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好色知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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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像一隻狗。
他的攻勢很奇怪,有時候專攻腳踝,有時猛刺喉頭,甚至,有的時候,他真的像一隻獒犬一樣用他那剩下的兩顆尖齒和濕嘴巴啃人,有時卻似一頭狼一般伸出又長又腥又臭的舌頭舐人。
他竟連牙齒和舌頭,都能成為利害的武器。
這使得龍舌蘭很難應付。
她不想給這種人碰着、觸上。
她怕了他。
可是,高手手,一旦一方“怕”了另一方,信心大失,出手諸多顧忌,哪裏還有制勝的機會?
沒有。
龍舌蘭知道自己已沒有了希望。
──這看來老掉牙的恐怖老人,看似顢頇、腐朽,可是卻比狐狸還狡猾,比狼還狠、比豹子還剽悍、比鬼魅還詭怪、比鼬鼠還臭。
“所以,我雞手靜腳,為的是不讓我那當家的老婆發現你來了,我才能盡情的玩你。我們就像偷情一樣,而你就是我的婦情。你看,這偷偷摸摸有多刺呀──我是個好之徒,我喜歡顏,我是美的信徒,你是絕,而又來得正好,今晚我慾大興,正好讓我──”話未説完“蓬”的一聲,龍舌蘭已做了一件事:她抄起一張桌子還是什麼的傢俱,把它扔了出去,它穿破了茅屋,呼地飛到外面去,發出了極大的聲響。
同一時間,她已搖搖墜。
這樣的好時機,詹奏文怎會放過?
他馬上出手,點倒了她。
他點了她一個要,她立即全身軟麻無力。
詹奏文馬上扶住了她,雙眼發亮,好像要自眼眶裏突飛出來,先行把她強暴一番、凌辱一場。
他抱住她的時候,也同時像是臭氣、腥味、黴氣、死味一齊擁住了她,龍舌蘭在這一刻裏,倒巴不得死了算了。
但她還是死遲了一步。
她自知已撐不下去,毒力發作,加上這老人所漫發出來的臭氣腥味,也是一種下五門的毒,她已支持不下去,她惟一的希望和僥倖,就是寧可驚動外人進來,把她處死,也總好過無人知悉的落在這卑鄙無恥下賤格的老人手裏,任他辱押,所以,她扔出了一物,就是祈望驚動外面。
然後她再想求死。
可是她動作已遲緩。
詹奏文無疑也早已看出了她的意圖,所以他故意用那些話來亂她的心。
他要粉碎她的鬥志。
他寧讓龍舌蘭有機會抄起房中的事物扔出去,雖然這樣做會真的驚動了大家,但無論驚動誰,他自信還是能罩得住。
他就趁龍舌蘭鬥志崩潰,要扔東西出外求救的一剎間,制住了她的道。
他可不讓她有機會自盡。
他也不讓她暈。
因為昏了就像死魚一樣,玩了也沒意思。
他要她清醒。
因為清醒才刺好玩。
得到了這個女子,他好高興。
龍舌蘭落在他手裏,她深悔自己不該貿然出手,也不該一個人闖入這裏,她看到他的眼神,聞到他的氣味,身體也覺到他的手在狎,更可怕的是他污穢的部位有十分明顯而且比先前所見的更可怕的變化,她簡直羞憤死。
死,可是死不成。
求死不得。
但她還有一線希望。
──像她那樣的一個女子,出來行走江湖,自然知道最可能但也最怕遇上的是遭人凌辱這回事,她也想到過,她的朋友家人當然也擔心過,但她自恃藝高人膽大,以為可以避免,而且萬一真技不如人時,不如一死了之,打不過對方自殺總可以吧…殊不知真正遇上這種事時,不是求死得死、要死便死那麼輕鬆如意的。
可是她還有一個機會。
因為她知道了一些秘密。
這些秘密很重要,而且跟這個穢老人有很密切的關係。
她本來也恨死了這個老人──她巴不得他死,但她現在卻沒有辦法不“出賣”這些“秘密”來先保住自己,儘管這“秘密”説出來也許就可以使這該死的髒老頭倖免於難。
她的道被封,身體發軟。
然而她還是能發聲,能説話的。
所以她説:“你別…別動手…我有件重大的…秘密…要告訴你──”她之所以把一句話説得如此斷斷續續,那是因為那穢老頭的手,還有他那部位,正在她身上活動着。
每一下活動,都使她動魄、驚心、羞煞、死。
而且那猥老頭好像不在意。
他本不聽,而且那穢動作持續下去,並且愈來愈要命、愈要害。
龍舌蘭已幾近魂飛魄散。
“你別這樣…我真的…真的有…重大…機密…有關你生死──”老頭笑了。
他一面笑,一面動。
該死的動。
──每一個動作都該死。
“每個我要乾的女人總會這樣求饒。”他哈哈笑着説,口氣像死了五天的人,又突然復活過來説第一番話,而且唾沫都吐在她的臉上。
“你覺得我該停下來聽你説話嗎?”稿於一九九六年一月九:我返港與白首長別,別悽悽、離惜惜、諸般不捨依依/十二:靈與我相戀後首返鄉,此起釀大錯、致大憾、成大恨。
校於一九九六年初至八月:十三戰於濠江(因白在情上予我之衝擊)而敗輸二十四萬餘港元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