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兩年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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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族部落中有許多奴隸，這些奴隸大部分是在部落衝突中被抓獲的俘虜，也有一些是被販賣成為奴隸的。無論是哪一種奴隸，他們不僅沒有人身自由，而且沒有婚嫁的自由，只能由主人進行配對。侯棄奴就是在山林中被獵户抓獲，賣給木鹿而成為奴隸的。儘管木鹿對他還算不錯，卻改變不了他奴隸的身份。侯棄奴是個渾人，他對自己奴隸的身份早就認命了，自然就守着奴隸的各種規矩，等待着主人給他配婚。

劉欣並不知道蠻族對待奴隸還有這樣的規矩，而且他也沒有真拿侯棄奴當作奴隸看待，否則的話，上次在南中就會幫他物一個女子。他現在之所以向侯棄奴和龐氏問話，只不過想要羞辱一下劉範，卻沒想到龐氏為了活命，居然真的答應做侯棄奴的女人，不由搖了搖頭，説道:“棄奴，從現在起，她歸你了，你把她帶出去吧。”在侯棄奴眼裏，劉範、劉璋、龐氏和費雙和他一樣，都是奴隸的身份，結果劉範、劉璋都有女人，而他作為劉欣最信得過的奴隸，理應比他們更有資格擁有一個女人。費雙還只是個孩子，侯棄奴沒有什麼興趣，於是他便一直盯着龐氏。

結果現在真的得到了劉欣的配婚，侯棄奴不大喜，搶步上前，一把便將龐氏從地上抄了起來，順勢扛到肩上，那雙糙的大手已經迫不及待地搭上了龐氏的肥。龐氏的腦袋掛在侯棄奴的背脊上，臉上紅通通的，神情古怪，也不知道是為能夠死裏逃生而高興，還是因遭到侯棄奴的當眾輕薄到羞憤。侯棄奴哪裏管得了許多，興沖沖地扛着龐氏離開大廳，回自己房間快活去了。

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子被劉欣指給了這樣一個陋的醜漢，對於劉範來説，這真的是奇恥大辱，他掙扎着直起身子，目眥俱裂，衝着劉欣怒吼道:“劉欣，你…哇…”劉範一口惡氣憋在前消散不去，終於抑制不住鮮血狂噴“撲通”一聲歪倒在地。

劉欣揮了揮手，説道:“算了，拉出去埋了吧！”荀彧、荀諶都是臉大變，這個劉範顯然只是急怒攻心，一時背過氣去，這樣就要拉出去埋了，那不是活埋嗎？劉欣下手也太狠了些吧！

他二人正在遲疑之中，劉欣已經説道:“二位先生，回去以後告訴你們主公，他們信中所説之事，劉某一概不允！”荀彧來之前可是向曹誇下海口，一定説動劉欣盡釋前嫌，至少也要讓劉欣三年之內不向曹用兵，以保證曹有足夠的力對付袁紹。聽到劉欣一口回絕，荀彧自是大吃一驚，連忙起身説道:“荀某斗膽，請劉大人三思！”劉欣擺了擺手，緩緩説道:“劉某對文若先生的才華甚是欽佩，但是這件事卻關乎我大漢王朝的前程命運，恕劉某難以答應。二位先生應該比劉某更加清楚，無論是曹擁立劉協，還是袁紹擁立劉表，都只不過把他們當作傀儡皇帝而已。劉某身為漢室宗親，自然負有振興漢室的使命，豈能認可一個傀儡來做大漢皇帝？”這樣的結果不僅荀諶，其實就連袁紹自己都已經猜到了。袁紹讓荀諶送這封書信的目的只不過是向劉欣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如果劉欣肯站在他一邊更好，否則他也不惜與劉欣翻臉，畢竟雙方的地盤並不接壤，他也不用擔心劉欣會對他構成直接威脅。再説了，等他收拾了曹，遲早還是要和劉欣動手的。至於劉欣會不會幫助曹，袁紹更不擔心了。因為他已經得到消息，前不久曹還趁着劉欣討伐董卓的時機偷襲過襄陽，這種情況下，劉欣不在曹背後上一刀就算好的了，怎麼可能還幫助他呢？

所以，聽到劉欣拒絕了袁紹的提議，荀諶反而一身輕鬆，他這次本來就是想假借送信的機會繞道家鄉看一看的，無論劉欣拒絕還是接受，他的任務都算完成了，他也就可以早點回家看看了。

而荀彧卻不同。

正如荀彧自己所説的，他們兄弟二人雖然各事其主，卻都是盡心盡力。話雖然這樣説，其實荀彧並不知道荀諶會不會盡心盡力，但無論如何，他自己肯定是為曹盡心盡力的。而曹現在面臨着劉欣和袁紹的雙重威脅，他必須儘量化解曹與劉欣之間的恩怨，以減輕曹的壓力。

還有一點，荀彧也是認同劉協做這個大漢皇帝的，畢竟劉協是劉宏的親生兒子，在荀彧眼裏，劉協就是大漢的正統。所以，他才會義無反顧地站在曹這一邊。

因此，得知劉欣堅決的態度時，荀彧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不過，他還想做最後的努力，於是拱手説道:“劉大人，我家主公確實做出過趁人之危的事情，但當時確實是有皇上的詔書，我家主公也不敢不遵。如今事情已經做下了，追悔莫及。所以，我家主公想讓荀某問一問，大人需要什麼條件，才肯與我家主公握手言和？”劉欣冷哼道:“劉某的條件？當初曹偷襲襄陽的時候，襄陽城中極度空虛，而劉某的兒老小盡在城中，險些遭了他的毒手！劉某現在恨不得取了曹阿瞞的狗頭！不過，看在文若先生的面上，劉某就不與他計較了，只要他出提議偷襲襄陽的罪魁禍首，劉某就暫時不與他兵戎相見。”荀彧鬆了一口氣，畢竟有條件總比沒條件好，想要罪魁禍首還不好辦，這年頭其他沒有，替罪羊卻多得是。雖然荀彧已經在心裏接受了劉欣的條件，卻不打算輕易答應，他拱了拱手説道:“劉大人，荀某聽説這次偷襲襄陽，汝南的袁術也有份，可是劉大人還不是答應了與他訂立和約，也沒聽説有什麼條件，卻為何對待我家主公時厚此薄彼呢？”劉欣哈哈大笑道:“文若，你難道沒有聽説過別人對曹阿瞞的評價，他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雄’，豈是袁術那個草包可比？你也知道，如今天下大亂，曹這個雄的志向可不會小啊，劉某怎能坐視他養成氣候！”荀彧情知無法説動劉欣，咬了咬牙説道:“如果我家主公出那個罪魁禍首，不知道劉大人允諾的暫時不兵戎相見期限幾何？”劉欣想了想，説道:“以兩年為期！劉某説話算話，兩年之內絕不主動與曹動武，但是，如果曹挑釁在先，就不要怪劉某不守信用了。還有，從今天算起，一個月內，我要見到那個罪魁禍首，否則一切免談！”兩年時間這個期限劉欣是經過深思慮的，今年冬季，各大軍團的兵力就可以補充到位，再經過一年半的強化訓練，完全可以傲視天下諸侯。

而這兩年時間對於曹來説，就不見得充裕了。首先，他要在兩年之內擊敗袁紹，還得保留足夠的實力與劉欣周旋，這個難度是相當大的。荀彧當然希望能夠爭取到更長的時間，但是從劉欣決絕的語氣中，他已經聽出來劉欣不會給他任何迴旋的餘地。

荀彧毫不猶豫地説道:“好，那就一言為定！荀某這就告辭，一月之內，定將那罪魁禍首送至襄陽！”他是個聰明人，既然劉欣説得如此堅決，他也沒有必要再糾纏不清了，畢竟能夠爭取到兩年時間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他需要將更多的力花在如何對付袁紹上面。而且，他也不敢耽擱，必須儘快趕回濮陽，找個替罪羊送過來。

其實荀彧不知道的是，劉欣自己也不希望短期內便與曹動手。因為劉欣知道，連年征戰會令百姓不堪重負，到時候就會失去民心，而民心才是誰能夠最終坐穩天下的基礎。

而且，劉欣一點也不擔心，因為他很清楚，真到那時候，無論是曹吃掉袁紹還是袁紹吃掉曹，他們都將成為強弩之末，怎麼可能敵得過自己的以逸待勞呢？

聽到荀彧想要告辭，劉欣笑道:“二位先生，劉某的答覆已經作出，你們派個從人送信回去即可，你們自己就不必急着走了吧。”荀彧臉上變了顏，厲聲喝道:“兩國兵尚不斬來使，難道劉大人還想強行扣下我兄弟二人不成？”

“文若，你我雖無深，卻也是舊識，難道劉某就像你説得如此不堪嗎？”任誰受了冤枉都高興不起來，劉欣的臉上也微微有些不悦，沉聲説道“劉某隻不過因為你兄弟二人相逢不易，想要挽留你們在襄陽遊玩幾。再説了，這裏還有文若的舊友，你就不想見一見？如果你們真的信不過劉某，那就請自便吧！”荀諶慌忙説道:“劉大人息怒，文若他只是無心之言，怎敢信不過大人？”雖説分屬不同陣營，但到底是親兄弟，關鍵時刻還是出來幫忙説幾句話的。荀諶這麼一説，荀彧也順勢道:“既然劉大人盛情挽留，荀某再要説走，就有些矯情了。剛才聽劉大人一説，荀某倒真有點想見見蔡老先生了。”當年因為衞仲道的事，衞家四處散佈言，將劉欣説得一錢不值，荀彧又如何能夠不知道蔡邕就在襄陽？於是不等劉欣説話，荀彧已經繼續説道:“荀某久聞襄陽書院的大名，不知道劉大人可否帶我兄弟二人前往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