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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金劍本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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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寒濤疾快地奔行過來,揚手一指,點了那青衣少年的道。

這時,沈木風隨行四人,除走了一個金花夫人之外,藍玉棠重傷之後,生死不明,這青衣少年,傷在那黃衣老者的掌下,又被宇文寒濤點了道,餘下的只有那手執銅鈸,身着紅袈裟的和尚。

無為道長長劍出鞘,攔住了那紅衣和尚的去路,道:“大師是束手就縛呢?還是要拼命一戰?”紅衣和尚目光轉動,只見正光大師手執戒刀站在一側,心知破圍而出的希望百無其一,當下旋轉飛鈸,自劈咽喉,頭斷血噴,屍體栽倒。

無為道長看他連震飛鈸,似要出手,卻不料他回鈸自絕,一時間救援不及。

正光大師棄去手中戒刀,接住那飛落的人頭,揭開他臉上人皮面具,黯然一嘆,道:“果是老衲同門師兄弟。”無為道長輕輕嘆息一聲,道:“本門之中,也有叛逆之徒,人死不能復生,大師善葬他的屍體,也算盡了同門之誼。”正光宣了一聲佛號,抱起那紅衣和尚的屍體,向外行去。那黃衣者者,望着正光大師的背影,輕輕嘆息一聲,突然轉身向靈幃後面行去。

孫不,無為道長等,心中雖然都覺着這黃衣老者,可能是蕭翎假扮,但又不能完全確定,一時間不知如何應對。

只見宇文寒濤快步而行,越過黃衣老者,道:“在下帶路。”黃衣老者道:“有勞了。”宇文寒濤帶着那黃衣老者,行入了一間靜室之中,抱拳一禮,道:“蕭大俠。”黃衣老者微微一笑,除去臉上的易容之後,恢復本來面目,正是逃出火劫的蕭翎。

但聞步履聲響,孫不、無為道長、百里冰等魚貫而入。

孫不伸手抓住蕭翎一隻手,道:“蕭兄弟,果然是你。”蕭翎一欠身,道:“老哥哥好。”孫不哈哈一笑,道:“看到兄弟你完好無恙,老哥哥還有什麼不好呢?”這幾句話,聽來平淡無奇,但平淡之中,卻包含了無限的關懷情義。

蕭翎道:“多謝老哥哥了。”無為道長接道:“蕭大俠託鄧二俠和敝師弟貧道的兩本書,貧道己然收到,妥為保管,立時可以奉還蕭大俠。”蕭翎道:“道長沒有瞧過嗎?”無為道長道:“貧道只看了書名,未閲內容。”蕭翎,點點頭,道:“道長為何不看呢”無為道長道:“貧道老邁了,那是應該留給年輕人的,何況,此時敵我相對,處境險惡,貧道也無暇閲讀。”蕭翎點點頭,道:“道長懷寬大,用心深遠,晚輩敬服得很。”百里冰突然向前兩步,道:“大哥,我錯了。”蕭翎微微一笑,道:“什麼事?”百里冰道:“大哥代我不許説出你險的事,但我卻未得大哥同意説了出來。”蕭翎道:“不要緊,我知道你有苦衷,其實你下説,也無法瞞過宇文先生。”宇文寒濤道:“蕭大俠過獎了。”孫不道:“這事不能怪百里姑娘,都是老叫化迫她説出。”蕭翎道:“小弟沒有怪她啊!”孫不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給老哥哥面子的。”百里冰長長嘆息一聲,道“大哥,你在靈堂之中,都已經聽到了嗎?”蕭翎道:“聽到什麼?”百里冰道:“嶽姊姊走啦!”蕭翎一呆,道:“真的走啦?”百里冰道:“嶽姊姊和我談了很多,我堅持她不能離開,但她卻留書不辭而別。”蕭翎臉上紅光一閃,淡淡笑道:“不要緊,嶽姊姊一向來去自由,咱們怎能留她。”宇文寒濤雙目閃動,回顧了一眼道:“孫兄、道長、百里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他一口氣呼叫出三人,三人也同時愕然説道:“什麼事?”宇文寒濤道:“在下有一樁急要之事,想和蕭大俠單獨談談,不知三位意下如何?”孫不道:“武功上,老叫化佩服我蕭兄弟,用智上,老叫化敬服你宇文先生,你儘管請便吧!”宇文寒濤一欠身,道:“蕭大俠,這邊請。”蕭翎舉步隨在宇文寒濤身後,又行入另一靜室之中,道:“宇文先生有何見教?”宇文寒濤道:“吐出那口堵在口的血,強忍住,要岔你的真氣。”蕭翎雙目中神光如電,盯在宇文寒濤的臉上,瞧了一陣,突然閉上雙目,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嘆道:“宇文先生,果然厲害,已瞧出在下受了傷!”宇文寒濤點點頭,説道:“你傷得不重,這口血大部是為了嶽姑娘…”蕭翎一皺眉,接道:“宇文兄怎能如此肯定?”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蕭大俠,承你看得起我宇文寒濤,引為知己,在下自當是盡我之能,回報知遇,嶽姑娘和蕭大俠之間,雖屬私事,但在下亦不得不言數語了。”蕭翎被他一言道破中之秘,只好長嘆一聲,道:“宇文兄有何見教?”宇文寒濤道:“藍玉棠、玉簫郎君等,都可列為一人物,可是無美女相伴,這其間就有着值得研討的原因了。”蕭翎道:“什麼原因?”宇文寒濤道:“不能單方的責怪藍玉棠和玉簫郎君等人了。”蕭翎道:“嶽姑娘言行端正,從無輕佻,玉簫郎君和她有過一段相處時光,為她傾倒,還有可説,那藍玉棠和五毒門的巫公子,本和我嶽姊姊從無往來,他們自作多情,難道也要怪在我那嶽姊姊的頭上嗎?”宇文寒濤沉了一陣,道:“蕭大俠覺着那嶽姑娘是否和別人有些不同呢?”蕭翎道“在下倒是覺不出。”宇文寒濤道:“你仔細地想想看,每見她一次之後,是否就加深了一次印象,那印象愈來愈深,有如刻在心上的痕跡,抹之不掉,如影隨形,揮之不去。”蕭翎長長吁一口氣,道:“就在下而言,昔年我並無此。”宇文寒濤道:“那時你年紀小,不解風情,嶽小釵縱有傾城之媚,你也覺不出,再度重逢,你已經長大了,受自然不同。”蕭翎輕輕嘆息一聲,道:“也許你説的不錯,不過,我總黨着魔由心生,怪不得他人。”宇文寒濤道:“在下稍涉相人之術,嶽小釵那特殊之像,謂之內媚,千百年中,卻也難得一見的奇相。”蕭翎眨動了一下星目,道:“那不是她的錯了。”宇文寒濤道:“嶽姑娘沒有錯,藍玉棠、玉簫郎君等也沒有錯,錯的是上天造就她這麼一副媚人的奇相,使她行蹤所至,必有人心猿意馬,情難自。”蕭翎道:“古人云紅顏禍水,想必如此了。”宇文寒濤沉了一陣,道:“也可以這麼説,但卻是還難盡言其中奧秘,那巫公子説的不錯,連那沈木風也已為嶽小釵媚力所惑。”蕭翎神情動,臉忽白忽紅,顯然,他內心中,正有着強烈的衝突。

良久之後,才聽他長嘆一聲,道“宇文先生,如若情形如此,咱們應該如何處置我嶽姊姊。”宇文寒濤道:“讓她少見人,自成一個天地,年華如水,青易逝,一旦紅顏老去,那天賦的惑人勉力,自然會隨着年華消失。”蕭翎道:“她如是不肯常居無人之地,難道要把她關起來不成。”宇文寒濤沉思了一下,道:“這件事過一陣子再説吧,咱們談了這一陣話,蕭大俠的氣血,大約已經平靜了下來,現在,你可以坐息一陣了。”蕭翎亦知及時坐息一陣,調勻真氣,才不致使體能受損,當下説道:“多謝宇文兄了。”宇文寒濤道:“還有幾樁事,待你坐息醒來之後,咱們再談不遲,在下先去了。”緩步出室而去。

蕭翎目睹宇文寒濤的背影消失之後,才盤膝坐好,運氣調息。

待他坐息醒來,睜眼看去,只見百里冰面含微笑,坐在身側。

這時,她已換着女裝,只見她秀眉彎彎,櫻噴火,久着男裝後驟還女容,似是又增加了不少清秀之氣。

但見她輕啓櫻,柔聲叫道:“大哥,好了嗎?”蕭翎點點頭,道:“我很好。”百里冰道:“宇文先生説,大哥和沈木風對掌時,受了傷。大家都很擔心。”蕭翎微微一笑,道:“不要緊,一點輕傷。”百里冰探手入懷,摸出一封信,道:“嶽姊姊;臨去之際,留下了兩封信,其中一封留給我,另一封給你。”蕭翎接過書信看去,只見上面寫道:“勞請冰昧轉奉蕭翎親拆。”看字跡娟秀,果是嶽姊姊的手筆。

蕭翎折開封套,只見上面寫道:“書致蕭翎兄弟:你雲姨留書遺命,把姊姊終身許你為,你易容隱於靈堂之上,大約已經聽到了我在靈位前的肺腑之言。

雖我沒有告訴過你,但我內心之中,早已承認了你是我的丈夫,你如死去,為人者,自應為夫報仇,但我從冰妹口中,得悉內情,知你未死,情勢驟然有變,你雲姨大仇未報,姊姊怎能苟安偷活?目前我已找出殺害你雲姨的兇手,只是還無確證而已,此去報仇,生死難卜,也許後無緣再會,再説我情孽纏身,難以良遣,實有些愧對夫君。

冰妹妹,潔如其名,希望你善為照顧,何況她對你一往情深,就是姊姊,也難及她,如若你還肯聽我一句話,那就善待冰妹,她才是你最好的終身伴侶。

執筆千斤,心焦如焚,望兄弟善體我一片苦心。”下面屬名嶽小釵奉上。

蕭翎看完了嶽小釵的留書,説不出心中是一股什麼滋味,不知是愛是恨。

但聞百里冰柔聲説道:“大哥,嶽姊姊信上寫的什麼?”蕭翎長長吁一口氣,道:“她要我好好地待你。”百里冰怔了一怔,突然下淚來。

蕭翎伸出手去,握住了百里冰的玉腕,道“冰兒,哭什麼?”百里冰道:“我也不知道,是難過還是高興,其實,嶽姊姊和你才是一對佳偶。”蕭翎微微一笑,道:“冰兒,那藍玉棠不是説過嗎?嶽姊姊是天上的仙女,俗凡中人,沒有哪一個配得上她。”百里冰黯然垂下頭去,道:“大哥,你不知嶽姊姊的心。”蕭翎道:“什麼事?”百里冰道:“嶽姊姊很喜愛你,只是她不像我,什麼事都表現在臉上。”蕭翎長長嘆息一聲,道:“嶽姊姊和你談些什麼?”百里冰道:“我們談了很多話,但説來説去,都是兩個人的事,一個是你,一個是我。”蕭翎道:“嶽姊姊怎麼説我?”百里冰道:“她要我勸你好好的保重,不要以她為念…”蕭翎點點頭道:“這個我知道,嶽姊姊在留給我的信上,已經説得很明白了。”百里冰道:“嶽姊姊雖然這樣説,但咱們決不能坐視不管,應該助她報仇。”蕭翎沉了一陣,道:“目下情勢正值緊要難頭,只怕是無能助她了。”百里冰道:“難道大哥對嶽姊姊報仇的事,就不聞不問了嗎?”蕭翎淡淡一笑道:“沈木風陰謀野心,已經暴,宇文先生借我之死,傳告天下,天下英雄,都聞風而來,雲集於斯,也許一場決戰,即將展開,小兄如何能夠離開此地呢?”百里冰道:“唉!大哥説的也是,此地事情,也很重要,大哥又是舉足輕重的首要人物,自然是無法離開了。”蕭翎道:“冰兒,,你去請宇文先生和孫老前輩及無為道長來,我要和他們研商一些事情,沈木風剛受挫敗,咱們要行動,最好能搶得先機。”百里冰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蕭翎仰起臉來,長長吁一口氣,緩緩坐在一張木椅之上。

他必須盡力使自己安靜下來。

片刻之後,孫不、無為道長、宇文寒濤等魚貫而入。

百里冰走在最後。

蕭翎一欠身,道:“諸位請坐。”幾人分別坐下,宇文寒濤微微一笑,道:“蕭大俠請我等來此,有何指教?”蕭翎道:“指教倒不敢當,但在下想到了一件事,想和諸位研商一下。”孫不道:“兄弟,什麼事,乾脆説吧!別這樣吐吐的,叫人聽着難過!”蕭翎微微一笑,道:“關於那沈木風,小弟想先發制人。”宇文寒濤接道:“之在我,乃是上善之策,不知蕭大俠有何計劃?”蕭翎道:“兄弟之意,愈快愈好,咱們研商之後,就立刻調集高手,直搗沈木風的巢,給他個措手不及…”目光轉到宇文寒濤的臉上,接道:“兄弟只有此念,詳細的計劃,尚要宇文兄多多費心了。”宇文寒濤沉了一陣,道:“目下,此地雲集的高手雖然不少,但真可用之人,卻也不多,如若咱們計劃不密,那該是一場硬拼,就雙方實力而論,咱們不宜和百花山莊的人硬拼!”蕭翎道:“在下對付沈木風,餘下之人,可否是百花山莊的人的敵手呢?”宇文寒濤道:“不可硬拼,何況蕭大俠也未必一定能夠勝得了沈木風,就在下觀察而言,你們兩位的勝敗之機,是五十對五十。”蕭翎道:“這麼説來,咱們不能和他硬拼了。”宇文寒濤道:“硬拼的結果,勝負很難預料,最後的結果是個玉石俱焚之局。”蕭翎一皺眉頭,道:“聽宇文兄之意,那是説咱們敗多勝少了。”宇文寒濤點點頭道:“正是如此…”語聲一頓,接道:“但如若咱們能夠知曉沈木風目下的實力,巧為調配,”也許能掌握幾分勝算。”蕭翎嘆息一聲,道:“看來,只有在下去找金花夫人打聽一下內情了。”宇文寒濤道:“藍玉棠人已清醒,也許咱們可以從他口中知曉一些內情。”蕭翎道:“那很好,現在他是否可以説話了?”宇文寒濤道:“大概還要等上兩個時辰才成。”蕭翎道:“什麼人療治好他的毒傷?”無為道長笑道:“除了宇文先生之外,還有何人有此能耐。”宇文寒濤道:“説來慚愧得很,在下只不過是碰運氣罷了,想不到竟然奏效。”孫不接口道:“蕭兄弟,老叫化想問你兩句話。”蕭翎道:“大哥吩咐,小弟洗耳恭聽。”孫不道:“你突然間急於搏殺沈木風,事出意料之外,是否別有原因呢?”蕭翎道:“小弟想趁他受挫之後,一鼓作氣,能夠把他制服,也免得夜長夢多,別有變化。”孫不道:“只有這一個原因?”蕭翎道:“如此拖延時間。咱們固然可以多作準備,但對方也是一樣啊!再説,除了在此之人,小弟想不出,還有何人可以助我們了!”孫不道:“説的有理,不過,老叫化總覺得兄弟你似是另有心事?”蕭翎尷尬一笑,道:“小弟想搏殺沈本風后,由諸位收拾後事,小弟要去助人報仇!”孫不道:“助哪一個?”蕭翎道:“嶽小釵姑娘。”孫不一笑、道:“老叫化也想到和她有關…”語聲一頓,接道:“嶽姑娘要找何人報仇?”蕭翎道、“不知道,她留書中未説明白。”孫不道:“那人住在何處呢?”蕭翎搖搖頭,道:“這個,小弟也不知道。”孫不笑道:“天涯遼闊,兄弟既不知她找的什麼人,也不知她去向何處,這無疑是大海撈針、就算讓你找上三兩年,也未必能夠找得着。”蕭翎不善謊言,在孫不追問之下,不自覺地把心中之言,説了出來。

孫不輕輕咳了一聲,道:“這樣吧!老叫化要我丐幫中人,追查那嶽姑娘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刻告訴兄弟。”宇文寒濤道:“最好要貴幫多派幾個高手,暗中助那姑娘一臂之力。”孫不點點頭,道:“老叫化立時去辦。”起身向外行去、蕭翎口齒啓動,似想阻止,但話到口邊,卻又未言。、宇文寒濤起身説道:“在下去瞧瞧藍玉棠的傷勢如何,如是能夠説話,就請池到此一談。”起身隨在孫不身後而去。

大約過有一盞茶工夫,宇文寒濤又行了回來,低聲説道:“藍玉棠人已清醒,聽説蕭大俠想和他談談,使他神大振。”蕭翎道:“好!咱們立刻去看他。”宇文寒濤道:“在下帶路。”舉步向外行去。

蕭翎隨在身後,行到了另一座小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