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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欽宗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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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綱在旁邊忍不住拱手道:“皇上,金兵如今並沒有退去,不能相信其一面之言啊。若這是對方使出的計,我們豈非中計了嗎?”欽宗臉一變,怒哼道:“朕乃是為了宗廟社稷不被破壞,為了歷代先皇不被驚擾,怎麼能説是中計呢?完顏宗望乃是堂堂金國的王爺,朕有親筆書信在此,如何能説是計呢?何況,眼下雖然僥倖勝了幾場,可是大宋在兵事上,遠遠不是金兵的對手。這些,難道右丞大人不清楚?”李綱臉一變,還是拱手道:“皇上,眼下金兵尚未退兵,雖然大宋有火炮相助,可是想要守住已經很難,若是…”不等他説完,欽宗立刻點頭道:“正是如此,朕才決定早些答應金國的談和,這樣,才能保住汴梁。”宗澤看了一眼李成,上前拱手道:“皇上,李大人所言極是,萬一金兵不守承諾而…”這時,李成才看到站在欽宗身邊的李邦彥正滿臉冷笑地望着宗澤,殿內尚有張邦昌、孫傅、何慄等人。

看到李邦彥的示意,張邦昌笑嘻嘻地拱手道:“大人,金人一向遠居外,歷次南下也不過是圖些財物。既然如何,何不花費一些錢財呢?孫子兵法不是也曾經説,不戰而屈人之兵乃是上兵伐謀之計嗎?你們這些人只知道上陣殺敵,如何知道殺敵原不必非要動刀動槍的!”李成自然知道,欽宗自從登基之後,最信任的就是投降派的領袖人物李邦彥,他如果能答應宗澤的建議,就不會有後面的靖康之恥了。

想到這裏,不覺冷笑道:“張大人,殺敵的確不必非要真動刀槍,但是國家的軍隊難道不是為了打仗而設置的嗎?若是任何事情都只想着花錢解決,那麼如果金兵每年都來一次,大宋又有多少錢去給金國呢?”宗澤急忙拱手道:“皇上,种師道所率十萬鋭已經從西夏返回,只要種帥大軍一到,我們便可夾擊金兵,金兵必然可敗。”李邦彥這時淡淡笑着搖頭道:“宗大人,你覺得汴梁在這樣下,能堅持多久?萬一金兵增兵十萬,區區汴梁無險可守,即便有忠義侯文武雙全,火炮威力巨大,但是就真的能保證金兵可敗?這幾,城中謠言肆,前太上皇夜夢先帝驚恐打雷,可見,火炮已經驚擾了先帝的英靈,理應不再使用才是。”李成聽得真是滿腹怒火,可是想起幾次下獄,素娥所遭受的驚嚇。家人所面對的絕境,雖然自己有義務為國家做點事情。但是,家人的安危也是自己的責任,他不能不考慮自己的安危對於家人意味着什麼。

想到這裏,也只能忍着怒火,勉強皺眉道:“若是不用火炮,金兵恐怕早已破城而入了。”李邦彥這時忽然拱手道:“微臣聽説民間傳有金甲天將可滅金兵,今有殿前親軍司小卒郭京自稱便是金甲天將下凡,能召請六丁六甲天神相助,微臣已經親眼看過其法術果然高明。”欽宗雙目一亮,轉身望着李邦彥,驚訝地道:“朕前曾經夢到太后被一位金價神將護着前來見朕,莫非當真是上天之意?”李邦彥更加得意,急忙上前一步,鄭重地拱手道:“微臣已經親眼見過郭神將的厲害,的確有些神通。若果真能不用一兵一卒退去金兵,便可讓金兵看到天佑大宋,必然不敢再有異心,而皇上能得到天神稱臣,於天下更是威臨八方,才是天子氣象!”李成看着眼前的一幕,真是無語至極,本來還想再嘗試勸説欽宗繼續抗金,可是看到這一幕,滿腹的話,卻消失的一乾二淨。

這樣國家危難,兵臨城下的時候,作為最高統治者竟然只想着不勞而獲,而將希望寄託在虛無縹緲的東西上,這樣的皇帝,被金兵俘虜,未嘗不是最好的回報,階下之囚的生活,不知道會不會讓這年輕的皇帝后悔今天的決定?

想到歷史上,欽宗被死在金兵的馬蹄之下,也未嘗不是歷史的嘲諷。

看到李成沒有説話,李綱還想再説,卻看到眉頭緊皺的宗澤,也沒有開口的意思,也不知該怎麼勸説,便也只好望着李成和宗澤苦笑一聲不再多説。

或許是被李綱的笑容驚醒,宗澤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還沒説話,欽宗這時忽然皺眉道:“如今幸好有火炮支撐,可是火炮使用起來未免驚擾神明,若是惹來天下反對,朕不知該如何面對歷代先皇,此事朕再想想吧。至於,前面所言,眾卿不必再吵。朕已經決定,接受金國所提出的議和,也好讓戰事早些結束。宗愛卿畢竟年事已高,暫時不用再領軍中事物,朕見過那郭神將之後,再行決定將領人選吧。今便議到這裏,眾卿且退下吧。”宗澤和李綱都臉大變,李綱立刻搶着揚聲道:“便是宗將軍年高,李成乃是少有的少年人才,皇上為何不用?”欽宗這時已經走到了偏殿門口,聞言,停下腳步冷冷地道:“李成所制火炮驚擾百姓,驚擾先帝陵寢,朕已經不再追究,卿不要再説了!”説畢,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看到眼前這一場鬧劇,李成只覺心中説不出是喜還是悲,心裏彷彿堵着一塊看不見的巨石讓他只覺得窒息。

走出宮門的時候,正午的陽光照在身上,有些暖洋洋的覺,李成這才慢慢地回過神來,腦海中卻不斷地閃出張憲和張明義在敵軍中衝殺的興奮笑容,又不斷地閃過欽宗那冰冷的笑容和李邦彥得意的嘴臉。

無力的覺,讓他有些無奈,看來一切的嘗試都難以改變歷史的軌跡,或許,平平安安地陪伴在親人身邊才是自己最應該做的事情?

“李少侄,李少侄,你醒醒,你醒醒…”想得出神時,忽然只聽耳邊傳來宗澤關切的低呼,抬眼看去時,才發覺宗澤一臉緊張,旁邊張憲和孫園都焦急地望着自己。這才發覺自己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宮門外站了許久。

乾笑了一聲,這才發覺喉嚨裏竟然乾澀的發不出聲音,只能以笑容示意。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向鬆了一口氣的宗澤聲音沙啞地拱手道:“宗大人,李成…讓大人失望了,如此下去,汴梁恐怕…”宗澤拍了怕他的肩膀,長嘆一聲,眼中淚光點點,低聲道:“賢侄不要被眼下這些得意志消沉,大宋將來還需要你啊!算是老夫求你了!”説畢,竟要給李成躬身行禮。

李成猛地一驚,急忙扶着宗澤道:“大人不可如此,李成不過盡力而為罷了,事情還沒有遭到那種程度,皇上或許還有迴轉的餘地…”説到這裏,這樣的謊言他説不下去了,正不知道怎麼安宗澤,只聽宗澤搖頭道:“朝中多是不願抗金之輩,如今老夫既然已經被削去兵權,李綱大人的相位恐怕也是難保。李少侄一定要保住自己,將來也好再有機會抗擊金兵!”李成握着宗澤温熱的手,看着他顫抖的雪白鬍須,灰暗的臉茫的眼神,心中一時竟不知道説什麼好了。

可嘆,宋朝從來不缺名將,卻軟弱的一如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只想着藉助別人的力量尋求保護。李成忽然想起了那個更加年少的趙構,那個同樣不願抗金的少年。他不知道自己今天做的這些,究竟是在重複歷史,還是在創造歷史。或者,和家人相伴,不去理會這些風雲變幻,才是自己應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