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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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昊一路走回主屋,沿路上碰撞聲不絕於耳,用力甩上書房的門後,他在書桌前那張超級大皮椅上坐了下來。
他一向是個很冷然的人,可他現在卻發起了脾氣。
他氣的是自己,方才怎麼會為了她眼裏那抹悲悽心痛,又怎麼會為了她什麼都不要而心喜,他難道忘了這只是女人爭寵的一種手段嗎?
望着窗外遠山,他很快的按捺下滿腹莫名的怒氣。
紫嫣的公司會負債累累他並不意外,因為不好與人競爭的她本就不是個從商的料,也因為那全是他故意的傑作。他是個慣於掠奪的男人,他想要的,就非到手不可,否則他寧可加以摧毀。
而她是他想要的。
在她十七歲那年夏天,他在她叔叔的鬱金香園看到她一身白衣白裙,置身於白的花海中,邊漾着甜的笑,南風輕輕吹拂起她的裙襬,陽光照得她小臉如同蘋果般通紅,也在她身旁灑下無數金沙,她就像是個無瑕的天使。
遠遠望着她,一絲輕柔的笑在他尚未察覺時已攀爬上他美好的,冷硬的心也似起了柔和變化,察覺到了自己這極微的心緒起伏,他自己也嚇了一跳,然後重新武裝起他的心。
冷凝了二十幾年的心第一次泛起漣漪,她在陽光下笑得燦爛,隨着她的款款擺動,他的心愈加晦澀,黑眸微病埃派涑齪?br>掠奪的衝動,起自那心動時。
他向來孤傲,從來也沒將誰納入眼中過,一切但憑他的喜怒行事,唯獨她例外。雖排拒她的俏顏干預了他的情緒,但已緩緩刻人心版的身影又豈能隨意抹殺而去,於是他一次次出現在向來排斥的宴會上,任着鶯鶯燕燕騒擾,只因想看到那抹美麗的倩影。
不懂如何傳達已然蠢蠢動的愛,關於愛人的課題,他從沒那個機會及環境將它學好,他只知道喜愛的東西就該納為己有,即使是不擇手段。
只是,那一個雨夜她會來求他着實讓他意外,他當然是故意要為難她的公司,別説她對商場的爾虞我詐不瞭解,即便知悉,又怎鬥得過從小就在這樣的漩渦中打轉的他呢?
但他以為她會向他的對頭羅傑求援的,畢竟他們是大家口中所謂的青梅竹馬,他見過他們無數次成雙成對的出入在各種大小場合,每每她都是笑語嫣然,也致使他冷凝的心更加沉冷,所以他連打擊羅傑的計劃也早擬定了。
可她卻這麼直截了當的找上他,眼裏帶着哀慼與企盼對他説:“只要能保住我父親遺留給我的公司,什麼我都願意付出。”那時他的眼裏閃動着勝利的光芒,修長的手指輕敲着桌面“據我瞭解,你對經營公司並沒有太多的熱情。”
“我是沒有。”她坦白的説“但這是我父親唯一遺留給我的,我就必須保存住它。”
“你拿什麼來跟我談條件?你都自身難保了。”他冷血的看着她。
“我知道,所以我求你。”她明白敗者為寇的道理,也因為對象是他,所以她的臣服沒有半點掙扎。
不承認是駒乒不了她輕軟的哀求,卻仍是要了她,然而太輕易了,連終生的契約她都毫無疑慮的點頭答應,不使他疑心泛起。
從小到大的經驗都告訴他,別輕易相信人,尤其是女人。
在他還是個孩子時,見着一宗又一宗的家產爭奪,見識到了人的貪婪,見到太多的黑暗陷阱,所以純真的心靈從此蒙上了對人的懷疑。
長大後,他在身旁無數的牀伴身上印證了這令人厭惡的貪婪人,他不再相信世上有純然的愛,只相信一串珠寶足以擊潰貞節牌坊。
所以他不得不懷疑她別有所圖,是他龐大的財富,或是與羅傑串通想整垮楚氏企業?疑竇開啓,他本該一貫的先採取摧毀的手段,可是他沒有,而是反常的等待着敵人先採取行動。
婚禮舉行那一天,在上帝面前他許下一世相愛的誓言,但這種自欺欺人的誓言他向來不以為然,也以為她必定與他一樣的想法,但在瞥向她絕美的容顏時,見到她的神情竟是如此的神聖且認真,有那一刻,他幾乎要以為她嫁他是心甘情願,是出於…愛!
但下一刻,他隨即否定自己這荒唐的念頭,他們之間不可能有愛,他要她的人,她要她的公司,他們之間有的只是利益的換,各取所需罷了。
婚禮前,他可覺到她明顯的緊張,婚禮後才似多了幾分篤定,但新婚之夜時,她又退縮了。
他的卧室很大,卻一如他的人,是冷調的,令人覺不到一絲的温暖。
那晚,她穿着一襲輕柔絲質的潔白睡衣,縮在超級大牀的小角落裏,牀頭燈柔和的照着,使她看來更顯楚楚可憐。
“過來。”聲音裏維持着楚昊一貫的冷漠。
紫嫣圓睜着眼看着他,這幾天她過得恍惚,而在這一切都成了定局後,心落實了,卻也緊張了,尤其這個空間充滿了他的氣味,而他的氣息就這麼迫近在她身邊,她知道待會兒必然會發生的親密接觸,不臉紅、心慌了。
“過來。”他語氣不耐的重複,可他的眼神卻沒有半點不耐,只有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