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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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都認為人生是無奈而悲慘的。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要更大的權力,以讓自己不那麼無奈,而多製造一些他人的慘事,來減輕自己的慘痛。
他是那種標準的“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痛苦上”的人。
他不喜歡別人提到他的兄弟:餘樂樂。
這是隱藏在他心底裏的一個秘密。
由小到大,他們雖為同父母所生、同一環境里長大,但就不知怎的,作為哥哥的他,就不如弟弟幸運。
他給父母遺棄,可是樂樂卻沒有。
他在江湖上輾轉闖蕩、艱苦掙扎,終於闖出點名頭來,掙出點地位來,但也成為眾矢所的,遠遁靈壁,加入“氓軍”最後為“屠殺王”詹奏文所收容。
他弟弟卻完全不需要歷這些困苦和風霜,就已搞出名堂,有了權勢,成了“叫天王”麾下的重要幹部。
他也攻於心計、外表講究,禮儀週週,讓人不加防患,取得信任,但就是他命苦,他不幸。
餘樂樂可比他幸運多了。
所以他才千方百計,不擇手段,殺了不少人,奪了不少財,又讓自己臉上鑲“蛋”縫“針”為的是要比餘樂樂更有成就,更有威力,而且成功也更高、更強。
可惜事與願違。
他雖然花了莫大力氣,但始終勝不了他的弟弟,而且一“正”一“”他“惡名”遠播,他弟弟卻“清譽”隆,這使他更忿忿不平,心頭恨煞。
不過,這些,他都沒有向人表達。
他就算殺了他弟弟,也不會告訴人:他恨他!
他更不會讓他弟弟知道:他妒嫉他!
一俟餘樂樂受到查叫天的重用,成了“四大神將”之一的“詭將”他反而開心見誠,跟餘樂樂了無隔隙的“好”在一起,甚至在人前都猛誇他的弟弟:“他的成就比我高。”──雖然他心裏卻只想:他的運氣比我好。
而且正在計劃着:哼,就看誰的下場比較好!
如此,他因餘樂樂而逐漸搭好了關係,也掙得叫天王的信任,成了“叫天王”派系布伏在“氓軍”裏的內應,而今終等到了機會,殺掉詹奏文而獨當一面。
他也省覺自己和弟弟的關係很重要,哪怕只是表面功夫,但在這重要關頭,都得要好好維持。
──查天王信重他,別人給他面子,乃至“氓軍”支持他“房之珠”不敢剔除他,都跟這“關係”很有點“關係”所以,他聽房子珠這樣提出來的時候,一向少笑但保持謙沖禮貌以自保的他,就故意哈哈笑了起來:“你知道我佩服你些啥子?我就是佩服你這種女人,前程無可限量。一面服侍那老蜘蛛像女奴一樣,一面又可以跟我搞得熱火朝天;一面弒夫偷情,哈,卻又能一面打我兄弟主意,敢不成‘氓軍’歸入‘叫天王’麾下後,你又成了‘天王夫人’,可一點也不稀奇…所以,我由衷的佩服你。”
“!這算什麼?!我也佩服你!”房子珠在他面前,故意舍她慣用的“丟”字而取“”字,當然也是示好的一種:讓他覺到同聲共氣的親切,而完全信任她。
“沒有你,我們今天怎能成功殺了‘老蜘蛛’?沒有你,‘老蜘蛛’早已把‘吠月神功’練成了,你設法引入‘一哨大盜’何半好,殺了他那寶貝兒子,讓他心亂,走火入魔,半瘋不癲,情大變,我們今天才能得手。”
“還是你厲害。説真的,我比不上你。”餘華月惻惻笑道:“我忙這忙那,沒啥好處,你不但嫁一個上一層樓,還殺一個得一大堆好處──而且,你害人殺人的時候,甚至在亂至極之際,臉上表情還那麼純真、無辜,這點試問有幾人能為之?”
“你別損我了。”房子珠依然笑咪咪的“你沒好處?‘氓軍’現在可是歸你調度了。”餘華月看着她,就像在月下、火光中觀賞什麼絕世奇珍似的:“你不是一樣有好處嗎?不然,老蜘蛛的‘吠月秘笈’到哪兒去了?那可是莫大的好處!”房於珠一聽,心裏一驚,但美臉上還是笑得媚媚的,可是她心裏卻分明、清楚。
──這餘鬼臉可比誰都明、難惹,只怕有機會就得要先下手為強,以絕後患!
餘華月卻笑地看着她。
他知道這女人又狠又毒又墮落。
──卻還是不易其美,不減其媚。
反而更媚,而且更美。
有時候,墮落也是一種美。
他覺自己也很墮落。
──那是一種無法拒抗的沉淪。
所以,他跟她在一起,正是天造地設,珠聯壁合,不,糞坑遇着屎桶。
那有什麼辦法,人生,既不能昂揚,那就讓它沉淪吧。
──沉淪到了極點,且利用沉淪作為自己的力量,也是一種成就。
所以房子珠一旦建議:“我們還説那麼多無謂話幹啥?先把龍女神捕請出來,你先行樂一樂,再讓眾家兄弟們分享了再説吧!”餘華月馬上表示贊同。
事不宜遲。
夜長夢多。
所以他開了櫃子。
用他的十字槍。
他一向謹慎。
必要時,他狠。
──能狠能忍,必成大器。
他就是這樣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