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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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亦修沒有説話,只是看着這樣時而沉思,時面侃侃而談的容溪,他發現她就像一本引人入勝的書,每一頁都會給自己無限的驚喜。
容溪並沒有在意他的思緒,只是説着自己的推論“由於沒有那些表面的特徵,但內臟卻損傷的厲害,所以,我斷定,這種毒不但少有,而且是經過經心配製的,你想一下,哪裏能夠出這種製毒高手?”冷亦修想了想,眼前一亮“苗疆。”
“有了目標和方向,事情就好辦了,”容溪點了點頭“苗疆地處西南,氣候濕熱,盛產一些毒物,那裏也不乏一些製毒解毒的高手,只是…”她語氣頓了頓,沒有再往下説,冷亦修一笑説道:“苗疆的蕃王歷來不是特別服從朝廷的管制,而苗疆人更是不得召不得入國都。”
“所以,只要查一下最近哪裏有苗疆人出入就可以了。”容溪接過話説道。
李海江看着這兩個人,一唱一和,轉眼間就把一個複雜的案情理得非常順,不在心裏暗暗稱奇,特別是對容溪那神奇的“解剖”術,他更是充滿了好奇。
“王妃,”李海江猶豫着,眼睛瞄了一眼那個胃。
“嗯?”容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李海江被容溪這一眼盯得抖了一下,但出於對學術研究的狂熱,他依舊咬了咬牙説道:“能否教老朽這個…”
“解剖?”容溪反問道。
“是極!”老頭子目光熱切,鬍子微微顫抖。
“這樣吧,”容溪説着,把托盤放下,從小箱子裏拿出一卷紙,遞給李海江道:“這上面是我畫的人體的內臟,標註了詳細的名稱,你可以拿回去研究一下,把這些東西都認清楚了,再學解剖也不遲。”李海江眼光大亮,王妃這麼説,就是肯教他了!他雙手顫抖的接過,眼底居然閃着晶瑩的光“多謝…多謝王妃…”容溪的心裏微震,抿了抿嘴道:“老先生不必多禮,只是今之事…”
“一定會爛在老朽肚子裏。”李海江昂頭接過話頭,臉上的神堅定,他雖然沒有在官場呆過,但是今天這諸多詭異的事,他也隱約能夠覺得到,而王妃又是如此打扮,一定是有隱情。
“很好,”容溪淡淡的點頭。
冷亦修帶着最後的結果去了皇宮復旨,容溪則和李海江坐着來時的馬車回王府,老頭子臉紅脖子,説什麼也不肯和容溪同乘一輛馬車,來的時候有寧王,回去的時候…咳咳…那怎麼行?
容溪看着他動的鬍子亂顫,忍不住笑笑“師傅,經過今天此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我們,如果你坐在馬車外面,而我坐在馬車裏面,你覺得這像是師徒嗎?你還是想讓我坐到馬車外面去?”
“不,不,”李海江急忙擺手,想了想容溪的話也有道理,勉為其難的答應了,緊緊挨着馬車口坐下。
容溪笑笑,也不再多説什麼,閉着眼睛養神。馬蹄聲聲,車輪滾滾,往寧王府的方向而去。
突然,馬猛然的嘶叫了一聲,跟着馬車似乎轉了一個方向,坐在門口左邊的李海江毫無防備“砰”的一聲滾到了馬車的右邊,肩膀狠狠的撞在了門框上!
而在裏面的容溪在馬叫之時立時睜開了眼睛,雙手緊緊的抓住了馬車上用來系水壺的鈎子,身子順着車子的慣甩了甩,慣勁大大的減弱,並沒有受什麼傷。
她一邊穩定着身形,一邊壓低了嗓音對着李海江道:“先生,快到裏面來。”李海江忍着肩膀上的疼痛,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就勢一滾就滾到了車廂裏,容溪瞄了一眼,他的手裏依舊緊緊的握着自己給他的內臟圖紙。
容溪片刻也沒有耽擱,見到他到了馬車裏,囑咐道:“抓住馬車上堅固的東西,順着馬車的力道和方向,儘量保持住身形,不要擰着來。”説罷,她的身形一閃,挑開車簾站到了外面!馬車走的是一條寬闊的馬路,人並不多,兩邊的小商販的小攤也不多,馬車的速度飛快,橫衝直撞,兩邊的景物都飛快的向後掠去。
馬伕正在滿頭大汗的用力拉着馬繮繩,他雙臂用盡了全力,手臂上的肌高高隆起,但馬兒似乎發了狂,本拉不住,仍舊不住的向前奔去,馬蹄翻飛,結實有力的踩在青磚石面上,那狂亂的節奏讓人心生寒意,車輪的聲音又大又急,兩邊不時傳來人們的驚呼聲,這要撞到人,不死也得傷。
馬伕覺得後面有人影,一扭頭一見是容溪,張嘴就要大叫,還沒有喊出聲,容溪搶先喝了一聲:“把繮繩給我!”馬伕看着她堅毅的神情,怔了一下,才發覺自己剛才情急之下差點喊出口,在這大街之上,萬一被有人心聽了去…
容溪見他眼神一凝,就知道他已經明白了,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半繮繩大聲道:“我數一二三、一起用力!”
“是!”車伕大聲回答道。
“一、二、三!”容溪低聲數着,最後的聲音一揚,兩個人齊齊用力,與此同時,馬車後飛快的掠過兩條人影,一人躍在馬背,一人立於馬頭。
容溪長呼了一口氣,不用看也知道,是一直在暗中跟隨她的冷十五和冷十六,四人齊上,終於把馬制住,那馬低着頭,一個勁兒的打着鼻響,前蹄暴躁的踏着青石磚面。
冷十五和冷十六心中直冒冷汗,一出了太子府的門他們就領了容溪的令去藥店找幾樣藥材,沒有想到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出了這樣的岔子!萬幸沒有出什麼大事,這要是王妃有個意外,王爺回來可怎麼待?
容溪跳下了馬車,圍着馬轉了兩圈,冷十五抹了抹額頭的汗説道:“您可小心些,這馬還沒有徹底的安靜下來呢,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發了狂,別再傷着了…”
“沒事,”容溪也覺得這馬驚得突然,一定是蹊蹺,她仔細的看着,發現在馬的右後腿上有一點晶晶亮的東西,她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摸。
冷十五的魂兒都快飛了,急忙伸手臂一擋“您要幹什麼?”
“你看那是什麼?”容溪指了指。
冷十五的目光一凝,伸手把那點晶瑩的光芒揪住,往外一拉,一銀針被拉了出來,與時同時,馬兒一聲低嘶,但隨之也安靜了許多。
容溪看着那針冷然一笑,果然自己還是引起了某些人的不快,不過,在回去的路上就下手,未免也太急躁了一些吧?
“你們一路回去看看,馬車這麼闖過來有沒有撞到人或者踢壞人家的東西的,一定要好生道歉,多加賠償,”容溪對冷十五和冷十六説道“現在是時期,任何不利於王府的事情都要處理好,一定要做好善後,否則的話,惹人説閒話事小,給王府埋下禍端讓有心人利用事大。”
“是。”冷十五和冷十六臉一凜,隨即又現一絲憂“您…”
“我沒事,他們一擊不得手,暫時不會有事了,你們去吧。”容溪擺了擺手。
此事非同尋常,兩個人也不再多説什麼,急忙領命而去。
兩邊的人也遠遠的看着,剛才這少年立時馬車上,緊緊握着馬的繮繩,風吹起他的衣袂,他的身影都映在漫天的霞光裏,長髮飄飛,目光晶燦如星,眉宇間神采飛揚,整個人如立於怒海前的礁石,讓人心生敬意。
剛才又見他對那兩名侍衞打扮的人説了什麼,那兩個人便領命前去,使這年輕人的氣度又增加了幾分威嚴。
容溪剛想掀袍跳上車,只聽一聲**從馬車後面傳來,那聲音先低後高“哎喲…哎喲…”她眉頭微皺,扭頭看去,只見在馬車後面的路邊側卧着一個人,身上穿着灰的布袍,背對着馬車,看不見臉,只看得出身上和頭上都沾滿了灰塵,蜷縮着的右臂下面隱約有血跡,那人躺在那裏,一個勁的哼哼。
容溪心頭一跳,撞到人了?她衝車夫遞了一個眼,車伕立刻會意,小跑着上前去,彎下説道:“哎,這位兄台,你沒事吧?”
“哎喲…哎喲,,”那個不停的叫着,聽到有人問他,轉過頭來狠狠的盯了車伕兩眼“你説我有事沒事?”
“你傷到哪了?”車伕急忙問道。
“哎,我全身都疼,覺每個骨頭都疼,特別是這右手,,哎,疼死了。”那人説着,掙扎了兩下也沒有站起來的意思,只是微微抬了一下右手臂,果然,一灘血跡把衣袖都染紅了。
車伕的神一變,急忙跑到容溪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説道:“看樣子那人傷得不輕,右臂血了,不知道有沒有骨折。”李海江也從車裏探出頭來“怎麼了?撞到人了?”
“是啊,”車伕回答道:“在那邊,好像還不輕。”一聽到這話,卧倒在那邊的人又叫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