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示威還是找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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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溪很晚才回到紅袖苑,聽小丫環説冷亦修曾經來説,不過也只是挑了挑眉,想了想他昨天晚上幹得好事,又咬了咬牙,沒有多説什麼。
第二天一早,容溪剛喝了一碗粥,一個小丫環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孝兒一見,立刻低聲喝斥道:“跑什麼?沒看到王妃在用膳?像什麼樣子?”小丫環言又止,嚅嚅的低着頭卻不敢説,容溪看了看她道:“怎麼了?”
“回王妃?是二小姐來了,她説…説…”小丫環的聲音低了下去,不敢再往下説了。
容溪一聽是容秋來了,頓時有些不耐煩,這個女人的腦子被擠了,怎麼總是沒事找事?一大清早也不讓自己清靜一下。
“説什麼?”她放下筷子問道。
“説…讓您去院子裏見她。”小丫環鼓起勇氣説完了話退到了一邊。
孝兒一聽,頓時拉長了臉,咬了咬嘴説道:“小姐,她真是越來越無禮了,休説這不是在容家是在王府,即便是在孃家也沒有她指使您去哪兒就去哪兒的道理!”容溪豈能不知,她淡淡的擺了擺手,對那報信的小丫環説道:“你去回了她,告訴她有事就來見我,沒事快點滾蛋。”小丫環猶豫了一下,慢慢的往外走,孝兒一見那小丫環的樣子,轉頭對容溪説道:“小姐,二小姐子驕橫,不如…讓奴婢前去?”
“也好。”容溪點了點頭説道。
孝兒立刻抿着嘴快步出了屋子,站在台階上一看,容秋正站在院中的珍珠落樹下,仰頭看着那茂密的枝葉,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孝兒心頭火起,臉上卻帶着甜的笑意,快步走下台階來,到容秋的面前恭敬的施了一禮道:“孝兒見過二小姐。”容秋見是她,白了她一眼,鼻子裏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叫孝兒起,只是問道:“你怎麼出來了?你家小姐呢?”她不叫起,也不説“姐姐”或者“王妃”只是説“你家小姐,”這擺明了就是不尊重容溪的身份,孝兒聽着心裏怒火中燒,但依舊淡淡的一笑,自顧起了身説道:“王妃正在用膳,不方便出來見二小姐,所以讓奴婢來回了二小姐的話,有事的話就請去屋裏回,沒事的話只是來敍舊,王妃一會子還有事,就不留您了。”容秋一聽,眉不挑了起來,冷笑了一聲説道:“要我去回她的話?”孝兒眨巴着眼睛,一臉的不解,疑惑的問道:“二小姐為何如此問?可是奴婢有什麼話説得不對嗎?小姐在容家的是時候嫡出的大小姐,現在是寧王府的王妃,是這王府的正經女主子。”容秋聽到孝兒這麼説,想起昨天晚上冷亦修對自己的態度,臉頓時難看了起來“孝兒,沒有想到你現在居然口齒如此伶俐,本小姐真是小看你了。”
“孝兒不敢,”孝兒又施了一禮“孝兒從小跟在王妃身邊長大,老爺又讓孝兒跟着王妃嫁到了王府,成了陪嫁的丫頭,對於王妃和二小姐的姐妹情深,孝兒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現在畢竟身份有變,如果再只顧忌着姐妹的情份而不顧尊卑,到時候讓下人們看到,對王妃的尊嚴有損,對二小姐的名聲也不利啊。”孝兒頓了一頓,聲音再次提高了幾分,臉上出真切之情説道:“二小姐婚配的年紀也到了,如果名聲壞了,影響了二小姐的嫁娶,二夫人又該憂心了,奴婢知道的,二夫人一直暗恨自己的身為妾室,唯恐二小姐步她的後塵,想要為二小姐謀一門好親事,當然了,如果二小姐要嫁給張洋的話,相信他是不會介意的。”
“你!”容秋氣得差點暈過去,她沒有想到,平時大氣也不敢的孝兒,如今居然敢如此對待她,她不過才説了一句,孝兒就説了這麼一大堆,還敢提到自己孃親的身份,更提起張洋之事!
她揚起手就奔着孝兒的臉揮過來,孝兒急忙閃過,容秋不依不饒,接着揮手還要打,正在此時,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道:“住手!”她的聲音不高,卻充滿着威嚴,容秋的心頭一緊,她扭過頭望去,只見容溪站在台階上,正俯視着她。
容溪穿一身淡紫的衣袍,並不是女人華麗繁瑣的樣式,而是更傾向於男人裝的樣式,緊身、利落,卻更襯出她的細長腿,身材比例非常好,而她的發也只是簡單的挽在腦後,輕輕的別了一枝碧綠的玉釵子,那釵子水潤通秀,一看就不是凡品,她的發黑柔如雲,釵子素雅別緻,簡單卻動人心魂。
她並沒有化妝,和這一身素淡的衣裝更相配,似乎不用華麗的首飾裝點,已然是絕對風華,她淡淡的看來,微斂了眸光,眼底沒有任何情緒,甚至連憤怒都沒有,只是平靜,如清冷的月光透過雲山頂的薄霧,清透微冷,讓人心懼。
容秋失了失神,看到如此滿身風華的容溪,氣更不打一處來,原來的那個容溪雖然貌美,但自己自信並不比她差多少,更勝在比她的格開朗温婉,更討人喜歡,而容溪膽小懦弱,單純得像個傻瓜,哪裏比得上自己?
可是,現在…一定是她在冷亦修的身邊久了,被他所染,又當了這麼久的王妃,上位者的氣度居然也被她學去了!
可惡!真是可惡!本來這個王妃的位子應該是自己的才對!
容秋想到這裏,了上容溪的目光説道:“喲,姐姐,多不見,不僅你變了,連你身邊的丫頭都變得牙尖嘴利,敢頂撞主子了!”孝兒臉通紅,立在原地不説話,容溪卻淡淡道:“噢?頂撞主子?她頂撞誰了?”容秋冷笑了一聲“別告訴我説你沒有聽到,她的聲音那麼大,恨不能讓全院子的人都聽到,她、頂、撞、我、了!”
“那又怎麼樣了?”容溪反問,臉上平靜不改。
“…”容秋氣得抓狂“怎麼樣?你**出來的好奴婢!像這種以下犯上的奴婢就該打死!換了是我,萬萬是不敢用的!”
“你想用也輪不到你!”容溪接過話來,她慢慢走下台階,一步一步,步子極慢,卻帶着威壓“你剛才説什麼?以下犯上?那麼…你自己呢?現在是不是在以下犯上?你不過是容家的妾室所生的庶女,孝兒説得對,無論是在容家還是在此刻的王府,你的身份地位遠遠不及本王妃,你卻在這裏與本王妃這樣説話,是誰給你的膽子?”
“你…”容秋眼前冒着金星,手指狠狠的抓着自己的掌心,她又氣又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底閃着陰毒的光,她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心頭的怒火。
容溪再懶得跟她多廢話,轉身正要往回走,孝兒急忙跟了上去,低下頭的瞬間眼睛裏閃過喜悦的光。
正在此時,容秋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容溪,你可知道,亦修馬上就要立我為側妃了,到時候我也可以入這寧王府,相信你也明白,修的心中一直是有我的,你是王妃又如何?你只有位子名分,我卻擁有他的人和他的身!”她最後的三個字一字一頓,切金斷玉一般狠狠的砸出,砸得容溪的心頭一涼並一痛,她的身子微微一僵,並沒有轉過頭來。
容秋上前了一步,聲音得意道:“怎麼?你不信?你可以派人去看看修的書房,我昨天晚上就宿在他的書房…自然,我也是他的人了。”她的語氣喜不自,還帶着淡淡的羞澀,孝兒霍然轉身,瞪着眼睛盯着她看,腮幫子一鼓一鼓,容秋才不怕她,一臉的嬌羞更加得意。
容溪慢慢的回身,她看着容秋,臉上帶着漠然的笑意,那笑意帶着譏誚和輕蔑,一雙眉烏沉如羽,眼角輕輕上揚,劃出美麗而凌厲的弧度,裏面的光芒一閃,似天漫天金陽光破天而來,傾進她的眼睛裏。
而她的眼神,看向容秋,卻像是在看着一隻可憐的小貓小狗,充滿憐憫。
她雖然什麼也沒有説,容秋卻在那樣的眼神裏覺得自己像是低到了塵埃裏,像一粒灰塵一樣,在容溪的面前連氣都要小心翼翼。
可是她卻不肯認輸,反正已經説了出去,一定要撐到底,成敗在此一舉!她昂了頭,嘴角噙了一絲笑意“你不知道她有多久愛惜我,那樣温柔,那樣深情,還口口喚我卿卿,表示一定會立我為側妃呢!”
“噢?”容溪依舊是淡淡的笑意,眼睛微眯,她輕輕撫着袖子上的花紋,那花紋細密曲婉,彷彿帶着細密的針腳一下一下刺入她的心底,綿密悠長的疼痛,一點一點佔據她的心。
容秋示威似的一笑,眉眼中均是得意之,她揚着尖細的下巴,皮膚在陽光下閃着晶瑩光潤的神彩“你可要當心了,我擁有亦修全部的情,全中的愛,你的王妃之位…”
“啪!”一聲脆響,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