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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看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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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亦維聽到他的話,目光微冷的看來,笑容越發的温和“不敢勞煩皇兄了,”説罷,又衝着皇帝施一禮道:“兒臣謹遵父皇聖命。”他一邊説着,目光在皇帝身後的那塊長而厚重帷幔後掃了一下,而這淡淡的一掃,卻沒有逃過冷亦修的眼睛。

冷亦修心中冷笑,老八果然不像表面上的這麼簡單,最起碼這身體就不是,帷幔後有輕微的呼聲,他在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既然能夠躲在那裏,就代表這是經過皇帝允許的,既然如此,自己就當做不知好了。

而冷亦維的那一眼,足可以代表他也聽到了,那呼輕微,是極力壓制住的,如果不是高手,絕對不會聽出來的。

“對了,朕聽説,給老二驗屍的人是個年輕才俊?”皇帝突然開口道。

“不錯,”冷亦維笑着接過話“的確是一表人才,而且難得的是,當時…他的驗屍手法遭到了五哥的反對,而他卻頂着壓力堅持執行,這才證明了二哥的冤屈。”冷亦修在心裏暗暗咬牙,這個老八這話説的真是刁毒,既把老五當時的態度説了出來,還説容溪是頂着壓力,她當時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仵作,哪裏來的膽量和權力頂住所謂的壓力?他這話的意思還不就是想説,給容溪撐的人是自己?

他淡淡一笑説道:“八弟此話差矣,且不説他一個仵作沒有那般的膽量,為兄想五弟也不是公然要和父皇對抗的意思,畢竟,察明二哥的死因,是父皇下的嚴旨,他一個小小的仵作,哪裏敢違抗?即便豁出命去也要驗的。”冷亦維的笑容温婉,蒼白的臉似乎也添了幾分潤“三皇兄説的是,只不過臣弟聽説這位青年才俊,卻於昨夜在李家突然失蹤,不知,可有此事?”冷亦修還沒有回答,覺到那帷幔後面的人呼似乎有幾分急促了起來,他心中一詫,嗯?

“失蹤?”冷亦修收回思緒軟軟的撥回冷亦維的話“這個為兄還沒有接到消息,一大早蘇公公就派人去傳父皇的口諭了,哪裏還顧得上其它的事情?”他笑得更加温和,只是那笑意蕩在眼底,泛起冷光“不過,聽八弟一説,昨天失蹤的還有京城機要處的一小隊士兵,不知道這兩者是否有所關聯?”冷亦維指尖捻起落於肩膀上的一縷發,淡淡道:“三皇兄的思維還真是捷,什麼事情都能扯到一起。”

“好了!不過是一個仵作,”皇帝的聲音冷冷傳來“退回去辦各自的差事吧!”

“是。”兩個人恭敬的施禮就往外走。

“出來罷。”兩個人身後的門剛剛關上,皇帝就衝着帷幔説道。

“父皇…”一聲嬌嗔,一個漂亮的身影從帷幔後閃現了出來,她嘟着小嘴,伸出手臂環住皇帝的脖子。

“哎喲…”門外的冷亦修突然身體一僵,抬手扶住了,一動也不動。

“王爺怎麼了?”蘇公公急忙上前來攙扶。

“別,別動。”冷亦修急忙制止,眉頭皺起,一張俊臉也變得扭曲起來,彷彿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三皇兄,你這是怎麼了?”冷亦維伸出手“要不要臣弟扶您一把?”他説着,手指在袖下出,然而只是保持着扶的姿勢,卻未向前探進一分。

冷亦修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不用,不勞八弟了,為兄這是舊傷,有時候會偶爾發作一下,休息片刻就好,不如八弟先去?京城機要處想必十分需要你主持大局,稍候為兄好些了,一定過去拜望。”

“如此,告辭。”冷亦維眼眸深處的冷意一閃,他揮一揮衣袖,陽光照在他的動作暢如水,當真是儒雅風

“父皇,剛才的事是真的嘛?那個寧…仵作真的失蹤了?”七公主的聲音甜膩温婉,輕輕搖着皇帝的肩膀。

“朕也是才聽你八弟説起,”皇帝對這個寵愛的女兒很是無奈,笑着説道:“近來父皇煩心的事情多得很,哪裏還顧得上這些?不過是一個仵作罷了。”

“才不是呢,”七公主不以為然,話接得很快,語速也有些微微急促“父皇不知,那人極有才華,兒臣以為,如果收錄為官,一定會是國家的棟樑之才。”

“胡説!”皇帝輕喝道:“我國律法嚴明,為官者必經過嚴格考核,哪裏是什麼人想做便做的?何況只是一個仵作,能有幾分才華?”七公主嘟嘴道:“父皇沒有見過他,怎知他不好?換作是一般的仵作,誰敢用這種方法為二哥明冤?可憐二哥一定會冤死下葬…”她的聲音越説越低,如河水輕輕嗚咽,帶着低低的悲鳴,眼圈一紅,眼底泛起晶瑩之,那種説還休的神態讓皇帝的心一軟,想着太子死去還要受這種苦難才能夠昭示冤屈,不免心中的難過更加了幾分。

“王爺,您好些了嗎?”蘇公公小心的問道。

“嘶…”冷亦修活動了一下“覺好些了,本王先走了。”

“好,老奴恭送王爺。”蘇公公急忙施禮道。

冷亦修邁步下了台階,陽光熱烈的面鋪來,照入他的眉眼間,那明媚的光卻亮不到他的眼底,瞳仁如漆黑的烏玉浸在冰冷的水裏,黑沉沉的壓過來,讓人心頭莫名的一緊,路上遇到幾個宮人侍衞,看到他這副表情都嚇了一跳。

平時寧王雖然有些冷酷,但是對人卻不差,至少從來不驕橫無禮,而今天這是怎麼了?對一眾人的施禮視而不見,眾人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説完,就覺他像一陣風一樣的刮過去了,還是一陣很冷很疾的風。

冷亦修此刻在霍霍的磨牙,大步到了宮門外,一把拉過馬繮繩,翻身上馬,着**的陽光翻蹄而去,急疾的馬蹄聲裏,他的心不停的在咆哮:容溪!你這個女人,你到底又招惹了什麼麻煩?

一路疾馳,門口的人還沒有看清,冷亦修已經翻身下馬把繮繩一甩,人影已經消失不見,門口的家丁摸了摸鼻子,王爺的袍子燒着了?怎麼這麼急?

他一跳狂奔至紅袖苑,遠遠看到他的冷十五,突然心底冒出微微的涼汗“我説,有些不太對勁啊…”冷十六看着冷亦修的臉和眼神,這還用你説?這張臉上都寫着呢:我很不

“我説,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敗了?”冷十五了一口唾沫説道。

“啊?”冷十六的眉心一跳,心中也有一些不太好的預

容溪正在廊下吃着冰鎮的水果,一邊吃一邊看着新開的蓮花,今天早上小睡了一下,醒來之後發現那個小小的花苞居然開了,淡淡的粉如少女的羞澀的臉蛋,白裏泛起點點的紅潤,微風吹過,輕輕的左右晃動,那樣明媚的陽光照在它的花瓣上都似乎柔了一些,翠綠的枝葉襯托着它,如同一雙手,輕輕的捧住。

而此時,冷亦修大步前來,他一眼就看到坐在躺椅上的容溪。

她坐在那裏,頭髮沒有梳成複雜的樣式,只是和平時一樣,輕輕的別了一枝玉釵,烏髮如水般在她腦後身上散開,閃着盈盈水潤的光,她的一隻手託着腮,一隻手裏捏着一粒剝了皮的葡萄,淡綠的果,雪白的手指映在一起,還有…那紅潤的嘴,每一樣都讓他的呼輕輕一窒。

她好像沒有想到他會來,眼睛有些茫的看過來,不似平時那般冷靜、清淡、無波,而是如同含了一眼的薄霧,帶點疑惑、濛,她的臉可能是因為熱顯得比平時更紅潤了一些,本來玉白的肌膚更添了幾分媚,襯着那點點的茫,如開在早晨薄霧間的荷,悄然而絕美的綻放。

冷亦修覺自己有些微微的醉,一時間腦袋裏似乎一空,一切都轟然遠去,只有她難得一見的嫵媚發呆的可愛樣子,如同一隻嬌小柔弱的貓爪,輕輕在心間撓了一下,有些淡淡濕潤,有些微微的癢,還有一絲絲的痛。

“怎麼了?”容溪詫異的看着站在那裏發愣的冷亦修,他一直都是冷靜而睿智、處變不驚的,怎麼…剛才似乎有些憤怒發狂的徵兆?而且,又突然呆住,這變化節奏真是讓人受不了。

她一開口,冷亦修的理智又跑了回來,他想起在大殿外聽到的七公主説的那些話,又想起容溪昨夜的言辭躲閃,還有她那身俏麗的男裝打扮,不由得心中火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發火,反正就是覺得哪哪兒都不對。

冷聲一哼,説道:“我還要問你,你昨夜又招惹了什麼人?又沾了哪些麻煩?”容溪被他質問的一愣,她雖然覺得七公主對自己的覺讓她覺得不舒服,但也從來沒有把這當成一個事兒,可現在看來,這位爺好像知道了。

“噢,也沒什麼,”她淡淡一笑,把手指尖的葡萄放進了嘴裏“不過就是七公主,你的寶貝妹妹,看上我了。”冷十五和冷十六齊齊打了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