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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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三人上了馬車,梁敬堯撫摸着鬍子,眯着眼睛説道:“王妃,你能不能告訴老頭子,你究竟對孫成強説了什麼,讓他如此快的承認?在這百官和百姓的面前,冒着回去被皇上責罰的危險?”容溪狡黠的一笑,眼底閃過一絲調皮的光“那麼,老大人,您又覺得,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孫成強敢在朝堂之上公然提起藍淑羽是詐死之事從而得罪寧王府,又是什麼事情能夠讓他像您剛才所言,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自己打自己的臉,還要回去面對皇上的責罰呢?”她的嘴微揚,眉宇間是自信的神,眼睛裏的華彩烈烈,一種大氣而沉靜的氣質在此時展無疑。
梁敬堯看得心中微微一驚,他為官多年,見過的女主子也算是無數了,美豔者有之,聰慧者有之,沉靜者有之,但是,能夠集於一身的,只是一個眼神便讓心覺得如同飛鳳凌駕九天之上的,還是眼前的容溪。
梁敬堯聽着容溪的反問,腦子裏頓時清明一片,容溪説得對,無論是説出藍淑羽是詐死,還是現在又否認,恐怕對於孫成強來説,只和一件事情有關。
梁敬堯點了點頭,他也不再細問,只是側首看了看冷亦修,這個沉穩而冷鋭的少年成名的皇子將領,沉靜起來如海邊屹立的礁石,凌厲起來也如出鞘的寶劍,看來…這大昭的天下,將來是非冷亦修莫屬啊。
他思罷多時,覺得自己的思緒也有些遠了“現在老朽閒在家中,無事也就是下下棋、釣釣魚,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做,你們沒事的時候多來走動,省得我老頭子一個人總是寂寞的很。”冷亦修微微笑了笑,容溪已經搶先道:“這樣啊,那好啊,不過,老爺子,我這裏有一個可以健身又能夠打發時間的事兒,你願意不願意試一試?”
“噢?”梁敬堯一聽來了興致,他越來越覺得,容溪實在很對他的胃口,無論是格脾還是説話的語氣,都讓他恍惚間覺得是自己的燕兒又回來了,而且還有一種燕兒所沒有的灑和利。
“你説來聽聽,若是真的有意思,不妨試上一試。”
“行啊,我這個運動叫太極,最適合老年人了,你要願意,我回頭讓人去府上給你演示演示。”容溪慢慢抬手劃了一下。
動作圓滿,緩慢卻帶着幾分力度,冷亦修的目光都跟着一亮,他從來不知道容溪突然説出來的這個“太極”聽都沒有聽説過,如今一見容溪隨便比劃了一下,他就覺得這其中必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梁敬堯也是滿臉是笑的點了點頭説道:“行,我看行,這個我有興趣,我説丫頭,你可記得一定要找人來教我。”
“沒有問題,”容溪一邊説着,一邊琢磨着自己回去了要趕快畫些圖紙了,然後讓人練好了以後趕忙過去梁府當老師。
她想着又説道:“老爺子,等你學會了,可以找到你那些已經退休老哥們兒去組成一個老年太極隊,一個人練不如一大幫人練有意思,再配上一些音樂什麼的,肯定很有意思。”梁敬堯聽着她嘴裏的那些稀罕的詞兒,眼睛“噼哩啪啦”的不停的像燭火冒燈花,鬍子都快動的撅起來了。
“你快跟我説説,那個什麼…隊,怎麼?還有那個…什麼音樂,究竟是用什麼樣的曲子比較好?我回去就讓他們練着。”容溪和梁敬堯在馬車裏嘀嘀咕咕的説個不停,冷亦修在一邊面帶着微笑,心裏的驚喜一波一波,似海衝擊着他的心,他一直都知道容溪總是會不停的給他驚喜,但是今之事,這些奇特的語言,還有那些絕妙的主意,讓他既動又有些疑惑。
一路上在聊天中不知不覺中很快到了梁府,梁敬堯依依不捨的下了馬車,再一叮囑容溪一定要儘快安排人來教,否則的話一定會打上齊王府,容溪急忙連連答應,稱不敢拖延。
馬車重新上路,容溪忍不住笑道:“老小孩兒,老小孩兒,無論是現…現在還是將來,都是一樣的,古今一理啊。”她心中暗暗叫着不好,差一點説漏了嘴,再偷眼看了看冷亦修,看他面帶着微笑,目光深深,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直了直背,把身後的大引枕了了道:“有點累了,你呢?”冷亦修抬手給她蓋上了薄毯,毯上繡着百花圖紋,那些嬌豔的花朵不及容溪的千分之一,他輕輕一笑,嘴角微微向上翹起,拉出一線漂亮的弧“容溪,我總是慶幸,我是有多大的福氣,才能夠遇到你?你總是時時處處給我驚喜,讓我心中既動又有些驚慌,會不會…我的福氣突然斷了…”
“胡説什麼?”容溪本來聽得好好的,聽他的話鋒突然轉了,眉頭一皺説道:“我和你都有寶寶了,眼前的這些事兒都不算什麼,一個個的坎都會跨過去,那些陰謀害我們的人都不會得逞,不許説喪氣的話,這可不像戰神寧王啊,你別忘了,你可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呢。”冷亦修微微怔了下,眼睛裏的晶瑩光芒一閃,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心中滋味繁雜,卻是半晌無言。
在香樟林中圍觀的人早已經都散去,官員各自的心思如同這翻雲詭異的局勢,大部分都在觀望,卻發現自己好像是站在霧的中心,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那些百姓也都各回各家,有的關係好的,還覺得意猶未盡,相約去了茶館,要上幾樣乾果小吃,再好好的談論一番,今發生的事情,足夠他們談論好幾天的了。
於是,也沒有人注意到,有幾個人,從人羣中撤了出去,各自前往不同的方向,卻是最終殊途同歸,都奔向了同一個目的地。
齊王府。
冷亦維還在容秋的院子裏,容秋覺自己的天又來了,連氣都像是好了許多,讓連綺吩咐下去,讓小廚房好好的備上幾個菜,再準備一壺上好的玉梨白,她一邊吩咐着,一邊偷耳聽着冷亦維的動靜。
冷亦維低頭抿着茶,卻是什麼也沒有説,更沒有阻止,容秋的心中狂喜,她急忙轉過身對連綺低聲説道:“把酒熱一熱,用熱玉做成的壺端上來。”連綺的眸光一閃,急忙垂首説道:“是,奴婢這就去。”熱玉,一種稀有的玉,觸手生温,雕刻成玉佩,女子冬裏戴在身上,可以讓身子生温不怕冷,還能夠滋潤肌膚,使肌膚紅潤。
而如果是做成酒壺的話,再用來裝熱過的酒,那麼…酒香會增加許多不説,還多了一個暖情的功效。
容秋猶自高興着,沒有注意到在她説“玉梨白”的時候,冷亦維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頓,更沒有看到,在聽她説到“把酒熱一熱,用熱玉做成的壺端上來”的時候,他的嘴角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酒菜剛剛擺上來,容秋的眼睛裏都像是要盪出香醇的酒來,她温軟低語,十指尖尖的握着晶瑩的翡翠酒杯“王爺,妾身…來伺候您飲一杯吧。”冷亦維淡淡的笑着,挑起的桃花眼波光閃動,映在微微晃動的酒面,還未喝酒,已動了三分醉意。
容秋的眼睛微微眯着,雙頰紅潤似花,嘴沾着酒珠,晶瑩如鑽,在燭光中閃着媚惑的光,她淺淺笑,像是一朵在夜中妖嬈綻放的夜花,讓人忍不住心神都跟着她的眼波一蕩。
冷亦維慢慢飲下一杯酒,暖暖的體順着喉嚨而下,他輕輕的讚了一聲“果然是好酒,秋兒最知我心。”他説着,手指慢慢撫上容秋的手背,她的手光潔細膩,如一塊無瑕的瓷,她微微垂下頭,眼睛看着他的手指,遮住眼中那一絲的欣喜。
冷亦維把她的神情看在眼中,心中卻在輕輕的冷笑,她也太小看他了,以為他是什麼?只需要這一點點酒,就能夠讓他動情?不能自已?他冷亦維什麼時候能夠被這麼蠢的女人左右了?
他心中雖然如此想着,手下的動作卻越發的温情,似絲般輕柔的撫着容秋的手,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臉上越來越紅。
房間裏安靜了下來,四周只餘下兩個人的呼之聲彼此相聞,這樣的安靜彷彿就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暗藏着情和洶湧。
容秋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軟,幾乎要化成一汪水,她的眼波盈動,聲音越發的温軟,細得只能讓他們彼此聽得見“王爺…”冷亦維低聲一笑“嗯?”他的鼻音微微一挑,像是一把帶着鈎子的小刀,在火上烤過,把容秋最後的一點矜持給割開,她抬起頭,呼越來越急促,一雙眼睛帶着急切,緊緊的盯着冷亦維。
冷亦維一笑,眼睛裏的光芒如星,正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懷中來,只聽院中突然傳來了幾聲凌厲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