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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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瘋，相反的，我知道自己要什麼、計劃着什麼。”雨熙的心跳漏了一拍，瞪着他問:“你説你有計劃…是什麼意思？”

“幫你。”湯子？不再逃避她的目光，事到如今，也該有個結果了。

或許，他不該選在這種時候招認自己的罪行，但航空公司的事情已落幕，緊接着就該處理他們之間的事了。

“幫我？什麼幫我？”她有預他將會説出令她難以承受的事實。

“我是有計劃的對你好。”

“你究竟想説什麼？”

“我幫你，其實是刻意幫倒忙。給你找來的老師，全是演員；買給你的英文書，是故意去找的航空專業書籍，你本不需要讀到；陪在你身邊，只是為了分散你的注意力，讓你不能專心準備功課。甚至連我現在跑來找你，也是為了確定你失敗，肚子裏的孩子不受威脅。”

“因為我一旦考上空姐，那孩子肯定沒有存活下來的機會。”她慢慢呼出氣息，細聲的問。

“你從一開始就不是真心幫我，只是為了利用我？”

“是。”

“這一星期來，全都在作戲？”

“是。”他的聲音好沈、好謹慎，而她的心好痛。她是那樣的相信他，他為她所做的一切，結果卻是一大篇的謊言、欺瞞。四周突然變得一片死寂，她只覺到難堪至極，尊嚴蕩然無存。

“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説的了！”她拿了皮包，起身就走。

湯子？眼尖，及時出手拉住她，不讓她走。

“不！你聽我説，把孩子生下來。”雨熙的臉極度難看。

他説:“不要在他還沒出生之前就決定剝奪他的生命。我知道你對我是有好的，這一個星期以來，我能覺得到。把孩子生下來，之後，也許我們可以考慮要不要進一步在一起。”這件事不解決，他永遠沒辦法工作。

“你把我當什麼？”她問，他們兩人的眼神相會，詭譎的訊息在彼此間燃燒起。

“我不知道，”他輕聲回應。

“我只曉得，我們可以試着在一起，也或者你只想做我的情人，一個月二十萬。”雨熙沒有半句反駁或辱罵，她只是順着眸子盯着他。

懶洋洋的了一口氣，她低下頭，端起桌上的蛋糕，再一抬頭，毫不猶豫地直接往他臉上砸──“去你的！”罵完後，她以最快速度衝出了咖啡廳。

在她臉頰上，全是因被羞辱而下的淚珠…透過事務所玻璃，由高樓往下俯瞰的風景依舊。

今天的湯子？就像個爛布偶，頹喪、懶散地癱坐在皮椅裏，一條腿就擱在一大片落地窗前略微高起的窗框上。

心情糟透了。

小林倚著書櫃坦言道:“我很訝異她只拿蛋糕砸你，沒賞你巴掌。”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湯子？回頭看他，很明顯無法接受他的説法。

“你擺明了在利用人家幫你生小孩，當然氣人了！”雖然他不是女人，但可以理解她們的覺，這種不尋常的事，設身處地想一想，很容易就理解了嘛！

“我哪有利用她？我只是希望她先把孩子生下來，其餘的事可以慢慢商量。明明兩人對彼此都有好，為什麼那麼難以達成共識？”湯子？惱火，站起來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最後還是繞回原點懊惱地眯着眼睛瞪着窗外。

“對彼此都有好？有嗎？”

“我喜歡她，她喜歡我，這不是對彼此有好，是什麼？”不論是他過去或是現在的女朋友，哪一個不是看對眼就在一起，相處的方式輕而易舉就能達到共識。

既然雙方都有意思，就應該凡事好商量，沒人像她這麼難伺候，點破她其實是喜歡他，她不高興；問她要不要在一起，她也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