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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木匠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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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巴次仁也不笨,被黎徵一點撥就明白了意思,他嘿嘿笑起來,連説黎徵陰險。

打心裏説,我還真有點贊同拉巴次仁的想法,這盤子般大小的,跟天鏡大小差不多,只要拉巴次仁躲在衝車裏照天鏡,保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妖騎士吃大虧。

而且拉巴次仁也不耽誤,急忙拿出天鏡和小手電,黎徵還趁空跟我們説“這次主打是拉巴次仁,咱們一定要配合他。”我們都點頭應一聲。拉巴次仁握着天鏡沒急着下手,先把腦袋探到小邊上,觀察着周圍的形勢,又對我們下命令“把衝車往左偏一點。”我們急忙各就各位,使勁推起推杆來,這衝車有個好處,下面的輪子特別靈活,我們沒費什麼勁,就達到了要求。

拉巴次仁咬牙切齒起來,還罵罵咧咧説“眼前這狗騎士沒帶長矛,剛才一定是他投的矛下的毒手,看老子怎麼折磨他的,中”他説完就用小手電對準天鏡照去,天鏡反出的白光絲毫不差的從出,正打在這妖騎士的臉上。

他一直保持着警惕,但就算他再小心翼翼也沒用,等看到衝車裏出來的強光時,想躲都晚了。

而且被白光一照,他瞬間都軟了下去,還一個踉蹌從馬上摔下去。

拉巴次仁趁熱打鐵,又對我們下了命令,反正衝車一會向東一會向西,一會偏左一會偏右的,天鏡的白光不時乍現出去,至少十個騎士中招,要麼摔下馬,要麼無力的往馬背上一躺。

但天鏡發揮威力的時間很短,其他妖騎士回過神後,又用起了老招,把馬背上的氈子舉起來,擋在自己面前。

但他們這麼一又不能驅獸了,我們就藉機對野牛展開反攻,用衝車狠狠招呼它們。

一時間衝車勇猛無敵,甚至隔遠看,它就跟一個兇獸一樣,在野牛羣中肆無忌憚的橫衝直撞,而且時不時的,它的“眼睛”還亮一下。

妖騎士接受不了這打擊,尤其在任由我們這麼打下去,野牛羣早晚玩完。

也説這些妖騎士有默契,一時間同時張嘴,瘋狂的喔喔起來,這喔喔聲還疊加在一起,既有一種樂又更增加一起詭異的成分。

野牛聽到喔喔聲後突然平靜下來,一同盯着衝車,要麼狠狠噴着鼻氣,要麼胡亂的刨着蹄子。

我覺得這裏面有貓膩,但一時間想不明白其中關鍵,就急問黎徵一嘴。

黎徵皺着眉,也沒想明白,不過他還是回我一句,也囑咐大家小心。

突然間一隻野牛帶頭,向衝車狠狠撞了過來,其他野牛隨後跟風。

我算長了見識,它們這麼一撞跟自殺沒任何區別,可它們就上來這麼一股倔脾氣,拼上自己的命卻硬是用屍體把砍刀給堵上了,而且少了細孔漏進來的光亮,整個衝車裏一下陷入到黑暗之中。

我對眼前黑暗趕到一絲恐懼,甚至車外牛羣的吼叫更增加了我心裏的壓力

黎徵吆喝着讓大家一同推推杆,試圖合力逃出現在的囧境,可問題是,衝車被一堆牛圍着,我們只有九個人,本沒那力道與一羣牛扛着。

而且這還是剛剛開始,隨後妖騎士的喔喔聲調不斷提高,野牛羣也變得更加瘋狂。它們就明我方的人勇猛,敵方的人大意了,不然他們派一小隊野牛羣衝到村裏來,保準能配合山魈對我們屠村。

幾個腦袋從拒馬處探了出來,正是那幾個木匠,此時他們渾身上下全是血跡,也不知道是他們自己的還是山魈的,不過這哥幾個的心情倒是不錯。

他們嘰嘰咕咕悄悄的商量一番後,向一個小茅草房跑過去,合力抬出兩口箱子來。

接着他們又不耽誤的把其中一個箱子放到投石台托盤裏,有個木匠扯着嗓子對我們大喊“森衝大人,你們一定要撐住,我來救你們。”我當時看不到村裏的情景,聽木匠這話心裏還合計呢,心説他怎麼救我們就憑他那體格,真要衝過來,保準是個炮灰。

可木匠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瞬間驚訝了“我們投一個點燃的火藥箱過去,你們一定躲在衝車裏不要出來。”我知道衝車很抗造,但問題是火藥威力也大的乎,他這一箱火藥真投到我們車上爆炸,別説這是個衝車了,就算坦克也保準被炸殘廢。

不僅是我,其他人也都急着高呼,讓木匠別這麼瘋狂的舉動。

也不知道木匠聽沒聽到到我們的高呼,反正他説完就不猶豫的對同伴下了命令“開炮”轟的一聲響,投石台把火藥箱狠狠投了出去。

我聽着那聲響,一顆心直往股上沉,心説完了,為了勝利,我們被自己戰友下了黑手。

可形勢並沒這麼悲觀,這火藥箱落在離我們很遠的地方,落地後又滾了幾下這才發出驚天巨響爆炸了。

我看不到這場面,但能覺出來,腳下地面都不由得抖了一下,甚至爆炸衝擊力也讓衝車晃了晃。

接下來的場面亂極了,衝車外牛的慘叫聲一片,甚至我想跟黎徵説話,使勁吼着都不好使,非得湊近了打着耳語才行。

我問黎徵“小哥,咱們趁這機會衝回去吧。”黎徵點頭説好,又挨個拉着大家,打手勢讓他們快做準備。活下來的野牛都在自顧自的逃着,本沒時間再理會衝車。

我們撿了便宜,盲目闖一番後,突破重圍。這時我才有機會向外瞧,可只看一眼,就忍不住直反胃。

地上全是人和野牛的殘肢斷腿,甚至還有各種內臟,乍看下去,這跟修羅場沒什麼區別。

烏奎三人離爆炸地點比較遠,撿了條命,而且他們也機靈,趁亂逃回村裏。

至於那些妖騎士,除了兩個受重傷的勇士外,其他人都死了。這兩個勇士離得還近,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但他倆站是站住了,只是看着我們,他倆都直打晃。

我對這些妖騎士一點好印象都沒有,尤其較真的説,戰場是無情的,我們不可能從人道主義出發,對敵人手下留情。

我對其他人建議道“咱們別急着休息,先把衝車推過去,戳死這兩個妖騎士。”他們都點頭説好,可還沒等我們行動,木匠又把腦袋從村口拒馬裏探了出來,拿出一副欣賞的架勢望着戰場裏的一切。

等看到這兩個妖騎士時,他一臉詫異着,還唸叨一嘴“這倆人怎麼還活着,不行,我還得打一炮。”這次木匠連對我們喊話的心思都沒了,他招呼同伴把另個那隻木箱子放到托盤裏。

本來我們都推着衝車靠近這倆妖騎士了,但黎徵發現木匠的舉動時,又急忙喊了一聲,帶領我們調頭往回跑。

那倆妖騎士也察覺到危險,他倆一轉身也想跑,但問題是他們身子都快垮了,想跑也跑不動。

木匠顯得很自豪,脯對同伴下了再次開炮的命令。

又一個箱子從投石台上飛出去,而且這箱子被投得很有準頭,就當不當正不正的落在妖騎士前面。

這倆妖騎士一看逃不掉,又一橫心賭了一把,一同仰面就倒,試圖藉此逃多一劫。

在箱子飛出一剎那,我們九個也都停止推車,還都蹲在衝車裏捂住耳朵,準備忍受接下來的“地動山搖”火藥是爆炸了,但聲音特別小,地面也沒抖,我一下抬起頭,知道這事不對勁。

等我站起身向妖騎士那邊細瞧時發現,那木箱子被炸裂,不過它裏面裝的大部分不是火藥,而是豬糞。

那兩個妖騎士就甭提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尤其剛才倒地時他倆還把嘴巴大張,本來他倆這動作做得沒病,是讓耳朵鼓膜兩邊的氣壓保持一致,防止鼓膜損傷,可現在倒好,他倆嘴裏還了不少的豬糞。

那木匠朗的笑聲從村裏傳了出來,還大聲説“我們哪有那麼多炸藥,這幾天豬糞倒是攢下不少,索把這個賞給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