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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緣無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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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猩紅,是殺戮,嗜血的光。

青光消散於天地,再有血光漫天,李裕宸眼眸浮出模糊的紅。

一點特別亮麗的紅在遠處,空氣裏多出了一些血的腥甜的味道…應該是一直存在的,只是如今再度深刻。

“很美的味道。”李裕宸讚歎道。

竹簫停頓又向上,追尋空氣裏那一縷微弱的氣,追尋散着不同於血的香味的佛的臭味,還有眼眸中的那一點極其豔麗的血、紅光。

青光變幻成的血線條鑽入身體,李裕宸覺暖意遍佈全身,像是進入了最温暖的懷抱。

瞬間,痛苦全消。

霎時,殺意盛極。

“佛曰:超度!”四個字漸變成兩個字,剩下“超度”的聲與音蕩在血線之間。

絲縷的血似被焚灼,陣陣鮮香伴着作嘔的味道飄逸着,透出一股即將歸入寂滅的錯覺,能夠讓人心生悲意。

“呵,佛説:你該死!”李裕宸放棄了視線中的血光,攜竹簫向吐晦澀音符的僧人飛去。

相對於血帶來的殺戮,他更看不慣僧人所做的事情,寧願身處血間,被殺戮包裹身軀…他心殺戮,他的身體收着血線,不斷變強,又怎能讓這些血線消失?

大黑暗血靈經在內心顫動着,既是狂喜而又狂怒,讓他想殺,殺盡一切。

竹簫無聲劃過空氣,帶着嗜血的身影出現在高空,雙手高舉着竹簫,沒有任何技巧地向下猛砸,砸那似孱弱的身體。

破舊的袈裟依舊很破舊,但有金光芒浮出。僧人的身影模糊了,只剩下一團耀眼的金光在高空,似是一輪明,灑下光明,把這血夜照亮。

金光漫天,血則更加迅猛地燃燒。

“殺吧。”李裕宸的聲音變得很輕。似有度過萬年而不曾改變絲毫的平靜,“殺吧,殺吧,殺吧。”他將兩個簡單的字重複,平靜間有意志昇華,漸漸成為一份執念,在竹簫落下而不能繼續向下時悄然間盛放。

金光,擋不住竹簫。

仙曾經攜帶的物品,豈是一般光華能夠阻擋?

竹簫砸在僧人光禿的腦袋上。砸出一聲輕響,震動了漫天的金光,震顫了無盡的血線,還攜帶陣陣的漣漪向四方,把大地之上多出的一片區域深深地震撼。

“佛曰:普度!”僧人被砸中腦袋,有一縷血溢出,但金光依然在,金光中的身影亦依然。

李裕宸停了下來。站立高空,身形在血光和金光之間飄忽…竹簫歸於左手又繫間。右手伸出將殘剩的血線不斷彙集。

一隻血手掌漸漸凝聚、實質、變大、妖異。

“滅天手!”無聲似有聲,天地間的血線徹底消失,剩下一隻巨大的血手掌壓着一團似熾烈燃燒的金光…天地寂然。

“佛光普照,我身不朽。”無悲無喜的聲音飄然飛出,似有無數僧人唸經,聲音宏大而顯得久遠。把其他聲音統統噬…被噬的,還有一隻血大手。

李裕宸突破了,進入王境五層,而且像是在王境五層走出了很遠。

他身體飛出來,稍稍向上。接着向下,似一塊頑石,被人拋起、拋棄…無奈向着大地。

“天!”天雪喊了一聲,之後便是沉寂。

她看到他,她擔心他,卻又不想讓他擔心…她緊握那顆珠子,似核桃的外殼在掌心印下些許紋路,不斷清晰、深刻。

她離開了院落,追隨他不斷墜落着的身影,在夜裏奔行,再不顧及周遭的一切,衝入那片新出現的土地,進入秘藏的範圍。

“與佛有緣,何懼深淺?”僧人在天空中嘆息一聲,“緣來緣淺,無緣深淺。”他的話,他懂,或許還有人懂…他説完了話,待嘆息盡,不再顧此地將有何景,消失在黑茫茫的夜裏。

天空,沒有月亮。

,黑得深沉。

“月亮跑到哪裏去了?”金天抬着頭,呢喃了一句,忽然將手中抓着的人給扔下,快速鑽入遠處的溪水中。

透過溪水向上看,攜帶夜的溪水模糊了一個小點…小點不斷放大,在失去月光的夜下,愈發朦朧了,似乎只是虛無間的一小片幻影。

“砰!”大地輕顫,帶動餘波散開,把不遠處的溪水侵擾。

李裕宸躺在坑中,眼睛盯着上方,神似有木然。

他的眼中,紅消失,剩下無窮無盡的黑暗;他的身軀,被疼痛包裹,任何一個動作都要花費極多的力量。

所以,他躺着,一動不動。

躺着,受着,等着身體慢慢恢復。

二階的葉蘭,四階的冰骨花,五階的將枯草…他嗅着空氣裏的淡雅芬芳,不覺有些笑意,但笑不出來。

默默等候片刻,金天確定溪畔安定,緩緩浮到水面,覺不遠處有一個坑。

“天上到底落下了什麼東西?”他小聲嘀咕,踩上泥土。

沒有月光的黑暗並不能完全遮掩住他的視線,他向着大坑走去,時刻警惕着四周,只要發覺任何異常,那麼…保住命是第一!

他走到大坑旁,看到了躺在坑中的身影。

下意識地張嘴,但言語被硬生生的遏制,狠狠嚥了回去,然後,他轉身。

“將枯草,拿過來。”李裕宸強擠出一句話。

“你沒什麼事情吧?”金天問道。

李裕宸沒有再説什麼,卻有一股壓抑悄然漫在空氣,一片區域都陷入短暫的沉寂。

金天艱難地張了張嘴,又轉過身,向着放置將枯草的位置走去,無數思緒在跳躍,但再沒有了逃離的心思。

“好強,真的好強,怎麼能夠這樣?”

“不對,不應該,不可能…也許,或許,大概,估計…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

“該死,該死,真的該死!”無聲的輕念與咆哮,金天哭無淚,不得不走到小溪旁,將置放水中的將枯草拾起,思緒漸默着向李裕宸走去。

一隻無形的手接過將枯草,使其浮在李裕宸身前,墨綠的光點自極深沉的草身緩緩飄蕩出,有攜帶靈的芬芳鑽入那不動的身體。

“這將枯草可是五階靈藥…”金天輕聲道,只説了這一句,再沒有繼續下去。

將枯草徹底枯萎了,不再有絲毫的靈,落到李裕宸的身上,在忽生的清風中碎爛,化作塵屑。

李裕宸站起,鼻息輕動,搖了搖頭,手一揮,身上不再有絲毫污濁,嘴角揚起一絲笑容,背對金天走出,接遠處奔來的悉的身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