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老夫人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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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之中，迴盪着輕輕的泣聲，聽上去卻異常的讓人心酸。

赫連蕁和龍胤看着靠在牀頭笑容滿面的，心裏是五味雜陳，要他們不傷心，真的有可能嗎？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赫連蕁，現在雖然表情雖然看不出來什麼，可心裏早就已經傷心絕了。

面前這個老人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第二個給予她真正關愛和温暖的長輩，孃親被人害死，沒能讓她見到自己最後一面，現在又要離開她。

若她真的走了，那麼這世間她還真的就沒有任何牽掛了，等解決了赫連玉兒和其他的事情之後，她就和自家男人回到烏山雲海，此生再不會踏足這塵世一步。

龍胤臉上看上去也是一片平靜，可那雙溢滿傷心不捨的眼睛，卻出賣了他此時的情緒。

齊老夫人看着面前兩個小輩那雖然沒有哭，卻比哭還更加讓人心疼的悲傷神，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抬手一臉慈愛的拍了拍赫連蕁的手説道:“蕁兒，不要傷心，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嗎？躺了這麼些天，現在都覺得有些餓了。”聽到婆婆説餓，董元慧忙説道:“娘，兒媳馬上去給您準備吃的。”説完趕緊的擦乾眼淚，轉身跑了出去。

赫連蕁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老年人總會走到這一天，既然希望我笑着，那我就笑吧！

一直在心裏重複着這一句話，半晌才出一抹笑容，説道:“，坐着累不累？要不要躺下來休息一下？”齊老夫人看着她重新綻放的笑容，欣的笑了，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不躺了，躺了這麼久，身體都僵了，我看外面的天氣不錯，胤兒，蕁兒，你們扶去外面曬曬太陽。”龍胤看着突然變得紅潤了些的臉，眼神微微一暗，他知道，這是迴光返照的現象。

深呼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情緒，笑着説道:“好，稍等一下，孫兒去給您拿件衣裳。”説着轉身，臉上的温和笑容瞬間消失，薄緊呡。

赫連蕁繞道她身後，將她扶起來:“，這次我們還帶了幾個朋友來，呆會兒讓見見他們。”

“好呀，蕁兒的朋友一定也很出。”齊老夫人微微有些息的笑看着身邊的孫媳婦。

龍胤拿了一件披風過來，見坐在牀邊，幾步走過去將披風披在她身上，低聲説道:“，孫兒扶您出去。”

“好。”齊老夫人笑着點了點頭，雙手抓住身邊兩人的手，試着站起來，只可惜身上無力，剛要站起來，就顫抖着跌了回去。

赫連蕁嚇了一跳，趕緊的將她扶住:“，您沒事吧？”齊老夫人看着他們緊張的樣子，不在意的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躺太久，一時間有些不適應，馬上就好了。”説完抓着他們的手臂，一咬牙站了起來。

雖然‮腿雙‬還是抖得厲害，可她卻穩穩的站住了。

扭頭笑着像是炫耀般的説道:“看吧，就説過，沒事的，走吧，我們出去曬太陽。”赫連蕁和龍胤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悲傷，只是兩人都掩藏的很好。

看着一步一步艱難的往門口走去的，心裏一陣陣泛酸，卻強忍着沒有落下淚來，只因為説過，她希望他們笑着。

等走到院子中的時候，齊老夫人已經滿頭大汗，臉倒是變得更加紅潤了不少。

龍胤和赫連蕁扶着她來到剛才龍胤去拿衣服時，特意搬出來的一把鋪着軟墊的太師椅上坐下。

齊老夫人微微有些息的笑看着他們説道:“還真是老了，才這麼點路，就走不動了。”赫連蕁聞言，蹲在她面前，輕輕的捏着她的‮腿雙‬，笑着説道:“誰説老了？還年輕着呢。”齊老夫人聞言，開懷的笑了起來:“哈哈，還是蕁兒會説話，懂得讓我這個老婆子開心。”董元慧回來的時候，身後跟着齊崇還有邢輝，南慷等四人，看到坐在院中的婆婆，趕緊的走過去説道:“娘，您怎麼出來了？萬一再出點什麼差錯，可怎麼辦？”説完之後，有些不贊同的看着龍胤和赫連蕁説道:“垣兒，你們兩個也是的，怎麼能如此胡來？”齊老夫人見兒媳責備兩個小輩，立刻維護起來:“元慧啊，和胤兒他們沒關係，是我自己要出來的，在屋裏躺了這麼些天，骨頭都快生鏽了，也是該出來涼涼了。”説完看着旁邊四個出的小輩説道:“這四位是？”董元慧看着婆婆明顯的維護，無奈的嘆了口氣，走上前佈置吃的去了。

赫連蕁聽到的話，才走過去笑着説道:“，他們就是蕁兒跟你説的朋友。”説完之後，看着邢輝他們説道:“這是。”邢輝看着面前明顯狀況不佳的老人，眼神微微暗了暗，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一派温文淺笑，上前一步禮貌的行禮:“晚輩邢輝，見過老夫人。”

“晚輩南慷，見過老夫人。”南慷心裏雖然有些詫異龍胤的身份，卻還是恭敬的行禮。

洪圖和秦鉞也同樣的行了禮。

齊老夫人看着他們，笑呵呵的説道:“大家都是一家人，都不要多禮了，來，都坐下吧，陪説會兒話。”説完之後，扭頭看着面前的孫兒和孫媳婦説道:“齊家已經好久沒這麼熱鬧了，胤兒，蕁兒，你們也坐吧！”赫連蕁拉着的手站起來，笑着搖了搖頭:“，我就站着陪您説話。”齊老夫人見她堅持，也就沒有説什麼，而是和他們閒話起了家常。

公孫俊譽和子齊蕊不知何時也來到了佛堂外的小院子，看着和大家有説有笑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赫連蕁不着痕跡的掃了一眼院子裏的人，齊家重要的人基本都來齊了，除了那個如今不知道變成什麼樣的齊遠宏。

看着神越來越好的，心裏的不安卻更加擴大了幾分。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齊老夫人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扭頭對着赫連蕁和龍胤説道:“有點累了，先休息一會兒，你們繼續聊。”説着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董元慧見狀，想上前，卻被一旁的赫連蕁抓住了手，對着她搖了搖頭。

龍胤看着面前閉上眼睛的，眼裏溢滿了悲傷，放在她椅背上的手緊握成拳，薄緊呡，似乎在隱忍着什麼？

邢輝他們見狀，互看了一眼，默默的站了起來，看着面容安詳的靠在椅子上，似乎真的只是睡着的老夫人，都沉默了。

赫連蕁臉上依然掛着淺淺的微笑，上前輕輕的拉了拉身上的披風，看着她嘴角含笑的安詳模樣，小聲的説道:“，您安心的睡吧。”説着一滴眼淚打在了老夫人握着放在膝蓋上的手背上。

董元慧見狀，早已經捂着嘴泣不成聲，發出低低的嗚咽聲。

齊蕊看着大家不對勁的神，終於反應了過來，幾步走到身邊，看着面含微笑的，臉有些蒼白的説道:“堂嫂，娘，你們為什麼要哭？只是睡着了，還會再醒過來的對不對？”話落她的眼淚也跟着落了下來。

公孫俊譽見狀，趕緊的走上前摟緊子，看着面前已經仙遊的，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滿眼悲痛的堂哥，張了張嘴，卻沒有説什麼？

赫連蕁低垂着頭，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老夫人的手背上，半晌過後，她才抬手擦掉眼淚，然後拿出手帕，小心温柔的將手上的眼淚擦掉，抬起泛紅的眼睛，臉上掛着笑容，看着哭的不能自抑的董元慧和齊蕊説道:“大伯母，説，希望我們笑着送她離開，我們應該遵守她的遺願。”龍胤看着微笑着哭泣的子，走過去摟住了她的肩膀，壓下心裏的悲傷，也跟着出一抹笑:“是啊，大伯母，我們不能讓走的不安心。”

“對，你們説的對，既然娘希望我們笑着送她離開，那我們就不能哭。”董元慧眼裏雖然還是止不住的淚，趕緊的擦了擦，扯出一抹很是難看的笑容説道。

赫連蕁抬手擦掉眼淚，看着，然後對龍胤説道:“胤，抱回屋吧，大伯母，要麻煩你幫淨身更衣了。”龍胤點了點頭，放開她，走到面前，小心翼翼的將她還沒僵硬的身體擺起來，轉身走進了佛堂，在間佛堂的時候，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一臉慈悲的菩薩，一行眼淚再也忍不住滑落。

都説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赫連蕁沉默了一下，才仰起頭對邢輝他們説道:“邢大哥，大師兄，還有你們，恐怕不能好好招待你們了。”邢輝看着赫連蕁微笑着卻淚滿面的樣子，一陣心疼，走上前認真的看着她説道:“蕁兒，走的很安心，所以不要傷心。”赫連蕁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佛堂，然後轉身對着一臉悲傷的齊崇説道:“崇叔，接下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齊崇抬手擦掉眼淚，點了點頭:“是，少，老奴知道該怎麼做。”説完轉身，步履闌珊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