿的脯不住起伏。

半晌才睜開濃睫,眸裏水汪汪的,嬌慵無力橫他一眼,嘴角含笑,又輕又軟的聲音卻像哭泣似的:“公子爺壞死了,死卿卿啦。”兩人錦榻纏綿,不知不覺過了晌午。

用完午膳,院裏的丫鬟僕役收拾完畢,各自躲回房裏偷閒,偌大的廂院迴盪着唧唧蟬鳴,從樓高三層的香閨望出去,滿眼俱是桐陰深濃,綠得微帶黑赭。

男子起身穿戴整齊,間圍上錦織抱肚,系以犀角玉帶,又喚伺候莫卿的使女為他盤髻簪發,戴上寶珠金冠,儼然是一名英姿颯烈的青年武人,如非神武營的少年將官,便是東方世家功臣勳舊之後。

莫卿卻披上細羅晨褸,着一雙玉足,自顧自的對着銅鏡梳頭。從鏡裏望去:錦衣華服的男子身量不高,生得濃眉大眼,神態略顯輕浮,虛持金盃、憑欄遠眺,左手扶着間的金鞘劍,劍首垂下蘇一抹,綴着一方光潔無瑕的白玉墜,墜上冠紋飾刀工樸拙,居中擁着個小小的“劫”字。

男子…不,應該説是少年。即使長年連風月,其實他的年紀還很輕,而在疾駛城…也不對,應該説放眼整個大陸“兆”都是了不得的姓。

傳説在疾駛城誕生之初,眷受神恩、手持聖劍,身以烈焰之刃屠滅禍世惡龍的大英雄,就是姓“兆”少年的姓氏有着顯赫的家世與悠長的歷史,可惜名字差得遠了。

不過在疾駛城內外三十里的風月場中“兆瀧寬”這個名字算得上是響叮噹的字號,出手闊綽、人也受奉承,牀第手段又是一等一的高明,耐好、不暴,誰家姑娘不喜歡這樣的客人?可説是紅燈户心目中的風第一劍,比之於劍聖山莊“神霄雷隱”兆震兆大莊主,地位與重要只怕不遑多讓。

兆瀧寬打賞了梳頭的使女,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輕輕放落,扶劍起身。

“我走啦。”

“公子爺幾時再來?”這話問得情致纏綿,問話的人卻有些淡漠。

莫卿扶着前那一把長曳至繡墩下的如瀑青絲,握梳的手白得與象牙梳子無分軒輊,透過微暗的羅帳望去,潤澤裏帶着一樣的疏朧黃暈,分外玲瓏。

兆瀧寬原以為會有段離別前的親熱廝磨,這下倒不好老着麪皮湊過去了,束着鎏金護腕的左手虛跨佩劍,拈鬢一笑道:“卿卿幾時想我,我便幾時復來。怎麼樣?”

“男人呵,就是這般無情。”莫卿嫋娜起身,棄了梳子,肢款擺的踱到琴架之後,盤着足斜倚繡座,隨手撥動琴絃“明明棄如敝屣,卻託言‘想我’云云,把等盼不到的責任都推到了女人身上。若依卿卿,公子爺就別走啦。”明明是大膽的情話,她卻説得一派清冷,彷彿事不關己。兆瀧寬有些惘起來,方才那個被自己得死去活來、連丟幾回,婉轉嬌啼的白皙‮體玉‬,真的眼前這名高不可攀的女子麼?想着想着,突然靈光一閃。***男女之間的勝負,就在一個“得”字。得到了,就不覺新鮮了,隨時可以放棄不要…所以青樓女子用情多苦,而輾轉風塵的如夢郎君,則不得不薄倖耳。這名女子深諳此理。

這樣若有似無的淡然,可以幫助男人加倍回味適才的荒唐纏綿,讓她在他們眼裏始終如新,還沒踏出香閨,便已開始盤算下一次的會面,如何才能夠討得佳人歡心,再續合體之緣…莫卿莫卿,不愧是疾駛城魁首天香樓的頭號紅伶。

兆瀧寬心中喝了聲採,益發覺得能採此名花,果然不枉三個月的心血,不覺撫掌大笑:“有你這句話,我豈能再耽於女?為了將卿卿娶過門、長相廝守,我自當發憤圖喔,在大陸中幹出一番大事業來。你且等我。”莫卿是疾駛城第一名,豔名遍傳五方,就算世家公子親來,為搏紅顏青睞,也萬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胡説八道。

此舉簡直是天香開樓的頭一遭,大出她的意料,莫卿抬頭微怔,見兆瀧寬眼中光芒閃動,忽然會過意來。這人與我一樣,也是個明白人。

她淡然一笑,端坐整襟,纖纖十指按上琴絃。

“如此甚好。卿卿便以這曲《風雷引》為公子爺送行,願公子爺鴻圖大展,早功成名就。

待公子爺重來小閣,我再為公子爺彈一曲《山水綠》”疾駛城大笑出門,繡牖掩上之際,門縫裏已傳來慷慨昂的錚錝疾響。

“《山水綠》麼?在牀上叫得這麼的小騷蹄子,居然也懂得什麼是名利不羈的高遠志向?真是有意思的姑娘。”兆瀧寬神清氣,繞着胳膊緩步下樓,沿路打賞了每個問安的婢僕,到花廳叫了桌酒菜,怡然斟飲。

嫖完女人就馬上離開,是最差勁的嫖客,也不想想為了讓你舒舒服服躺在牀上享受,得花多少的人力排場?光靠那點渡夜資,下回你還想不想再有個粉光緻緻、美人橫陳的銷金窩?他每回進天香樓,不花完五百個金幣絕不離開。

如果不是昨天留宿時將僕人家將全遣回莊裏,照慣例還得多擺上幾桌。吃喝一陣,忽然一名龜奴跑進廳裏咬耳朵,眾婢僕聽得神情踴躍,紛紛跟出去瞧熱鬧。兆瀧寬隨手揪了個識的:“怎麼回事?外頭有大象在幹老鼠麼?”龜奴趕緊陪笑:“四爺説笑啦。聽説對門茶悦坊裏來了撥武士,抓着賣唱鄭老頭的閨女不放,説要剝光了瞧瞧,這會兒正褪了鞋襪咧!”

“鄭老頭?哪個鄭老頭?”

“年前死了的那個。閨女還帶着孝!身子骨水的,看得人怪心癢。”

“我想起來啦。”兆瀧寬恍然擊掌,面一沉,忍不住低啐:“他媽的!你們平常看的女人還不夠?狗的看到孝女身上去啦?”眾龜奴被他瞪得頭皮發麻,笑都僵在臉上,總算有個機靈的接話:“這事我們管不着,也只有四爺您能管了,那幫人,還真是缺德啊!”諸人你一言我一語,説得劫兆都有些臊了,笑罵:“一幫狗腿!上莊裏找我三哥來,我獨個兒可不濟事。”

“哪能啊?四爺您一去,那些個宵小風行草偃,全倒地上啦。三爺來了沒場面,誰能擔待?”

“去你媽的!‘風行草偃’是這麼用的麼?去去去…”兆瀧寬束緊帶,扶劍起身,隨手撣去衣襬塵土,大步踏出花廳,直奔對面的茶悦坊。眾人兆瀧寬劫四少爺仗劍而來,紛紛讓出道路,頭接耳:“兆家四爺來啦!兆家四爺來啦…”從天香樓的門廊廡一路傳上大街。他越走越起勁,縱身越過茶悦坊的高檻,左手跨着劍柄,環視堂內:茶客早已走得乾乾淨淨,只剩邊角零星幾桌有人,居間四條漢子圍着飯桌,桌上摁倒一名嬌小的白衣少女,不住掙扎哀告,衣帶似被扯開,鞋襪散落,着一雙趾斂踝圓的晶瑩小腳,軟弱無力的凌空踢動着。

“住手!”大漢們聞聲轉頭,八隻茸茸的大手仍不乾不淨的在少女身上摸索取樂。

“我數到三。再不放下那位姑娘,你們每人要留下一手一腳。”兆瀧寬手按劍柄,目光炯炯,剎時竟有種利刃摜出之。四人心中突的一跳,不約而同停下手腳。

桌上的姑娘沒了制,抓着衣襟奪路奔逃,一溜煙到了劫兆背後。她不過十三四歲年紀,一雙大眼水靈靈的,身子雖未長成,但口已見渾圓隆起,撐得月牙白的棉布小衣高低起伏,形狀温潤綿致,猶如一對可愛的玉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