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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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迅速把手電關了,看樣不想讓自己在夜裏變得這麼明顯,又噓了一聲説“咱們進屋聊。”我接觸巴圖時間不長,只知道他是個身手極好的漢子,但現在一看,他心思也特別的縝密,甚至更奇怪的是,在他言語間不時留出的氣勢,讓我們哥仨竟不由自主的聽從了他的命令。
拉巴次仁絕對是巴圖的崇拜者,別看對陣敵人時不服不忿,但現在卻主動當先引路,為巴圖開門。其實倒不是説拉巴次仁軟弱,而更加表明的是他對巴圖的尊敬。
進屋後還沒等我們仨開口説話,巴圖又摸着肚子説“連續趕了一週的路,身子有點吃不消,你們畢竟比我先來,給我找些東西墊墊肚子吧。”他這話可着實讓我們仨為難,甚至我是不好開口説這氣話,我們仨昨天晚餐還只是三碗糖水呢。
可拉巴次仁沒耽誤,一轉身走出屋子,也不知道去哪逛了,反正回來時來了端了一大碗糖水。尤其他還怕這糖水不抗餓,往裏面加了不少紅糖,我們進屋後並沒開燈,但藉着屋外進來的月光,我也能瞧到這糖水跟血水都有的一拼。
他遞給巴圖,又解釋一句“有點寒磣,只能湊合一下了。”巴圖倒是對這紅糖水很滿意,還説了一句“這很不錯了,我早年有次做任務,被迫吃了三天的樹皮草,現在想想嘴都發苦,再説,喝糖水也能最快速的補充營養。”接着他一仰脖,把這碗糖水一飲而盡。
我看巴圖墊了完肚子,索開口問“你怎麼來了難道也跟周成海認識”巴圖搖搖頭,解釋説“前幾天收到一個故人的來信,我都隱退這麼久了,卻硬生生被他揪了出來,他是個瞎子,非要求我到周家村幫他徒弟,可沒想到的是”説到這他又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瞎眼的徒弟竟然是你。”我發現巴圖的腦筋轉的很快,除了自己以外,屋裏還有黎徵和拉巴次仁,但他卻一下猜到這徒弟人選是我。
我不避諱,點頭承認了,而且往深一合計,我也能聯想到他為何會跟瞎眼師傅認識,不好跟我爺爺或者父母有關。
巴圖不再關心我的身世,一轉話題説“來之前瞎眼説這裏有個轉世的説法,到底什麼情況現在有了什麼進展你們跟我説説,咱們分析下。”黎徵非常詳細的訴説了經過,還順便把他的分析也講了出來。
巴圖一直默默聽着,偶爾會點顆煙上幾口,甚至等黎徵説完,他也沒急着表態,獨自琢磨起來。
這樣又過了足足五分鐘,他才開口説“黎徵,按你説的,昨天去柳山祈禱的過程並沒什麼要留意的,但我想到了一個疑點,只是這疑點有點可怕,我先不説,咱們還是靜等兩天看看。”黎徵可是出了名的智囊,他想的東西很少出現失誤的時候,被巴圖這麼以強調,換做常人肯定會覺得失了臉面,但他並沒這想法,反倒很認真的點頭説好。
巴圖又從他的看法説了這兩天的計劃“咱們一方面在周家靜觀其變,另一方面還可以打打那個下人的算盤,畢竟這女喇嘛肯定有問題,既然遲早要對付她,可以試着先把她的羽翼摘乾淨,要是能擒住那下人最好,要是擒不住,咱們就把他獵殺掉,一了百了。”我發現巴圖説這話時,表情很自然,甚至嘴裏説出殺人的字眼時也一點猶豫都沒有,我心説這肯定跟他早年的經歷有關,畢竟無數次的生死洗禮可不是一般人能熬住的。
別看是連夜趕到這裏,但巴圖一點疲憊的意思都沒有,反倒跟我們説“他想去見見周成海,看看這個被轉世的人到底現在變成什麼模樣。”我們仨沒意見,還都站起身,拉巴次仁又要率先過去開門,可他剛走幾步就一個踉蹌,隨後噗通一聲砸到地上。
這太突然了,尤其拉巴次仁身子骨很強壯,並不可能出現臨時心梗或腦溢血的症狀。我們剛把計劃説完,還都等着這兩天女喇嘛的偷襲,拉巴次仁的異變讓我們都往這方面想起來。
我和黎徵急忙各自把小晴小狸拿了出來,而巴圖則半俯着身子,冷冷打量着四周。
小晴小狸很好奇我們的舉動,尤其小晴還湊過來對着我胳膊拱了拱,就好像再問我,你們是在玩什麼遊戲麼我先開口對巴圖説“咱們沒危險,不然妖寶寶不會是現在這狀態。”巴圖依次看了看小晴小狸,大有深意的點點頭,但現在不是評論妖寶寶的時候,他沒多説什麼反倒主動湊到拉巴次仁身邊,還吆喝一聲一把將他扛起來,向屋裏大牀走去。
巴圖已是個老人,但抗拉巴次仁這種身板的漢子竟一點不費力,這又讓我着實吃驚一把。
黎徵和巴圖都是藥理學的專家,有他倆在,一時間算沒我什麼事了,我就往旁邊一站瞧起來。
黎徵和巴圖很有默契,一同給拉巴次仁把脈,也各自找準一個眼睛翻起眼皮來。這樣忙活小片刻,他倆説出一樣的結論,拉巴次仁狀態很怪,處於深度昏中,脈相更是脈,就跟周成海的一樣。
接下來巴圖又搖頭苦笑着説,他知道了拉巴次仁昏的原因,而且還敢肯定跟之前他一直不想説的疑點有關。
我和黎徵一同向他看去,雖然我倆並沒嘴上追問,但這架勢分明是在無形中催促着他。
巴圖先跟我們強調一件事“最近無番組織跟特殊組織聯合,研究出一種變異的怪蜂,這事我是從雪蓮鬼面的老師,78捉妖裏有出現那知道的。當時她的徒弟鬼面還特意對這怪蜂仔細觀察一番,但結論是,如果不知道這是怪蜂的話,本就辨別不出它與一般蜂的區別。”黎徵聽到這有些明白的點點頭,還接話説“我們昨天在山頂上遇到的就該是這種怪蜂,沒想到是出自兩個組織的手筆,怪不得我會看走眼。”巴圖打了個響指,繼續説“那怪蜂無毒,但卻能通過蜇咬的方式在對方身上產卵,而且這卵會通過寄生的方式在母體里長大,不過被特殊組織用物藥刺後,這怪蜂卵並不會長成,最終會死母體之內,可在它發育這段期間,會分泌一種極怪的物質,讓母體的新陳代謝變得極其緩慢,甚至會出現假死的狀態。”我算被他這一通介紹嚇住了,覺得這怪蜂絕對是一種非常厲害的殺人工具,甚至往深了説,那女喇嘛絕對跟無番組織或特殊組織的人認識,這裏面有內鬼。
可抓內鬼的事算是後話了,當務之急是如何把拉巴次仁還有周成海救活。
黎徵這次顯得技窮,還問巴圖“你有什麼好法子麼”巴圖先轉身向門口處走去,摸着牆把燈打開,又返回拉巴次仁身邊,從帶裏出一小瓶藥劑來,遞到我們面前説“拉巴次仁體格壯,還是剛中的蜂卵,我們用注毒的方式就能把他救回來。”我懂他的意思,説白了就是讓拉巴次仁跟蜂卵拼一下,看誰更能抗住毒藥的攻擊。而我又望着小藥劑問道“這是什麼毒”巴圖嘿嘿笑了聲,反問我“我説這藥劑是毒了麼它只是一種強心劑,在咱們注毒前我要用它幫拉巴次仁一把。”我算被巴圖得無語,而隨後巴圖又盯着黎徵説“我退隱好久了,也並沒專心收集過各種物藥,我説説這毒藥的配方,你看你那帶上能不能湊出份子。”黎徵應了一聲,還特意把帶拿出來平鋪在牀上。巴圖一邊想着一邊把需要的都念叨出來。
本來我還支個耳朵聽着,想知道這藥方是什麼,可等巴圖唸了兩個名字後我就把念頭打消了。
他説的太專業,全是化學名並附帶着劑量。黎徵一直保持着冷靜的頭腦,從帶上仔細的挑着,在巴圖説完不久,他就出了一小扎深黑的藥粉。
巴圖又從帶裏翻出一個一指頭長的你藥劑瓶遞給黎徵,盯着不遠的桌子看了一眼。黎徵會意,拿着藥劑憑和粉末坐在桌子旁調試起來。
隨後巴圖找來一個小注器,把強心劑提取出來對我説“咱倆現在的任務是給拉巴次仁注,要注意的是,這強心劑藥很猛,我會慢慢的把藥劑注到他的體內,而你要做的就是保證他在這期間不亂動。”我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明白了,與此同時還看了拉巴次仁一眼,心説他都昏成這樣,就算亂動又能動到程度呢可我算是小瞧了這強心劑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