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哥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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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這場戰鬥無疑是我們勝了,那四個無番組織成員趕緊把箱子蓋上,防止蜘蛛爬出來,接着黎徵又招呼我們坐在炕上歇息起來。
這些無番組織成員也酷愛煙,再加上我和拉巴次仁,我們六個大煙鬼一時間把屋子裏得全是煙味,周成海本來還在昏着,就連拉巴次仁剛才使勁掐人中他都沒有醒,這次卻被煙味一刺睜開了眼睛。
他本來有些糊,都忘了昏前經歷過什麼,愣愣看了會四周,可突然間他就像想起什麼似的又一下坐起身,盯着地面看着。
拉巴次仁被他這舉動得直樂,還把正着的煙遞了過去,説了句“老周,兩口提提神,那些小蠊都已經跑了。”周成海一聽這話稍微平靜些,又接過煙兩口,不過他的有點狠,反被煙嗆到了。
黎徵一直沒説話,只是偶爾看看錶,這樣過了十分鐘,他又招呼我們起身,説要去追擊小蠊。
其實他剛才也説過,要留點小蠊帶着我們找右臉妖面,可小蠊逃跑時他不追趕反倒招呼我們歇息,而等小蠊都跑光了,他卻又要追擊起來,這讓我怎麼也想不透。
但黎徵有他的辦法,他帶着我們出了屋子,招呼無番組織成員先把箱子放到車上,接着他又摸向帶拿出一袋藥粉,對着手上灑了些,還從一個箱子裏抓住一個高腳蜘蛛。
我發現這藥粉很特別,高腳蜘蛛在藥粉的刺下顯得很乖,也不咬黎徵。
黎徵就平舉起手一邊走着一邊盯着高腳蜘蛛觀察着。
剛開始高腳蜘蛛沒什麼反應,但不久後它突然挪了挪,調整了身子的方向。
黎徵滿意的點點頭,就衝着高腳蜘蛛頭部所指的方向大踏步走了出去,而且被這麼一指引,他還走出了胖商人家的院子。
很明顯,殘餘小蠊全都退出胖商人家,奔着另一個窩點逃去,黎徵沒急着追,反倒對我們打了一個手勢,那意思讓我們開車尾隨他。
這期間我一直在觀察高腳蜘蛛,心裏也合計起來,心説這蜘蛛可太不一般了,或許是通過某些氣味竟能察覺到小蠊的蹤跡,甚至我都懷疑這種蜘蛛是無番組織特意培養出來的新品種。
我也沒時間多問,由那兩個司機開着車,我們這就慢悠悠的尾隨在黎徵後面。
這麼一來可沒少走,我們足足追了半個小時,趕到了一片山林前面。現在是夜裏,這片山林裏也沒人住,還沒燈光,顯得很陰森。
高腳蜘蛛變得興奮起來,要不是有藥粉震着,它保準能從黎徵的手上跳下來。黎徵又返身走到車旁邊,把這高腳蜘蛛送回箱子裏去。
我們陸續下車,黎徵找來一個手電筒,對着這片山林照了照,而在這一照之下我們發現,殘餘小蠊全都詭異的爬到一棵樹上。
我印象裏,螞蟻有爬樹的習慣,但蟑螂這種東西,都喜歡在陰冷濕的地方待著,本對爬樹不興趣,可這些小蠊今天卻有些反常。
我和拉巴次仁也從車裏翻個電筒,我們仨把電筒光合在一起,順着樹幹往上照。
本來我就是好奇,想知道這些小蠊單爬這棵樹要幹什麼,但沒想到在這老樹的樹枝上還坐着一個人,在我們照到他的時候,他還咧嘴對着我們不住冷笑。
光憑第一眼我就斷定這是哥布林,他個子矮矮的,帶着一個金項鍊,跟我們那天在花麗見到的是同一個人,只是此時的他左手不再綁着繃帶,出了真面目。
他也有個紅手,甚至上面還聚集了一大堆的小蠊。
哥布林沒急着下來,還坐在樹杈上蕩着腿玩,用那破鑼般的嗓子喊道“你們幾個混蛋這是要幹什麼老子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的,幹嘛欺負我的蟲奴”拉巴次仁最看不慣這種人,還率先接話説“我去你的,就你這樣還老子要我看你當孫子都不夠格,我們是跟你無冤無仇,可你為什麼要害死那麼多人。”哥布林嘻嘻笑了,也不避諱我們,直接回答説“我很早以前就説過一句話,瞧不起我的人都要死,我害死的人有商人也有女,你是沒看到他們之前怎麼對我的,那幾個商人仗着有幾個臭錢就對我作威作福的,還壓我工資,老子給他幹是瞧得起他,敢這麼欺負我,哼,死”説着他還興奮起來,停止蕩腿,一閃身從樹上爬了來繼續道“至於那幾個女,都是人盡可夫的蕩婦,甚至只要錢到位,畜生都能當她相公,死了有什麼可惜的我當初就是沒錢,遭她們白眼,可我都記着,花麗那些子婊,早晚都要死絕,才能消我心頭之恨。”我一直聽着哥布林的話,還觀察着他的表情,我發現這爺們純屬有心理病,甚至較真的説,他的思想觀也很扭曲,我又忍不住話問“礦井的鬼手乞丐旁邊的屍體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個死了的礦工也惹過你麼”哥布林很不在乎的切了一聲,又跟我很鄭重的強調説“你説阿翔吧,他是我兄弟,之前也都一直照顧我,但他犯了一個錯誤,我倆挖到鬼手乞丐後,他不該起貪念要跟我平分那三金條,我是誰啊可是他兄弟,他不照顧我還搶我東西,你們説這對勁麼”我是沒話説了,被哥布林的思想邏輯震懾住了,而且打心裏覺得,那叫阿翔的礦工本不過分,他只是要跟哥布林平分金條,並沒有獨的想法,可哥布林卻因為這個就把這唯一的兄弟給殺了,要我説,哥布林才是最有貪念最該死的那位。
周成海和無番組織成員一直沒接話,聽完哥布林的説後他們一同掏出手槍舉了起來。
哥布林人也機靈,見狀急忙躲到樹後面,連腦袋都不敢探出來,大聲質問我們“你們都是孬種,我就瞧不起你們這類人,仗着有槍就牛麼有本事也找來什麼動物,跟我這蟲奴好好鬥上一斗”那四個無番組織成員本不理會哥布林的挑逗,還有一個人當先開了一槍,別看是夜晚,但子彈很有準頭,故意着老樹幹的邊緣打過,算是嚇唬一下哥布林。
哥布林也真膽小,嚇得叫喚一聲,但接着他又嘻嘻笑起來,再次大聲的喊話“孬種,你們全都是孬種”無番組織成員互相使個眼,就勢要分散開把這棵樹包圍,可這時樹後傳來哥布林噓噓的叫聲,那些小蠊全都爭先下樹,拼成一個扇形,把哥布林護住。
黎徵突然開口説話了,先把無番組織成員叫住,又對我們説“既然哥布林想在驅獸上鬥一把,咱們就滿足他,讓這矮子知道他會這點驅蟲術算不上什麼,也讓他死而無憾。”打心裏説,我覺得小哥這辦法有些不妥,畢竟我們優勢大,這些小蠊就算要保護哥布林也無奈數量有限,只要無番組織成員拉大包圍圈,想包圍哥布林還是不成問題的。可那些無番組織成員很聽黎徵的話,甚至還一同點頭説好。
我一看這架勢,知道自己勸也勸不住了,就順從他們,而且打心裏也準備着等高腳蜘蛛的出場。
周成海和拉巴次仁也都對此不解,但他倆猶豫一番後也都跟我一樣不情願的點了頭。
黎徵又對哥布林喊話,讓他走出來。
可哥布林壓不信,還對我們強調“孬種説的話可信麼把你們手槍都丟過來,我就走出來,不然咱們就這麼熬着。”周成海這下來了脾氣,對着哥布林吼道“小矬子,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麼牛哄哄的命令我們信不信我申請調一門大炮過來,把你連帶着這幫蟲崽子全都轟成灰”我知道周成海是在鬥嘴,而那些無番組織成員卻互相看着使了眼,還有一人當先説“哥布林,我們同意你的想法,這些槍你拿去吧。”我一聽有些急了,也不知道這些無番組織成員在想什麼,尤其憑他們一貫的作風本就不該這麼容易受。
但他們説完都拆起槍來,把這些槍的零件全都對着樹那邊拋了過去。
周成海一下顯得猶豫起來,而黎徵竟開口勸起他,那意思讓他學無番組織成員那樣,把槍拆了。
我是真忍不住了,湊過去問黎徵“小哥,咱們這麼鬥氣不妥吧憑着蜘蛛和槍,今晚哥布林本就逃不掉的。”小哥沒正面回答我,反倒對着我詭異的一笑,又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別看我不知道黎徵心裏怎麼想的,但他這舉動卻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而且我還能肯定,小哥一定有了什麼計劃。
我又幫着他勸了勸周成海。周成海現在特別不情願,但看我們都這麼催他,他也只好照做,但一邊拆槍一邊嘴裏直嘀咕。
最後等周成海把槍撇過去後,哥布林小心的探出腦袋來,數了數眼前的槍管,等對上號後,他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