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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鬼母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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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現在李紅雲支支吾吾一臉猶豫的樣,我打心裏有些不耐煩,還催促的問了一句“李鎮長,有什麼話只管説,我們會幫忙的。”其實我這麼説都夠客氣了,要不是看在鬼面的面子上,我都有種甩手不管的衝動。

李紅雲被我一催,眉頭一皺,就好像下定多大決心似的,把人皮書的事講給我們聽。

“人皮書跟烏木令不一樣,烏木令一直都被歷任鎮長保留着,而人皮書最早是放在湖冢裏的,傳説只有機緣到了時,它才會現世。在我記憶力,人皮書一共就出現過兩次,第一次是在三十年前,鬼頭過來檢查嬰兒的同時也把人皮書帶來並放在廟堂裏,第二天我們去廟堂看結果時發現了它,第二次人皮書現世是在一個月前,鎮裏有個牧羊者叫買提亞森,他貪圖甜湖附近茂盛的牧草,就大膽把羊羣趕到甜湖旁,可出現了意外,羊羣死了,他卻意外的得到了人皮書。”這時我們仨都在很認真的聽李紅雲説話,我不知道黎徵和拉巴次仁聽完什麼想,但我是聽的糊,索追問幾個問題。

“既然人皮書出現兩次,那都有人去湖冢麼”李紅雲回答“三十年前,鎮里人知道人皮書現世後都爭先來看,但一想到要見鬼母,大家都搖頭,只有一個叫瘋癲的漢子,笑嘻嘻的把人皮書搶過來,又帶着烏木令去了趟湖冢,不過他再也沒回來,而在第二年祭湖時,烏木令被鬼頭拿了回來。至於一個月前人皮書現世,到目前也沒有人有去見鬼母的想法,畢竟鬼母太殘暴,尤其按以前經驗來看,誰去誰死,也就更沒人敢接這個活兒了。”我聽得連連點頭,又問第二個事“那個叫買提亞森的人,他的羊羣出現了什麼意外人皮書還在他手上麼”李紅雲説“那天買提亞森回來時,整個人的神狀態都不好,而且看他懷裏揣着人皮書,我們避他都來不及,更別説問話了。當天晚上他就在家嚥了氣,這漢子沒妾更沒子嗣,只有一個弟弟叫買買提亞森,他的後事也都是由他弟弟來打理,至於人皮書現在何處,我猜應該在買買提手上。”我細細品着這話,試圖挖掘出意外的線索來,而拉巴次仁一聽完就忍不住大笑起來,還大聲反問“李鎮長,骨鎮人的名字好古怪,怎麼連哥哥叫買提,弟弟叫買買提的事都有呢這哥倆要是同時跟我聊天,我保準光叫名字就能頭暈。”李紅雲陪着笑了笑並沒説什麼,其實拉巴次仁也就是隨口一説,這骨鎮裏的民居可以説是個大雜燴,光看長相就知道,漢族和少數民族的攙和在一起,有買買提這種姓氏也不奇怪。

接下來我還想問李紅雲點東西,但就在這時,他家院外又來了新客人。

現在是凌晨,可今晚的老李家註定很熱鬧。

一個讓我們悉的話音響了起來,而且話音裏還明顯帶着氣憤和着急“李鎮長,有件事貧道不得不説,那三個外來貨你可得好好管管。”這人是一空,他嘴裏的三個外來貨指的就是我們,估計他也聽到了鬼頭逃跑的事,這才一腔怒火的也顧不上什麼時辰,非要找鎮長理論理論,卻沒料到我們早來一步。

一空推開門時,看到我們坐在屋裏瞬間就愣了,我和黎徵倒還好,面上過得去,並沒説什麼,拉巴次仁倒是嘖嘖幾聲,盯着一空問“老道,當我們不存在,你接着往下説。”一空當然不敢往下繼續,對李紅雲擺了擺手,那意思一會私下聊。

現在場面又有點尷尬了,我發現我們仨跟李紅雲和一空就不能在一起,不然保準砸鍋。

黎徵當先表態,對着李紅雲客套幾句,又説時間不早了,我們哥仨要回去睡覺,其他事明天商量。

別看李紅雲剛才態度轉變給我們提供不少信息,但他心裏還是顧忌着一空,看我們主動撤場,急忙點頭應和着,還積極的起身相送。

我倒沒什麼,心裏只記掛着人皮書,尋思早點回去也不錯,養足神明天好去找買買提。

而黎徵呢,卻突然耍了一個小手段,走到一空旁邊時,假裝腳下一滑,一下撞到一空懷裏。

一空一把推開黎徵,還不滿的哼了一聲。

我對此很不理解,心想小哥怎麼學這樣了按説偷偷撞人的舉動該是拉巴次仁做才對麼,可今天他倆卻換了位置,拉巴次仁變得文雅起來。

回到住處後,我就不解的追問小哥。

黎徵沒急着回答,反倒跟我們強調“之前見到鬼頭時,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味道”我和拉巴次仁互相看了看,都搖搖頭,其實我想説那寺廟裏一直有股腐木味,但我知道他絕對不是問這個。

黎徵一邊回憶着一邊跟我們解釋“或許是我帶上妖面後,整個知能力都有所提高了,我當時很明顯的聞到一股類似於熱水燙雞的味道,這也是鬼頭身上一個重要特徵,而我剛才特意撞一空,就是想知道他跟鬼頭甚至是鬼母是不是一夥的。”我一下明白了,甚至打心裏還暗贊黎徵聰明,尤其燙雞這種味道自己也聞過,絕不是一般的噁心,也絕不是一般的怪,如果一空真跟鬼母有接觸,身上也多少會沾染到這種怪味。

我又問“小哥,那你撞完的結論是什麼”

“我覺得一空是清白的。”我對這結論稍有驚訝,不過黎徵説的這麼肯定,我也只好接受這看法。

我們把討論一空的話題放到一邊,又商量起明天計劃,黎徵的意思,既然去湖冢要靠人皮書,那我們就從買買提下手,想辦法把人皮書借來看一眼,至於李紅雲手裏的烏木令,我們可要可不要。

而被晚間這一系列的事一,都快到凌晨四點了,用不了多久天就要亮了。我們哥仨都爬回牀上,想借機小睡一會。

在我印象裏,凌晨這段時間是最危險也是最事多的,尤其自打接觸妖物以來,我們在凌晨遇到過突發事件的例子數不數勝,當然,今天也不例外的趕上了。

我們沒睡多久,院外就有人慘叫起來。我糊中聽得心裏一緊,還急忙坐起身,招呼他倆出去瞧瞧。

其實不僅是我們仨,其他鎮民也都相續趕了出來。

我們出來後就站定身形,也不再留意那慘叫聲源自何方,都被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震懾住了。

骨鎮外是一片草原,草原遠處分佈着稀疏的樹林,而數不盡的鬼頭漂在樹林裏。

現在天稍微有些發亮,給人種灰濛濛的覺,在如此環境襯托下,這些鬼頭就跟從地獄逃出來的鬼魂一樣。

我強壓下心裏的緊張,把遠處鬼頭從左至右又看了一遍,這麼一排查,我找到一個異常點。一個一人來高茸茸的怪物正在鬼頭羣裏,還慢悠悠走着,帶領鬼頭往我們這靠近。

我之所以説他是頭領,原因很簡單,他周圍的鬼頭時而落在他身上親熱幾下,時而飛出去為他護衞,這麼一看,這怪物就該是鬼母無疑。

拉巴次仁望着鬼母,不屑的唾了一口,又跟我倆説“我印象裏只有螞蟻和蟑螂這種蟲類的繁殖能力才強呢,可現在一看,鬼母也相當狠了,竟然生出這麼多崽子來,你倆説説,能看出這鬼母是什麼東西麼”這問題一下難住了我,從鬼母能直立行走的角度出發,我聯想到的無非是人,猩猩,還有熊,可這三種裏面,哪個也不能生出這麼多茸茸的東西來。

黎徵想的深遠,跟我們強調説“這些鬼頭不好不是鬼母生的,它們只是妖兵而已。”我贊同這觀點,又接話問一會怎麼辦,是讓妖寶寶出來還是我們哥仨親自擼胳膊上陣。

還沒等黎徵回答我,李紅雲和一空也趕了過來,看他倆能走在一起,我真驚訝,往深了説,自打我們離開後,這倆人就一直秉燭夜談着。

李紅雲那股沒主見勁又上來了,拉着一空尋求辦法。

這時我們都留意一空舉動,別看黎徵説過,一空不該是鬼母的幫手,但這只是之前的猜測,現在他的表現才能證明一切。

我還特意往一空旁邊走了走,甚至左眼還時刻準備着,只要一空有反叛的舉動,我絕對會第一時間對他施展意念控制,並讓他撲到鬼頭羣裏去殺敵。

可一空真不是叛徒,還令我刮目相看一把,他一把出背後的棗木劍,對着帶來的那幾個漢子説“都準備好嘍,既然鬼母翻臉了,咱們也別閒着,記得我教給你們的法門,大家一同上,作法跟他們鬥上一鬥。”那幾個漢子應聲點頭,又都從懷裏拿出符籙,大聲嚷嚷着隨一空而去。

這下不僅是我,黎徵和拉巴次仁也都有點愣神,尤其拉巴次仁還唸叨一句“我沒看錯的話,他們就拎着木劍跟鬼母叫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