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章逃離瘋人院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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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標題:出路】子一天天過去了，顧七低調的生活着，躲在這個世界的顧七身體裏，覺像是一隻鞋盒裏的小鳥。

他與徐佩蓉和好了，去了她工作的那家外企，待遇很不錯，可以看出來她過得很開心，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

顧七的警惕並沒有放鬆，這是件值得慶幸的事，但是他活得很累，這不是映幻境，沒人想要殺死他——要是有就好了，那將是一顆重磅炸-彈，將這個世界最最重要的“真實”炸得粉碎。

但每個人都是敵人，他們不殺顧七，卻會拉住他的腳，將他拖進“真實”的旋渦裏，越陷越深，難以自拔，最終徹底失。

所以顧七必須不停的掙扎，把所有人都當成敵人，就像電影《the-truman-show》裏的楚門-伯班克，電影裏的幻境是編劇和導演製造出來的，演員是人，所以會犯錯，而幻境裏的角不是人，絕不會犯錯，不會出任何紕漏。

“還不夠融入，徹底適應這裏之後，才能找到可疑的地方。”顧七經常這樣提醒自己，他知道這是在玩火，但是沒辦法，他可以殺死瘋人院裏的全部人，卻沒辦法把整個安明市的人全部殺死，暴力在這個幻境裏是行不通的，他必須以別的方式找到幻境的後門。

每個幻境都有後門，否則幻境的製造者就沒辦法離開，就算這個幻境是顧七自己製造的，使他製造出幻境的禱師也一定在裏面，並且在觀察着自己。

要找到離開這個幻境的方法必須融入到幻境裏，厲害的幻境常被戲稱為“角扮演遊戲”不扮演好自己的角就沒辦法“通關”越真實的幻境，需要融入的程度就越高，顧七估計。這個幻境恐怕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融入程度，他只能保留百分之一的自我意識，單是這百分之一的界限就很難尋找，更別説這百分之一有很大可能會被那百分之九十九併。

這是在玩火，淋着汽油玩火。…“你的女兒是個天才，顧先生，我希望她能參加下個月的青少年鋼琴大賽，她肯定能拿獎的。”鋼琴老師熱情的握住了顧七的手。

“好。”顧七點了點頭。…“謝你，顧警官，你是安明市的英雄！”市長遞過來一張獎狀。緊緊的握住了顧七的手。

“多謝。”顧七接過獎狀，端着，看向無數的閃光燈。…“哥，張振宇約你去健身。”電話裏，徐佩蓉笑着説道。

“唔！”顧七被一記左勾拳打倒在地。…“小顧，這次你立了大功，獎金沒多少，就意思下，不過你的升職申請已經批下來了。等你休息好了，回來幹上一個月就可以升職，當然了，你的能力不應該費。該出警你還是得出警。”黃大發把顧七的肩拍得“啪啪”直響。

“好。”顧七點了點頭，繼續翻看手中的屍檢報告。…“沒有再出現間歇失憶的跡象，也沒有任何心理問題，下星期就可以復職。不過聽説這幾天你已經去辦公室處理案件了，只是不能出警，可千萬不要勉強。大腦的事，誰也説不清。”宋忠合上了他的筆記本。

“不勉強。”顧七坐在沙發上，點着頭説道。…“週末叫上徐佩蓉、崔華他們來吃飯吧，從你受傷之後就沒有聚過了。”曾雨靠在顧七肩頭，看着電視。

“好。”顧七點了點頭，也握緊了她的手。…“爸爸，我餓了。”曾雪抬起頭，眨巴着大眼睛。…“喵——”苗儀一個勁在大腿上蹭。……

打開衞生的燈，站到洗手枱前，顧七捧起冰涼的水潑在臉上。

水洗去了滿臉的冷汗，讓他清醒過來，他直起身子，拄在洗手枱上，看着鏡子裏已經習慣了的那張臉龐。

滿身冷汗只是因為一個夢，但和夢無關，而是夢醒之後嚇出來的，他意識到，自己連在這個世界呆了多長時間都已經忘記。

融入過頭了，這一點可以肯定，值得慶幸的是那百分之一併沒有消失，剛才的夢就是最好的證明。

顧七夢到了一個十分意外的人——那個開車把他從機場接到了諾克斯堡的黑人大叔，他不知道黑人大叔的名字，也沒和他談過，突然出現在夢裏，絕不是件無意義的事。

關上燈，回到客廳，顧七在沙發上坐下來，點了支煙，開始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半個小時後，卧室裏的燈打開了。

曾雨裹着睡衣，走到客廳裏，小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想到一些事情，我出去兜會風，你睡吧。”顧七穿好衣服，把茶几上的煙裝到口袋裏。

“這大半夜的，我也去。”曾雨説着就要去卧室換衣服。

“不了，你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顧七説着走出了家門。…夜風從窗口灌進車裏，似乎想要把顧七的頭髮全部拔出來，顧七神嚴峻，目光又變得像刀子一樣鋒利。

汽車往城東方向駛去，他對安明市的西邊、南邊已經十分悉，但是東邊幾乎沒有去過，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出城的道路盡頭會有什麼呢？一面巨大的牆？不停掉落的綠數字？一個掛着“end”或“close”牌子的路障？

無論如何都值得去看一看。

呆得夠久，是時候做出改變了，低調的觀察沒有結果，那就只能高調行事了，只是這一高調起來，就很可能與這個世界為敵，後悔就來不及了。