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山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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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默默想着,想得很雜。
他想通了一些,也怎麼都是想不通,願意想,也很不情願去想。
默默想着,站着。
“數萬年的等待啊!”男子停下,因為笑夠了,雨也停了。
“等了數萬年…”有着嘆息,悽婉的神情漸漸平靜,微微搖頭,“都等待數萬年了,再等等也沒有什麼。”
“再等數萬年,甚至再等待數十萬年,也真的沒有什麼。”
“人立山畔,更高於山,那是你,一直都是你。”
“而我,就如你説,爾立山畔,與山長存,真是他孃的與山長存,真他孃的與山長存啊!”最後的聲音,應該是充滿着憤怒,用盡力氣大聲咆哮,可在男子嘴中,是那麼的平靜,平靜到聽不出聲音中的高低變化,沒有哪怕一絲的波瀾,還帶着些許輕柔。
不好聽的話語,被他説出來,真的很好聽。
“嗚嗚…”悄無聲息的,寧靜之中有着很淡的聲響,是帶着輕柔與安寧的簫音,從李裕宸間繫着的竹簫發出。
點點綠芒由竹簫釋放,於李裕宸身旁匯聚出一道綠的年輕身影,淡綠的臉龐帶着微笑,笑得温暖、動人,極具引力。
聽到簫音,李裕宸能動了,也轉過了身,盯着身旁的身影,張了張嘴,輕聲喊道:“哥…哥。”只是夢中所見的身影,他看得多了,記得十分清楚,也不覺得代入了弟弟的那個角,輕聲喊了出來,卻又滿帶着不確定,些許尷尬。
年輕身影輕輕一笑,笑容很淺,卻是很開懷,綠浮現的眼眸還含着絲絲寵溺。
只是,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你還是來了。”男子平靜開口,本是很不平靜,也知道自己內心不平靜,可説出來的話,卻是十分平靜。
“是啊,我來了,也總該是要來的。”年輕身影輕輕一笑,“你自己也説了,在這裏守了數萬年,總不能讓你一直守在這裏吧。”
“都守了那麼久了,呵呵,我也已經習慣了。”男子亦是輕笑。
“數萬年了啊,像我們這樣的人,就算再不習慣,也的確是應該習慣了。”
“説吧,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只是到了這裏,忽然想起了你,想來看看你,又看看是否可以讓你離去。”
“呵呵,都無所謂了,無所謂了都。”
“也的確無所謂了。”
“數萬年未見,我們好好談談吧,就像當初,好好談談。”
“好啊,好好談談。”山頂,立着三人,卻只有兩人的聲音,而那兩人,從山頂談起,談到遠方,身形也漸漸飄忽,站立空中,是在山畔。
山畔之人,于山相比,高於山頂,延續了數萬年的談論,真是與山長存。
“當初,我説,人立山畔,更高於山。”男子輕笑,“而你説,爾立山畔,與山長存,也都成了現實,我真的沒想到啊,不,應該想到的。”年輕身影微微一笑,輕聲説道:“人立山畔,更高於山;爾立山畔,與山長存。”頓了頓,又是輕笑,“我一點都沒説錯啊!”
“的確沒錯,因為都成了現實,真他孃的是他孃的現實。”
“若非因為這山,你早就不存在了,所以啊,你是與山長存,因有山,而存…”
“説了那麼多話,繞了那麼多的彎,你就是想要我幫幫他,對吧?”站立山畔、空中,男子輕語。
“的確是想讓你幫他一下,也是真的想和你説説話。”年輕身影點頭,“畢竟我們這樣的老朋友,已經很少了,也有很長的歲月沒有見過了,該見一見。”
“很長的歲月了,幾乎漫長到了無際。”男子亦有嘆。
年輕身影輕笑,説道:“想當初,也沒想過能活這麼久的,但隨着時間逝,歲月更迭,早已經不成人樣了,可就是活了這麼久,無奈啊!”
“告訴我一個理由,幫助他的理由。”男子不再沉浸於嘆中,很認真的盯着身邊之人。
“我出現的時候,他喊過我。”
“我不信,是真的不信。”男子微微搖頭,又稍稍點頭,“既然你不説,我也懶得再多問了,但你要記得,你又欠我一次,並記得要還!”
“呵呵,我欠你的還少麼?”
“反正我都給你記着。”
“記着就記着吧,我反正是不會記的,記憶什麼的,全都給你了,剩下的,也都一起給你。”
“真他孃的想打你。”男子盯着身邊那數萬年前的悉身影消失,輕輕有着嘆息,“可惜,沒有一次能夠打贏你。”頓了頓,“可是,真他孃的想打你!”帶着言語之後的平靜,他再度回到山頂,盯着李裕宸。
“聽着我的話,並把我的話給記住,一個字也不能出錯。”他聲音很冷,並於嘴角伴着一絲冷笑。
李裕宸雖有疑惑,卻是輕輕點頭。
“人立山畔,更高於山;爾立山畔,與山長存。”男子轉過身,揹負雙手,微微笑着,平靜的眼眸盯着與山相連的雲海,“仙之一字,不過是一人一山,也只是一人與一山,而那人就比那山高那麼一些。”
“若是想要成仙,就必須有着十足的信念,就如我站在這裏,我敢説,我比山高,還要高出很多,這就是成仙所必有的信念。”
“你站在山畔,若是身邊少了山,哪怕你再高,你也不可能成仙,也就是因為仙之一字,一人一山,須要有一人,且須要有一山,人與山同存。”
“成仙,要有信念,也要切合實際,為人,不能忘記了山。”
“一人一山,乃是仙,是真仙!”負着雙手站立,於此刻,男子的氣勢再度變幻,在李裕宸的眼中,比最初時候還要顯得高大,真正有着仙的氣魄。
一人一山,彷彿真就是説着男子。
“一時之間,以你的水平,也難以真正領會,不用着急,慢慢來吧。”男子轉過身,對着李裕宸微笑,笑得很輕,很温暖,很動人,而他的身形,漸漸虛幻。
“人立山畔,更高於山;爾立山畔,與山長存。”帶着如常的聲音,男子徹底隱於空間之中,留下李裕宸獨自思索,眉頭深皺。
不懂,他沒能聽懂。
所以,思索。
如男子所説,一時之間,他也不可能聽懂,可他卻是執着,想要儘快懂得,越想越不懂,並且到一陣的頭痛。
“啊!”他想了很久,終是因為疼痛,大叫了一聲。
山頂上的一切,伴隨着他的大叫,全都消失,連帶着他的思緒,全然停住。
他,失去知覺。
默默地,有着一絲清柔和的力量,在他腦海輕動…
(筆力有限,一些覺寫不出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