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金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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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雲飛回來之後，快速地翻閲了《歷史大遷徙》一下，看時間已晚，不會再有人前來打擾，便將窗簾拉上，一個人躲在屋裏開始畫符。

他看那個鬼能依附在書架上修煉，肯定這個元靈是木屬的，與自己鄰居三年，竟然都沒有發現，説明對方一直是在修煉，至於修煉到什麼程度，碧雲飛不知道，但是多準備一些總是要好點，無名老頭説過，未雨綢繆是成功的一半！

更令碧雲飛心痛的是，因為自己準備不充分，使得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在自己面前消失，碧雲飛想着，嘴角輕微搐了一下，眼前似乎出現了那棟小樓，那飛舞如靈一般的白窗簾！半響才醒過神來，關上燈，展開凌亂的書桌，製作起金屬的鎮符來，無名老頭説:五行相生相剋，這是五行術的攻守之道！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相剋便是金克木，木克水，水克土，土克火，火克金，因此，對於木屬的鬼魂，必須使用金屬的符效果才會更好些。

哪知道符剛畫到一半，就聽到有人敲門，專心致志的碧雲飛自己吃了一嚇:難道是女鬼知我寂寞，前來三陪？

急忙停了下來，一不小心，三昧真火飄搖了一下，將手邊的黃紙燒燃起來，碧雲飛慌忙用手壓住，一邊招呼身邊的金罡到門前去看看引起那人注意沒有。

金罡就是無名老頭在高中母校後面三道坡那兒用煙抓住的那個小貓似的動物，鹿角牛尾，無名老頭説，他真實名字叫麒麟，是上古神獸之一。

碧雲飛雖然不知道什麼上古神獸，但是他知道麒麟，在瓷器市場上，一隻麒麟要賣上千元，更何況是真正的麒麟呢？於是盯着麒麟，目光再也不離開，在碧雲飛眼中，這麒麟幼崽就如一大疊厚厚的鈔票！

老頭説，由於三道坡那兒鬼氣十足，因此引來了專門嗜魂的猰狳，無名老頭得知了那個校工的情況後斷定他的魂魄已經被猰狳取至瘋而狂，便到亂葬崗三道坡去捕捉猰狳，哪知道卻遇到這隻幼者麒麟，頓時喜不勝喜。

在以後的子裏，老傢伙一直看着抱着麒麟，往他小嘴巴里放火腿腸的碧雲飛，樂呵呵地説:那天是他一生中最幸運的子了！

碧雲飛每次聽到這裏，心中就會千百遍地問候上帝、佛主、老佛爺、李蓮英，那天是他最倒黴的子了！

老頭説，小子，你走運了，遇上我，你這輩子吃穿不愁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雖然你是倒黴了些，天資也不怎麼樣，但是也次品，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就是廢物利用專家，一定讓你活出個人模狗樣來！

老頭説着，哈哈大笑，合不上嘴，一向奉行低調作風的他竟然在某知名大酒店以抓住猰狳的理由連請了三天的客，使得他的那些朋友個個認為他是不是去抓猰狳時被取了魂魄，竟然風格迥異，學會請客了，而且一請還是三天！不過等來過以後，瞠目結舌，張大嘴巴説不出話來，半個小時不到匆忙退走，紡以後再也不赴無名老頭的宴席！

自那以後碧雲飛跟着老頭，而麒麟就跟着碧雲飛，從高中畢業到大學三年都是如此，只不過平時老頭神出鬼沒，麒麟碧雲飛從不帶到學校，因此知道的人只限於房東等幾個人而已！

看着麒麟幼小無知的樣子，碧雲飛給它取名金罡，希望他像電視劇裏面那個金剛一樣，長的雄偉偉岸！可是這傢伙吃相驚人，個頭卻似乎和五年前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這小傢伙靈氣十足，聰慧過人，看到碧雲飛的眼神，輕輕一躍，飛到門邊，從門縫裏面向外看去，看到劉霞驚恐的表情，倒將它嚇了一跳，急忙給碧雲飛傳遞眼神，舞爪子，努力地表示:有鬼有鬼！

一邊舞動着那幼稚的獸爪，作勢要撲撲出去！

碧雲飛揮了揮手，讓他別衝動，先等等看，便聽到劉霞在外面將門拍的震天響！一邊大聲喊着:碧雲飛！碧雲飛！

碧雲飛一聽，略一發愣，這個聲音不悉啊:看着金罡衝着自己擠眉眼，吼了一聲:“不是我女朋友！看什麼看，躲在桌子下面去！”金罡鄙視地看了他一眼，表示不相信，一邊跳到桌子下面，隱去身形，碧雲飛裝着睡眼朦朧的樣子，接連打了幾個哈欠，一邊上前開門，嘴巴里面還一邊咕噥:“這是誰啊，有沒有公德心，半夜三更的，什麼事情這麼急啊？”

“碧雲飛，你沒事吧？”劉霞在外面焦急地道。

“劉霞？我有事？”看到劉霞，碧雲飛也是一怔，他沒有想到，半夜三更砸門打擾自己清夢的竟是這個剛剛搬來的同學。聽到劉霞語無倫次問自己有沒有事，知道他被金罡嚇壞了，心中暗暗罵了金罡不懂得惜香憐玉，臉上卻裝着莫明奇妙，一邊了眼睛，努力使視力變得正常一些，遲鈍了幾秒鐘，急忙上將劉霞請進屋裏。

劉霞驚疑未定，機械地進入了碧雲飛的房間，哪知道前腳剛剛踏進門檻，劉霞頓時皺起鼻子，後悔這麼冒失地進入男生房間:屋子裏面臭味熏天，衣、褲、襪子甩得四處都是，凌亂不堪，唯一能看出一點整理痕跡的，就只有牀和書桌，自己那本《歷史大遷徙》正可憐巴巴地匍匐在那牀頭的枕頭上。厚厚的書頁似乎只剩下不到15的尾頁在支撐。

碧雲飛看到劉霞皺起鼻子，有些尷尬，雖然已經是大三的老鳥了，臉皮像財大後山上那老槐樹那麼堅厚，甚至刀槍不入，但是在如此漂亮的學妹面前，碧雲飛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將沙發上的衣服襪子推到一頭，邀請劉霞:“請坐，請坐！”劉霞看到這個傢伙如此整理，換湯不換藥，只是將衣服推倒一邊，簡單不費事，也不點破，笑了笑，懷疑地四處掃看，碧雲飛的房間雖然凌亂，但是空間極為明朗，一眼完全可以看穿，但是卻沒有發現那雙碧幽幽眼睛，心裏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碧雲飛，畢竟，那只是一晃之間的事情。

“劉霞，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嗎？”碧雲飛看到劉霞極目四顧，當然知道她在尋找什麼，明知故問，心中暗暗好笑:“這小傢伙為什麼老實惹美女呢？”有天傍晚，碧雲飛帶着金罡去散步，金罡那通靈通的模樣便惹來了很多女孩的垂青，其中有個女孩一把抱住它就不放，説要買了，碧雲飛大笑搖了搖頭，女孩就是不肯放手，最後甚至還打算求碧雲飛給她帶回去養兩天！

“有個同學送了些蛋糕給我，我一個人吃不完，放到明天就變壞了，因此送點過來給你，卻沒有想到你睡着了”劉霞一邊四處尋找，心不在焉地説道。

碧雲飛這時也發現了劉霞手上的蛋糕，心中有些動，雖然自己是大三，對方估計是大一二的學生吧，但是碧雲飛總有一種覺，對方就像親姐姐那樣對自己無私關心中，要問這個覺從何而來，碧雲飛也不知道:“謝謝，蛋糕宵夜，實為美事！”他一邊説着，接過劉霞遞來的蛋糕，狼虎嚥地大吃起來，乾燥的蛋糕不小心飛進喉嚨，忍不住咳嗽幾下，急忙端起身後的水杯咕隆咕隆使勁喝了幾口，對着劉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劉霞看到碧雲飛笑起來還這麼陽光燦爛，心中也到舒暢，這個學生不應該是眾人不瞭解的同學！

“碧雲飛，你三年來都住在這裏？”

“是啊。”

“沒有發生過什麼嗎？”劉霞還是忍不住旁敲側擊起來。

“沒有啊”碧雲飛當然明白她問什麼問，心中有點動，一面之緣的人，給人的關懷也能這麼無私周到？但是他卻不得不裝着警惕的樣子，看向劉霞:“難道一定會發生什麼事？”

“不，不，那倒不是。我只是剛剛來，有些不適應”

“別怕，我就在你隔壁，如果。你有什麼事情，隨時招呼我，我瞌睡很輕的！”碧雲飛看到劉霞急忙否定，心中有些內疚，聽到她不太適應，便自告奮勇，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當然主要原因還是那份內疚起的效果吧！

“好啊”經過了剛才的曲，劉霞無心再多問什麼，説了幾句話後獨自回來。

但是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總是無法入眠，劉霞乾脆將枕頭抱住，一咕嚕翻到牀的一頭，枕在腦後，沉思着今天的碧雲飛房裏的那雙碧綠的雙眼！突然間抬頭，看到頭頂上浮着一圈藍的光芒，心中好奇，急忙坐起拉燈，頓時大吃一驚！

發現藍光圈的位置就是牀頭那個書架，上面除了自己的幾本書和相片，什麼沒有！

劉霞再關上燈，光圈又出現在頭頂書架的位置，打開燈，又消失不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先是看到那雙嚇人的雙眼，此時似乎又遇見會隱身的光圈！劉霞睡意全無，乾脆跪着枕頭上，仔細尋找那個光圈出現的位置！終於她最後發現，書架木板側面的木板上嵌着一串佛珠！

難道發出藍光的東西就是這串佛珠？

劉霞極為好奇，仔細斟酌一番，佛珠共有九顆，似木非木，似鋼非鋼，圓形地分佈在書架木板中，散發出淡淡的藍光。心中一動，劉霞突然間冒出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碧雲飛向自己借書時摸了這書架一把，他應該看到了這串佛珠了吧？”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反而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劉霞想，也許是那張照片給自己留下了碧雲飛怪異的印象吧，一邊想着，用書架上的書後背對準佛珠敲了敲，沒有動靜，似乎安裝得非常牢固，順手拿起總務處同事給自己的鑰匙，輕輕撬了撬，佛珠竟然輕輕鬆鬆取了出來，無聲無息地掉在書上，書架側面留下一個出白木材的環狀坑。

劉霞嚇了一跳，沒想到這麼輕易便把佛珠了下來，倒好像她無意間壞了書架。拾起佛珠，手很硬，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順手將佛珠套在手上，用照片遮住書架那出的環狀坑，重新關掉燈，躺下睡覺。

這邊，碧雲飛看到劉霞心不在焉回去，心中有些內疚，覺得不應該隱瞞她的，但是無名老頭一直告誡着自己:出師之前，千萬別告訴別人你所學的東西！

老頭沒有告訴他為什麼，但是碧雲飛看得出，老頭是出於關心他的角度出發的！碧雲飛嘆了口氣，將門關上，喚出金罡，給它幾火腿腸，小傢伙歡喜的稀里嘩啦，不停地圍着碧雲飛轉。

碧雲飛一把將它抱起來，仔細端詳，5年了，能吃的、能喝的，都往着小肚子裏面裝了不少，這小傢伙為什麼沒有什麼變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